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晓晕倒只是忧心所致,到医院输了液,很快便醒了过来,看到温励时,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舅舅呢?”
    温励此时忙得焦头烂额,公司那边的情况需要处理,报社记者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他的号码,接连打电话过来想要对他采访。
    在今天之前,温励做过了太多的猜想,想过让萧清和方语到母亲的墓碑前认错,想过萧清看到他的心血毁于一旦时的神情,甚至想过今天拿到管理权的痛快舒畅。
    唯独没想过,若是失利,他将会面临怎样的局面?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都超出了他的意料,向来有什么事都习惯与舅舅商量,如今需要他独挡一面,事到临头,难免自乱了阵脚。
    尤其在触及到舅妈一脸希冀神色的望着他,温励直接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温励的表现已经令钟晓意识到了什么,当即拔掉针管,拉上温励的手:“阿励,带我去找你舅舅,我要见他,现在就去!”
    原本医生建议卧床休息,切忌再大喜大悲,但钟晓的情绪实在激动,怕是看不到丈夫根本不能罢休,温励现在也是心力交瘁,再加上同样担心舅舅那边的情况,便只能应了下来。
    律师那边迟迟没有消息,其实温励也很不安。
    当两人赶过去时,便见律师面色严谨的走到面前:“温总,取保候审怕是行不通了!”
    “为什么?”
    钟晓本就面如蜡色,此时听闻律师的话更加惨白了几分,身体虚晃了一下,幸好有温励及时扶住,转而脸色阴郁的看向律师:“到底怎么回事?”
    “罗先生已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而且警方说是调查了解,但其实已经掌握了证据,罗先生主动交待也是好事,说不定能争取宽大处理!”
    “这么说,展铭真的参与了易城的环境污染事件?”
    钟晓知道,自从知道妹妹的死因与萧清和方语有关,丈夫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
    他们从小在一个院子长大,看着罗思秀出生,其实心情都是一样的。
    所以她没有阻拦丈夫的行为,就是希望可以了却心事,以后好好过日子。
    其实她也怕,这件事若是不解决,丈夫早晚会憋出病来。
    可她没想到丈夫这样糊涂,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竟然会做违法的事?走上这样的不归路!
    似是也看出了钟晓的身体虚弱,律师没敢再说出刺激的话来,只是微微垂下了眼敛,默认了这个事实。
    “那依照舅舅现在的情况会有什么后果?”
    “我刚刚了解了一下,因为罗先生的行为并没有造成人身伤亡,受到影响最大的就是新源,若是那边同意私了最好不过,否则至少要判三年以下有期有徒刑。”
    今天温励才刚在那边演了一出逼萧清交管理权的戏码,而且罗展铭所作所为,也是为了将新源推入万丈深渊,一而再的做出格的事,怕是萧清根本不会同意私了。
    温励微微蹙眉,却听到钟晓哽咽的声音已然响起:“我去,我去求他,只要他肯放过展铭,我给他下跪!”
    说着话,钟晓便要转身往外走,只是还不等迈步,便见萧清正站在身后不远处。
    钟晓上前,刚要开口,却在触及到萧清身旁站着的老者时,倏然瞪大了眼睛:“曾叔?您是曾叔吧?”
    老人的眼眸极为深邃,历经沧桑的脸颊尽是褶皱,浑身都透着股温暖平和。
    看到钟晓,老者眯了眯眼,隔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出声:“是钟小姐?看我这记性,怕是现在要叫您一声罗太太了!”
    这一声罗太太令钟晓又想到了罗展铭,眼眶通红,却仍在极力隐忍,转而寻问:“曾叔您这是...”
    眼前之人,是温家以前的老管家,待人和蔼,非常慈祥,之前罗展铭和温锦在温家时,所有一切都是曾叔安排的,所以对他印象极为深刻。
    钟晓原本是想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话还没说完,便将视线落在了萧清的身上。
    萧清在这个时候将曾叔带来这里,令钟晓下意识认知到,当年真相,或许真的另有隐情,而萧清今日便是要打算揭穿过往的。
    很快,钟晓心中的疑惑得到证实,只见从里面疾步迎出来一名身穿西装的男子,在萧清面前站定后,恭敬开口:“萧董,已经办好了,现在可以过去了。”
    “嗯!”
    萧清点了点头,没有当即离开,而是将视线落在了温励的脸上,低沉出声:“不是想知道真相?进来一起听听吧!”
    原本以为,所谓的事实真相是萧清用来搪塞自己的借口,却没想到,难道母亲的死因背后真的另有隐情?
    眼看着萧清引着曾叔往里面走,温砺与钟晓对视了一眼,也连忙跟了上去。
    接见室里,坐在一旁的罗展铭正低垂着眼敛。
    听到有人来探视,罗展铭下意识以为是妻子,本来不想见的,但到底还是放心不下。
    只是没想到,当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从外面走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萧清。
    罗展铭的眸色当即变得犀利起来,尖锐质问:“你来做什么?落井下石?还是看我笑话?”
    “我还真没那个闲心!”萧清看着他,目光沉静,语气淡漠:“不是想知道真相?今天我就成全你!”
    话音落下,萧清侧身,将立于身后的老者请进去:“曾伯,里面坐吧!”
    “好!”
    老者蹒跚着走进门,转而坐了罗展铭的对面,见罗展铭一脸诧异的看着他,缓声开口:“罗家少爷,还记得我吗?我是温家的管家,当年您和钟小姐去温家,吃穿用度都是我安排的!”
    “您真的是曾叔?”
    “是!”
    老者笑着应下,话音落下时,温励与钟晓也走了进来。
    看到罗展铭,钟晓的眼泪当即就流了下来,罗展铭闻声望去,见妻子红了眼眶,连忙出声安抚:“好端端的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快过来坐下,别让曾叔和孩子看了笑话!”
    不想让丈夫担心,钟晓连忙抹掉脸上的泪痕,走过去直接坐在了罗展铭的身边。
    从坐下开始,就握住丈夫的手,心头泛苦发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怕是今日曾叔所说之事,并非丈夫所能接受的。
    正思量着,便见曾叔的视线直接落在了温励的身上,一番打量后,浑浊的眸子顿时变得明亮起来:“你是小姐和大少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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