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是个效率很高的人,决定的事,立刻付诸行动。
    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因为不管好事还是坏事,都能以极高的效率办成。
    好事自然不用说了,能够及时抓住时机,就是成功。
    但是坏事却是一往无前,连踩刹车的机会都没有,后悔都来不及。
    历经数代的基业,也许顷刻间就能崩塌。
    秦山这个性子之所以现在还没倒,实在是秦氏财团太过强大,没有遇到远超其承受能力的对手,于是无往不利。
    可是现在,碰到这同样无法无天的江树,秦山真的无异于跟死神叫板,嫌命长了。
    几乎在第二天一大清早,秦氏财团的所有战力便全都出动,进行缜密安排。
    直到深夜,夜深人静的时候,汩汩杀机已经在江树和庄家一众人等周围都布置好了。
    江树最近一直醉心探究龙家的账本,没有在乎外面的风吹草动,只是研究了半个多月,他依旧一无所获。
    啪!
    一把将那账本摔在办公桌上,江树无力地闭上眼睛。
    特么的,又白忙活了。
    龙家这俩月来的对外贸易,没有一宗是跟哥哥之死的事发地有半毛关系的。而且龙在天建立的人体器官海外贸易渠道,也只不过才建立了短短一个多月罢了,与哥哥案发时间根本对不上。
    这样一来,龙家的嫌疑可以排除了,那么接下来的调查对象,就是人体器官买卖的老招牌,秦家了。
    眼中精芒一闪,江树心里把龙家列进白名单,同时把秦家划入黑名单中,继续调查。
    老子明天就去找孔英,问他要这两月内的人体器官买卖账目。
    他要是敢不给,说不得就得拿几条秦家人的命祭天了,哼哼哼。
    江树也不是什么好人,思维方式基本上跟秦山一个路子。
    挡我路者,不论是谁,死路一条!
    嘀嘀嘀!
    突然,手机声响起,江树打开一看,见是庄映雪来的,当即接通道:“喂,小雪,什么事?”
    “怎么,没事儿就不能找你了啊?”
    庄映雪那边满是暧昧地道:“诶,最近半个月你回来的都很晚,该不会你医院每天都有重症,要加班儿吧?”
    “谁说不是呢,最近患者比较多,忙得走不开。”
    “得了吧,以你们那家医院的知名度,能有多少患者?我这三甲医院每天也没那么忙的呀。”
    嘟了嘟嘴,庄映雪有些不满道:“是不是故意躲我呢?”
    “哪有?我躲谁也不能躲你呀!”
    “那你就是承认在故意躲避喽?”
    “我……”
    江树一时语滞,心下哀叹,女人话里的陷阱,真是一不留神就上当了,唉。
    “是不是在躲爸妈呢?”
    这时,庄映雪直截了当地问道。
    江树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庄映雪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调解道:“江阳哥哥,你和爸妈不论有什么意见,总躲着也不是事儿呀。那毕竟是你父母,你们最好找个机会坐下来,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解开心结。”
    “我爸的脾气我比你了结,一头犟驴,跟他能好好谈就奇怪了,呵呵。”
    冷冷一笑,江树不置可否:“对了,他们俩回老家了没有?”
    “呃他们……”
    庄映雪回头看了看医院走廊不远处老两口的身影,灿灿一笑道:“爸妈他们好不容易来一次东江,想要到处旅游一下,才没那么快回去呢。”
    “有什么可旅游的,真是……”
    咂巴着嘴,江树思量了一下,喃喃道:“那我最近在医院有几个重要的会议,走不开,你就多陪陪我爸妈吧,辛苦了。”
    “你这是还想躲啊。”
    “没有,我是真有会要开。就这么说定了,拜拜!”
    江树把电话挂了,庄映雪苦笑着摇摇头,抬步向老两口走去。
    在那里,除了江城,赵玉兰这公公婆婆外,还有一个满头花白头发的老者,看上去有八十多岁了,眼中是沉重与悲伤。
    见庄映雪来了,那老者赶忙上前询问:“怎么样,大夫,我孙子还有救吗?”
    “六叔公,你听我说,您孙子的伤恐怕有些麻烦。”
    哀叹一声,庄映雪凝重道:“我已经拜托我们院长,召集全省外科专家会诊了。您孙子脑子里血块已经跟脑神经粘结,而且位置十分偏,近乎在脑干,松果体,大小脑交界处。若是手术一个不慎,恐怕这辈子都是植物人了。”
    什么?
    两眼一突,六叔公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幸好江城赶忙扶住:“六叔公,您别着急,这里是东江最好的医院了,这里的大夫一定会把您孙子救回来的。是吧,小雪?”
    “这……”
    咂巴着嘴,庄映雪叹了口气:“我不敢保证这场手术一定会成功,说实话,这个手术的风险很大,恐怕是国际级别的大手术。即便国际上威望颇高的专家,也没有百分百把握成功。我们这省级专家……”
    说着说着,庄映雪没声了,眉头凝成了个疙瘩。
    六叔公全身都在颤抖,满是乞求地道:“那是不是说,他没救了?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啊,他是我们家三代单传,不能就这么没了啊,呜呜呜。”
    “六叔公,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紧紧握住六叔公的手,庄映雪想了想道:“如果说这场手术有谁还能有把握的话,就只有我们东江第一刀,杨闻天杨教授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
    看了江城老两口一眼,庄映雪偷偷凑到婆婆耳边道:“只不过杨教授是江阳哥哥他们那个医院的院长,如果要请他老人家出手的话,恐怕江阳哥哥就知道六叔公的事了。妈,这会不会让江阳哥哥心里埋怨我们啊?”
    那……
    赵玉兰想了想,一把抓住庄映雪的手道:“小雪,那你就想个办法别让他知道,可以吗?当妈求你了,我们不想阿阳他埋怨我们。”
    这怎么可能啊?
    要请杨院长出手,江阳哥哥肯定会知道的,怎么能瞒得住?
    不过看到婆婆这乞求的眼神,庄映雪想了想,还是答应了:“那我私下里找找杨院长,让他帮个忙吧。”
    “多谢多谢,小雪,你真好。”
    赵玉兰笑得阳光灿烂,满是感激,庄映雪却是勉为其难地笑了笑。
    她心里明白,这件事如果让江阳知道了,一定会怨恨自己瞒着他。
    但是没办法,为了一条人命,为了公公婆婆的请求,她只能这么办了。
    也不知江阳哥哥跟这六叔公的芥蒂深不深,要是太深的话,会不会不理我呀,唉。
    庄映雪心中矛盾,怕背黑锅,但依旧愿意从中斡旋。
    不为别的,只为她想当个好医生,救死扶伤;好儿媳,合家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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