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在家休息了两日后,才准备回娘家的。
    苏薄自是要同她一起回去,前一天就吩咐管家准备第二天回娘家要带的礼。
    早膳也是在房里用的,用罢后,绿苔进来帮江意更衣梳妆,苏薄就去前院看看准备得怎么样了。
    江意着了身湖青色裙子,挽了发髻,佩了发饰,对镜一照,见镜中人明眸皓齿,那衣色衬得本就白皙的肌肤越发瓷亮,她眉眼温润,一勾唇便是一抹清妩的笑。
    绿苔道:“小姐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她是休息好了,身子虽还有些酸涩,但人已然缓过劲儿来,起身走动时,举手投足皆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婀娜风月。
    以至于苏薄在前院吩咐管家事情,得管家提醒,回头看向她时,见她自穿堂徐徐走来,他便一直盯着看了。
    阿忱今日也穿了身新衣裳,正由江意牵着。
    到了前院,管家道:“夫人,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苏薄没多耽搁,便带娘儿俩一起上马车。
    阿忱率先自己爬上车去,随即苏薄扶着江意的手给她搭把力,他最后才上去。
    素衣早把来羡放平在马车里了,于是这一家三口上了马车后,就跟来羡大眼对小眼儿了。
    素衣和绿苔坐在外面车辕上,由素衣驾车前行。
    阿忱打从江意和苏薄新婚以后,有两天没见到江意了,这会儿一个劲地偷偷瞅她。
    苏薄道:“看什么。”
    阿忱老实道:“娘好看。”
    苏薄:“好看你就一路盯着看?”
    来羡就啧啧道:“可不得了,醋坛子翻起来连儿子的醋都吃。小意儿,以后出去谁要是多看你一眼,他是不是就得找人麻烦啊?”
    江意嗔来羡一眼,伸手摸摸阿忱的头,道:“阿忱乖。”
    苏薄看了一眼阿忱坐在江意的另一边,有些不满似的,道:“你坐我这边来。”
    阿忱有些不舍,但还是乖乖地坐在了苏薄的另一边。
    江意看向苏薄,好气又好笑,只不过还不待开口说话,便被他握住了手,放在自己膝上。
    来羡与阿忱道:“想开些,别说你是个人了,以前你爹疯起来连狗的醋也吃。”
    阿忱问:“什么叫吃醋?”
    来羡道:“就是不允许其他人靠近你的娘,就只有他能靠近。”
    阿忱恍然大悟。
    来羡又道:“就跟野兽护食的天性是一个道理。”
    阿忱想了想道:“可我娘不是食物啊。”
    来羡道:“怎么不是,你爹吃得可销魂了。”
    江意窘迫道:“来羡!你少教坏小孩子。”
    来羡道:“我的意思是,你娘是你爹的精神食粮,所谓精神食粮,就是指只要有你娘在身边,你爹就能得到满足。看把你娘急的。”
    江意:“……”
    苏薄也没辩驳两句,反正媳妇在手,随这条狗怎么说了。
    在马车里你一言我一句,倒也过得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侯府了。
    江重烈和江词早前就收到将军府传来的话,说新婚夫妻今日要回门来。故父子俩早早就在前院候着,一听到动静,便出门来看。
    一共有两辆马车,一辆坐人,一辆载礼。
    到了家门前,江意和苏薄下了马车,绿苔牵着阿忱,素衣抱着来羡,都齐了。
    随后江永成就叫人来帮忙,把东西都搬进去。
    江意见得父兄,笑着唤道:“爹,哥哥。”
    父兄两个心里明明欣慰得要死,但这种时候面上又不约而同地端着一副波澜不惊之态。
    现在都是一家人了,这父子俩心里想,他们不仅仅是江意一个人的父兄了,还是苏薄的父兄,怎么也得做出点为人父兄的持重来。
    江重烈道:“回来了就好,进去吧。”
    进了厅上,照规矩江意得给父兄敬茶,苏薄当然也要一起。
    江意敬罢茶后,轮到苏薄。
    江重烈就道:“以后小意怎么叫我的,你也怎么叫吧。”
    江词也不甘落后,道:“正是,小意怎么叫我的,你也怎么叫我。”
    江意抽了抽嘴角。
    苏薄问道:“改口费准备好了吗?”
    江重烈道:“你又不是新媳妇进门,要什么改口费。”
    苏薄:“那我白叫的?”
    江词老早就想听苏薄叫他一声哥了,为此豁出去了,道:“你想要多少改口费?”
    苏薄道:“就看你们觉得值多少了。”
    于是父子俩合计了一下,就让江永成去包改口费,一人给苏薄包了五百两。
    苏薄还清点了一下,于是敬茶时就爽快地称呼了江重烈一声“岳父”,称呼江词一声“大舅”。
    江重烈:“老子想听你叫爹!”
    江词:“大舅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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