叩叩叩!
    清晨,天刚蒙蒙亮,江树办公室的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江树平躺在沙发上,轻闭着眼睛,看都没一眼,喃喃道:“进来。”
    吱!
    大门打开,一个银发苍苍的老者走了进来,面上是一片凝重。
    “是龙家派来的人吧?”
    江树还是没有睁眼,却已然猜出了老者的来历。
    老者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江医生,咱们有过一面之缘的,曾经还交过手,别来无恙啊。”
    眉头轻皱,江树终于睁开了眼睛,上下打量了老者少许。
    “在东江跟我交过手的人,大都没命了,唯独一个有点本事的……你是龙家的那个雷先生?”
    “正是老朽!”
    老者向江树笑着点了点头:“老朽雷鸣,拜见江医生。”
    身子猛地窜起,江树疑道:“如果你是那位雷先生的话,那昨晚跟我动手的……哦,我说么,怎么那人实力差了那么多,我还以为是雷先生故意藏着一手呢,这就对了。”
    “江先生莫要见怪,昨晚那人是小女,有什么唐突的地方,老朽在此代她赔罪了。”
    “原来是你女儿啊,果然虎父无犬女,只是比我差点。”
    冷冷一笑,江树高傲地抬起脑袋来:“不知雷先生今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啊?”
    “江医生,您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哈哈哈!
    仰天一声大笑,江树了然点点头:“我以为昨天跟我动手的是雷先生本尊,想来今天登门拜访的会是龙爷。结果没想到那是令爱,不过也不打紧,反正雷先生应该也不会眼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在自己面前吧?”
    “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不再有过多的客套,雷鸣直截了当道:“昨夜是小女冲撞了江医生,雷某作为父亲,不论什么后果,都愿一力承担。只请江医生能大人大量,为小女解毒。她还小,不懂事!”
    “好!”
    定定一点头,江树也不废话:“我跟令爱没什么过结,不必非要她的命。给她解毒,可以。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请说!”
    “把夏东成交出来!”
    “夏东成?”
    雷鸣一愣,江树深深看了他一眼:“怎么,不愿交?难道在雷老爷子的心中,夏东成这小子比你家女儿的命还重要?”
    “呃不不不,江医生,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是想,夏东成谁呀?”
    “你不知道夏东成?”
    江树也是疑惑了,嗤笑道:“昨夜你女儿为了护着夏东成那小子,跟我打了十几个回合,你这个当爹的连夏东成是谁都不知道吗?”
    “什么?你是说昨夜我女儿跟你动手,是为了一个叫夏东成的男人?不是你把她当成我,先动手讨教的吗?我想应该是为了找回上次咱们动手后的场子吧?”
    “我一个医生,又不是专门练武的,为什么要跟你在超武上找回场子?我又不是武痴?”
    翻翻白眼儿,江树讥笑道:“我看这件事,你应该问清楚你的女儿才对。我跟夏东成之间的事,她突然跑出来掺和一脚,我不揍她揍谁?我还以为夏东成找到了靠山,是你们龙家罩着的呢。”
    “呃不不不,这里面一定有误会,龙家绝不可能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与江医生您这样的高手为敌的。”
    赶忙摆摆手,雷鸣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这个死丫头,连我都骗了,是真不要自己的小命了吗?”
    紧紧地攥了攥拳头,雷鸣思量少许,赶忙再向江树抱拳道:“江医生,您要是只有这一个条件的话,老夫现在就能答应,还望您赐予解药。”
    “好,一手交人,一手交药!”
    微微颔首,江树淡淡出声,雷鸣长出一口气,露出了欣然笑容。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能如此简单地就解决了。
    同时也是心下暗恨,这个夏东成究竟什么人呀?
    为了这么一个兔崽子,差点把老子女儿的命都搭进去了,简直死不足惜,哼!
    半个小时后,龙府的大厅内,雷婷叫得撕心裂肺,头上的汗珠如冰雹般颗颗落下,一只手还死命抓着孔英的胳膊。
    “好疼啊,还是好疼啊,你不是已经治好我的伤了吗?为什么还这么疼?”
    “我都说过了,我只能治你的外伤,你现在五脏六腑间的疼痛,是因为你中毒了,关键这种毒我解不了啊!”
    孔英也很无奈,但雷婷不管,依旧嘶吼着:“那你想办法缓解一下我的疼痛啊,你身为医生,难道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我已经给你打了一箱子麻醉剂了,结果你越打越精神,我还能怎么办?”
    孔英苦笑连连:“要不……给你再来点吗啡止痛?那可是只有癌症病人才用的药了,一般病人可是不用这个东西的。”
    “少废话,赶紧给我止痛,不然我爸回来,有你好受的,啊!”
    雷婷痛得眼泪如瀑布般往下飙,孔英挠着脑袋,不知如何是好。
    他这辈子遇到不少病例了,从没见过这种疼痛越止越疼的情况,估计就算癌症晚期病人疼起来,都没她现在这么疼的吧?
    恐怕她现在的痛感,已经超越了人类最高痛感,生孩子的痛苦了。
    如此想着,孔英大吼一声:“准备一罐儿吗啡,给她打进去。”
    “如果你真这么做的话,估计她立刻就会疼死了,呵呵呵。”
    突然,一声轻笑响起。
    孔英悚然一惊,转头看去,只见江树怡然自得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雷老爷子。
    看到自己的女儿已经痛得全身抽搐,面目狰狞,雷鸣赶忙一把抓住了女儿的手,乞求地看向江树道:“江医生,赶紧解毒吧。”
    “这种毒是我亲自研发的炼狱散,不会毒死人,但是会刺激人的神经组织,把一切痛苦都数倍放大。尤其它还有一个特性,越使用镇静剂,中毒之人会越敏感,于是便越痛苦。至于能不能疼死,什么时候疼死,就看每个人的承受力了。”
    “好毒!”
    听到他的话,一旁的孔英忍不住暗暗咂舌。
    真不愧是炼狱之名啊,中毒人简直生不如死了。
    这江医生是地狱爬出的恶鬼吗?居然研究这么恶毒的毒药。
    我们研究毒药的都是致人死地,何必让人这么受罪呢?真变态,啧啧!
    孔英对江树更恐惧三分,江树没有理会他,只是紧紧盯着雷婷不放:“我可以帮你解毒,但前提是把夏东成先交出来。一手交人,一手解毒,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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