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薄搂过她的身子,低头亲她的额头,问道:“累不累?”
    江意埋在他怀里,轻声道:“还好。”
    她动了动腿,腿间还酸涩难言,不过比之前都下不来床的情况实在好太多了。
    她知道他已经非常收敛克制了。
    想着明日赶路应该不是问题,只不过稍稍有点不适罢了。
    床榻间的旖旎气息久久不散。
    后苏薄又起身下床去。
    江意见状,下意识地紧紧抱着他的腰,也不问他起身去干什么。
    这夜本就短啊,片刻都不想他离开。
    苏薄顿了顿,道:“我去隔壁问徐铭拿点东西,很快就回。”
    江意还是不舍得放开他,闷闷道:“好好陪我睡觉啊,再走来走去,天都要亮了。”
    苏薄低声道:“你也知道天要亮了,再耽误,就又耗去一点时间了。”
    江意这才松开了他。
    他起身大步走出房间,房门半掩着。江意就侧着身,眼巴巴地望着门外的一抹光亮,等着他回来。
    她听见苏薄在叩隔壁的房门。
    房间里还是亮着的,显然这会儿徐铭正忙着,没空睡下。
    徐铭打开门看见苏薄,愣了愣道:“这才过去了多久,两个时辰都还没有,我药丸还没做好啊,说好了天亮的时候来拿的。”
    苏薄道:“不是拿药丸。拿别的药。”
    徐铭道:“别的什么药?”
    苏薄:“生肌活血的药。”顿了顿,又补充,“药膏,之前的那种。”
    徐铭恍然,“哦,你要那种药啊?”
    他进屋给苏薄拿。
    这年轻夫妻,近来一直在各自养伤,眼看着没在一起多久,明日就又要分别了,徐铭表示很能理解。
    所以就算苏薄身上还有点点伤没全好,徐铭也没有多说什么,拿了药瓶走到门口来,交给了苏薄,然后把门关上。
    苏薄也不耽搁,转身回了房,抬眼就见江意正两眼晶晶地望着他回来。
    苏薄重新躺下,一手搂了她,一手挑开瓶塞,取了药膏,便往她下衣里伸去。
    江意顿时并拢腿,有些脸热地埋在他怀里。
    苏薄嗓音低沉温和,哄着她道:“上点药,明日会好些。”
    江意抿着唇,原来他是去拿这个药了,而后才慢慢地放松下来,任他手指轻轻碰到,略显粗糙的指腹将药膏抹上。
    今夜他们回房洗漱得早,上床得也早,眼下还不到半夜。
    还有时间可以睡觉。
    但是江意一直睁着眼睛把苏薄看着,都舍不得睡。
    苏薄在她耳边细细叮嘱她:“回去以后,凡事多加小心,出门的时候带够人手。在我回来之前,朝党纷争,能避则避,如不能,首要是保全自己,再则借力打力。”
    江意应道:“我知道。不用担心我,朝中虽有纷争,但太子属臣有王家顾家为伍,皇上暂无变更储君之心,另外戚怀英和刘斐虽然共同排挤我父亲,但不见得这二人就齐心,我能借的力还是很多。”
    除了戚怀英和刘斐,苏薄还提醒她道:“还有,小心谢晋。回京以后,如果有机会,他可能会想来接触你。”
    江意微微滞了滞。
    苏薄将她拥紧,又道:“你先避开他,等我回来处理。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江意抬头,看着他玩笑道:“要是我不小心把他杀了怎么办?”
    因为前世的恩怨,她绝不会对他心慈手软。
    何况前世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不管是戚怀英还是刘斐,所效力的背后之人都是他谢晋;不管是栽赃陷害她家的通敌文书也好,还是鹿塵之战欲置她父兄于死地的叛军也罢,以前江意看不明白,只囿于前世的仇恨,后来涉入朝堂看清了局势,重重迷雾也就豁然开朗。
    还有西夷之战,于梁鸣城发现的东郢探子,以及江意以前查到了与通敌文书有关的梁敬等人都与东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最后谢晋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那他一定与东郢暗中有所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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