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真冲着董问天回应道:“什么不信谣不传谣才是好公民,乱七八糟。我又没问你董问天”。
    董问天道:“都别啰嗦啦,应该吃早饭啦,重要的是,他们俩毫毛无损地回来了”。
    孙妙真还想问什么,皇甫慧兰冲着她说道:“孙姑娘,别再追问啦,吃饭啦,大家肚子都饿了”。
    吃了早餐,回到旅馆,董问天对大家说:“你们先就在旅馆住着,我去跟掌柜的接头联系,等接上了头,看看掌柜的怎么说,我再来接大家一起过去”。
    皇甫慧兰说:“问天哥,你就一个去?要不,我跟你一块儿去”。
    “慧兰,你和孙妙真就在酒店里,哪儿也不要去。你们大家也是,哪儿也都不去”。
    说到这儿,他冲着谭家栋说:“这样吧,谭家栋跟我一起去,其他人就在旅馆里等候我们回来,我想明确一点,我们现在是一个集体,是个有组织有纪律的人,希望大家管理好自己,一切行动听指挥”。
    除了皇甫慧兰和孙妙真没有回应,毛铁男和周桐异口同声道:“放心吧,头儿,我们哪儿也不去,就在这旅馆里等你们回来”。
    他们俩心想,就是打死我们,我们也不敢再乱跑啦,更不敢去淮河边了。
    刚刚出现的一幕,尤其是那条大蟒蛇在心里造成的阴影,没有彻底散去。
    皇甫慧兰心里想着跟着董问天一起去,但董问天既然这样说了,她也只好和大家留在旅馆等着,何况还有孙姑娘在这里陪着她。
    董问天跟大家交待完,带着谭家栋走出旅馆。
    谭家栋说:“头儿,要不要叫辆黄包车?”。
    “不用吧,时间还早,再说,刚刚吃了吃饭,走走健康”。
    太阳已经升起,像个红彤彤的大磨盘悬挂在东边的天空。
    差不多走了十来分钟,远远的就听见一阵长长的唢呐声,其声高昂,其音悲切。
    一阵唢呐声后,接着就是混杂的声音,有笙,锣,木鱼,碰钟,埙,小鼓等。
    谭家栋一听,就知道是哪户人家在办理丧事,送葬出殡。
    “头儿,听出来了吗,有户人家死了人,正在办理丧事”。
    董问天‘嗯’了一声。
    事实上,自从被皇甫慧兰的热吻惊醒之后,他就听到了唢呐声音。
    当时,他没有意识到是一户人家在办丧事,他明白,昨晚深夜期间,传来伤心的哭泣声,一定就是从这户人家传出来的了。
    那唢呐声越来越近,唢呐声中,还混杂着大人小孩的哭泣。
    随后便出现一支披麻带孝的队伍。
    这支队伍中,有人举着燃烧的火把,有人举着白幡,那白幡在早晨的风中猎猎作响。
    董问天和谭家栋正好迎着这支送葬队伍走来。
    只见送葬队伍中,有八个人抬着一口黑漆漆大棺材。
    棺材前头,一个七八岁女孩,手里正捧着一幅画像,低头行走在送葬的队伍中。
    从画像上看得出来,那死者是一个男人,三十来岁样子。
    董问天只朝着那个画像看一眼,心里不知为何大吃一惊。
    一股莫名的感觉袭击着他,后背上那条小虫也是有着反应,蠢蠢欲动。
    在接近棺材时,董问天下意识地朝着那口棺材看了一眼,然后侧耳仔细聆听了一会儿。
    不用心听也就罢了,董问天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实际上,董问天的听力已经达惊人程度,一片落叶,一朵浪花发出的声音,他都能听的清清楚楚,视力也是非同寻常,几公里外的一只小鸟飞行,一条湖中的游鱼,他也能看的非常清楚。
    虽然隔着厚厚的棺材板,但董问天还是听出了那棺材里的人还有生命迹象,心脏还在跳动。甚至可以这样表述,尤其是说他听到了,还不如说他感应到了。
    这种感应是如何产生的,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望了一眼身边的谭家栋,轻声说:“家栋,我说出来,你不要感到奇怪好不好?”。
    “说什么呀,神神秘秘的。从你嘴说什么,我都不奇怪,因为你是异类,呵呵”。
    “当真把我看成异类啦,那我不说也罢”。
    “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说吧,又有什么奇怪的事情要发生?”。
    “棺材里的那个男人,还活着”。
    谭家栋停下脚步,盯着他望了好久,才说:“不会吧,还活着?你没看送葬队伍,都要抬到墓地里埋了,怎么可能还活着?你呀,想法总是有点奇怪”。
    “我跟你说真的,告诉你吧,我隐约地听到了,棺材里的人心脏还在跳动,我感觉到还有一线生还希望,或者说还可以救他一命”。
    谭家栋拿一种怪怪的眼光望着董问天,道:“头儿,你没发烧吧,怎么可能,人都装进了棺材里,棺材钉早就钉死了,就算心脏还在跳,早就被闷死了,怎么可能活着?你就别异想天开了。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是疯子”。
    “我是行医之人,我想试一试”。
    “试一试,怎么试?”。
    “打开棺材看看”。
    “我说头儿,你就别多事了。在各地风俗中,都有一种说法,叫死者为大。你这样要求打开人家的棺材,主家怎么可能答应?不骂你是疯子才怪呢”。
    “宁可让人骂我是疯子,我也要试一试,救人一命”。
    “不可,不可,我们还是赶路吧,我们不是还有重要任务吗?”。
    “可是,万一我的感觉是对的呢,那不是救了一个人的命?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可是在救人呀,即使被说成疯子,又怎么样?”。
    “我知道你是小神医,医术高明。可是,这人都死了,装进了棺材里,准备下地埋了,就算你医术再高明,也不可能起死回生呀”。
    “我只是想试一试看看,我也不想错过救人的一次机会”。
    董问天说着,来到棺材面前,用手做了一个阻挡的动作。
    送葬的队伍中,不知这位少年为何要阻挡去路,便停了下来。
    一位年长者冲着董问天道:“你这孩子,想干嘛,没看我们在办正事吗?”。
    董问天一抱拳,道:“对不起,请你们先停下,把棺材放下,我有要事要对主家说”。
    那年长者一听说是要事,便用手指挥了一下抬棺者,示意他们把棺材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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