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承的车扬长而去,徒留一堆保镖包围住了他儿子。
    秦向荣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保镖们还没完事,他们刚刚敲碎了这位秦少爷的两只脚踝骨。
    秦向荣一度疼的快要昏死过去。
    朦胧中,他感觉自己的双臂被保镖们拉直,摊平在了地面上。
    秦向荣嘶哑的求情着:“住手……你们不能这么对我……让我爸回来,我可是秦家唯一的儿子,把我弄成残废,他会后悔的!”
    他这番话对保镖毫无作用。
    他们只听从秦武承的命令。
    秦武承说了要打断这个不孝子的手和脚,那保镖就不能半途而废。
    球棒高高举去,又重重的落下,精准的砸在秦向荣的手腕关节上,骨头发出碎裂声。
    这一下,秦向荣疼得张了大嘴,连喊都喊不出来。
    球棒一下又一下的砸落,直到把秦向荣的手骨砸得稀巴烂,他们才停下。
    秦向荣手脚关节上的那一圈皮肉都被里面的碎骨头给戳破了,一片血肉模糊。
    他已然疼得半昏半醒,像一滩烂泥。
    保镖见事情做完,默默收拾好工具,然后顺便放开了于晓钏,接着就这么开车离去。
    于晓钏捂着疼痛的肚子,匍匐爬到秦向荣面前。
    她拼尽全力托起他那瘫软无力的身体,焦急的询问:“向荣,你还好吧?你没事吧?”
    这话是多余的。
    他伤得很重,就算送去接骨也接不回来了,这人,算是彻底废了。
    秦向荣怨恨无比的看着她,一双眼睛布满了仇恨的红血丝:“死贱人……是你出卖了我,若不是你把事情供出来,我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于晓钏听到这话,心头彻底凉透。
    “你爸想杀了我们的孩子,我为了保住孩子,才不得不说出真相,你要是早点对你爸低头认错,也不至于把他气成那样!”
    秦向荣扭曲着五官,咒骂道:“就你肚子里的那块,不过是一坨没有意义的肉而已,才一个月,形状都还没有,算个屁孩子,你毁了我!为了一个我根本就不想要的孩子!”
    于晓钏听到这话,震惊不已:“是你亲口对我说,你想跟我生个孩子,然后要和我正式结婚,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
    正是因为他这一句话,她才心甘情愿地为他赴汤蹈火,还绞尽脑汁地为他出谋划策。
    秦向荣恶狠狠的打断了她:“我他妈就是想不戴套操/你而已,鬼知道你真信了。我就算要个孩子,也不会让你这种贱人来生,就你这穷鬼的身份,也配给我传宗接代??”
    于晓钏眼神里的光线瞬间黯淡。
    她本来还对他抱有最后一丝希望,直到听见他这句话,她一下把他推开。
    秦向荣吃疼的摔回在地。
    她一心一意的扶持他平步青云,她以为,只要她对他足够好,她就能如愿以偿的当上秦太太。
    没想到,秦向荣从头到尾都没爱过她。
    说来荒谬,她怎会因为男人的一句无凭无据的承诺,就把自己的人生整个的押上?
    她冷冷的看着他:“秦向荣,你无药可救了,自生自灭去吧。”
    于晓钏撑着虚弱的身体,跌跌撞撞的站起来。
    她忍着腹部的剧痛,走出码头,这才拿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很快,救护车来到她的面前。
    她故意不提秦向荣的存在,医护人员并不知道码头内部还有一个伤者。
    他们只把于晓钏抬上了救护车。
    车子启动后,于晓钏摸着自己的肚子,她目光一沉,转头看向旁边的护士,毅然决然的说:“孩子我不要了,到医院后,直接给我拿掉。”
    护士听罢,惊讶不已。
    秦向荣孤零零的躺在码头上,就这么被人遗忘,他的视线逐渐模糊。
    ……
    秦武承的车停在日料店门口,进去后,侍者主动的出来迎接他。
    “秦先生您好,您的朋友已经到了,我带您去他所在的厢房。”
    秦武承跟着侍者来到了一个豪华的包厢。
    厢房里还连接着一个别致的日式庭院,气氛十分的高雅静谧。
    一个身影从容的坐在餐桌前,修长的指头捧着一盏精致的象牙茶杯,正在安静的品茶。
    一看到这个身影,秦武承脸上的严厉立即收敛了几分,换上了一副恭敬的模样。
    他走到餐桌前,礼貌的说:“墨少,抱歉,我来晚了。”
    墨震晟不慌不忙的看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入坐。
    秦武承端端正正的在他对面坐下,神态彷如一名刚来应聘的小员工,竟显得有点拘束和紧张。
    墨震晟的气场实在是太大了,连他这个见惯腥风血雨的老头子都有些怯场。
    在年龄上,他比墨震晟要大上两轮,理论上来说,他是墨震晟的长辈。
    可是,在商界的地位上,他远不及这个年轻人。
    秦武承所拥有的财力,跟墨家的家产一比较,仅仅是冰山一角罢了。
    秦武承是个非常上道的人,他很清楚,在这个金钱世界里,有两个人,绝不能怠慢。
    一个是邱家的邱春华老太太,而另一个,则是这位墨震晟。
    秦武承第一句话就是感谢:“墨少,多亏有你,若不是你发现我的公司存在坏账,我还不能及时赶回来清理门户。我那不孝子,跟他的女秘书联手,侵吞了公司整整120亿的公款,而我竟对此毫无察觉!那不孝子胆子够肥的!”
    墨震晟静静的听着,对这番感激无动于衷。
    秦武承主动为他沏茶,墨震晟此举可是替他保住了他的公司,秦武承恨不得立即跟墨震晟烧黄纸拜把子。
    只可惜以他目前的身份地位,还高攀不上墨震晟。
    要不是墨震晟亲自打电话提醒他,他都不知道他儿子正在蛀空公司的财务。
    还好发现得早,现在要补救那笔亏空还来得及。
    倘若发现得太晚,秦武承恐怕只能直接宣告破产了。
    墨震晟始终一语不发。
    这份漫长的沉默,让秦武承感到有些不安。
    他忍不住问:“墨少,恕我冒昧请教一句,你是怎么调查出我的公司存在坏账的?”
    墨震晟终于开口:“巧合而已。”
    他最近心血来潮,想投资一下药品行业,于是打算购入秦氏药业的股票,却在无意间发现秦氏集团的财报数据每隔一段时期,就会有不正常的波动。
    于是,墨震晟让下属去调查一下,发现秦氏集团的账目不对,从而顺藤摸瓜的查出有内鬼正在转移秦氏集团的公款。
    秦武承听罢,心里嘀咕,这些信息,恐怕不是所谓的下属去查出来的,而是墨震晟本人亲自去调查出来的。
    至于墨震晟是用什么手段查出来的,秦武承就不得而知了。
    他只知道,墨震晟聪明得令人畏惧。
    外界都说,与墨震晟来往,必须处处提防,不可松懈。
    因为在这位墨少爷眼里,没有他查不到的隐私。
    不管是谁,只要站在他面前,都相当于一个没穿衣服的人,能被他一览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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