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怀远知道这种性格的人,只要自己心里认定的事,就固执的认为自己是对的,其它都是错的,心里有疑问,必定要弄清楚,追根究底。
    听了范怀远的话,易大姐把疑问压在心底,想到另一个问题。
    “我爸一会醒来,杨大夫会来探脉吗?”,对给父亲针灸排毒后就不见人影的杨大夫,易大姐心里有意见,觉得她不够负责任。
    范怀远淡淡地说:“她现在给易先生制药,没空来,明天早上再来探脉”。
    什么大夫?重病的病人醒来也不来查看,易大姐压下心里的不快说:“我知道了”。
    范怀远看她脸上表情,猜到她心里的想法,说:“易同志,我妻子在医学上,给人治病上很有耐心,但在一些没意义的争端上很没耐心。
    如果你对她有意见,就直接写意见书,交给这里的负责人,不要去找她争辩”,他说完这话就走了。
    凌晨零点,杨玥制好药,夫妻俩收拾了案台,处理垃圾,回到别墅二楼房间,范怀远才和杨玥说:“易先生晚上醒来,你不过去看,他家属心里怕是对你有意见,我和她说了件事”。
    范怀远把自己跟易大姐说如果她有意见就写意见书的话,转给妻子听。
    杨玥听了说:“估计之前给易先生看病的大夫很紧张他,随时跟踪他的病情”,意见书要写就写呗。
    “极有可能,不说这事了,时间很晚了,去洗澡吧”,范怀远说。
    杨玥应:“好”。
    次日早上,范怀远有事去忙,杨玥带着易先生的药丸去隔壁,易先生是醒着的,人虽清醒了,但还是很虚弱,脸色苍白。
    杨玥给他把脉后说:“需要静养,好好休息,按时吃药,三天针灸一次”,说完她把药丸拿出来,给一边的易大姐:“一日两次,一次两粒,瓷瓶贴纸上也有写”。
    易大姐接过瓷瓶,问杨玥:“针灸为什么不每天一次?”,药也一天才两次,一次两粒,也太少了。
    杨玥说:“我针灸时用上内息,易先生身体情况受不住每天一次”。
    易大姐还想问杨玥什么,易先生虚弱说话:“仪敏,喂我吃药,杨大夫,不好意思,你忙去吧”。
    杨玥说:“易先生好好养,很快好起来”,说着提着药箱出门,进入另一个房间。
    杨玥在另一个房间给黄工复诊,针灸,她起银针消毒时,曾繁和杨玥说:“杨大夫,昨天晚上易同志来向我们打听黄工治病的事,还有药丸的事,我们说了你隔三天来复诊针灸的事”。
    杨玥说:“没事,这个能说”,不能说的他们也不知道,这个易大姐对她很不信任,应该说对别人都不信任。
    杨玥把银针消毒好收起来,和曾繁说:“曾同志,看好黄工,不要让他看书太久”。
    曾繁应:“杨大夫放心,我一定好好看着”。
    “咳咳,我在这里呢”,黄工在床上咳两下说,这两人当着他的面说他,过分。
    杨玥笑笑,提起药箱说:“我走了”。
    杨玥转到安全局休养所,给赵先生和许先生复诊、针灸后回到别墅,看行事本陷入沉思,来治病的这些人,上面没给她下什么治疗指示,是要她治好他们,照这情况,短时间内她不能离开这里。
    她原本以为来十天半个月就能回去。
    在这里工作生活也很方便,某些地方是不如家里方便,但可以克服,食堂做的饭好吃,菜品丰富,这点最好。
    不知家里的菜园子怎么样了……
    “姐,去吃饭了”,杨云恺在楼梯口喊人。
    “来了”,杨玥回神,看一下表,自己这一走神,就去了一个多小时。
    杨玥下楼,看一眼人数,范怀远没回,扶着杨奶奶说:“走吧”。
    出了门,杨奶奶边走边问杨玥:“小玥,小范什么时候回来?要给他打饭吗?”。
    杨玥说:“我不知道,他没和我说去哪里,只说中午回来陪我吃饭”。
    杨云恺翻白眼:“姐,你吃饭要姐夫陪着干嘛”,又不是小孩子,杨云峰拍蠢弟弟后背,说一个字:“蠢”。
    杨云恺哼一声,这是亲哥吗?老说他蠢。
    “姑父来了,不用给他打饭了”,圆圆说。
    范怀远大步向他们走来,在众目睽睽下,牵起妻子的手说:“我回来晚了”。
    杨玥笑笑:“不晚,刚好”。
    “阿奶,爹”,杨奶奶笑说:“走吧,我们还想着要不要给你打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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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章 临门一脚[v]
    在食堂打了饭坐下,杨玥发现,自家亲爹和何钰同坐一个桌子,边吃饭边小声说话,有一点意外。
    他们一天三餐都来食堂吃饭,也碰到来吃饭的人,虽然同一单位,也知道谁是谁,但都不熟,碰见了就打一声招呼,问候几句,没有过多交谈。
    来十几天,常来吃饭的也就那几个人,一来二去,大家也慢慢熟悉,杨凌棠也能和他们说上几句话。
    她意外的是何钰人清冷,一看就知道不会浪费时间和人闲聊的人,居然能和杨凌棠说上话。
    杨玥吃下鲜甜的花甲肉,小声和范怀远说:“何先生看着清冷,没想到也会和爹聊天”。
    范怀远微笑说:“爹小时候在道观住几年,受道家思想影响很深,他们有话可以聊,昨天我给易先生送药路上,见爹他们散步的时候碰到何先生”。
    哦,原来昨晚就开始熟悉了,怪不得今天能坐同一个桌上吃饭。
    “今天的花甲好鲜”,杨玥又吃下一个花甲肉说,之前也吃过几回,都没今天的鲜。
    范怀远把肉挑给她说:“是比较鲜,花甲好,火候也刚好,多吃点”。
    “你也吃”,杨玥夹给他一个。
    吃完中午饭,回到别墅,杨玥从冰箱里拿出一根红豆冰棍,在杨凌棠身边坐下,边吃边问他:“爹,我看你和何先生聊得挺好的,你们聊什么话题”,一般她不会问,但对何钰会和人聊天,她心里实在太好奇了。
    杨凌棠看女儿,笑了笑说:“也不是什么,就聊周易里的内容”。
    周易,那本天书!杨玥顿了一下问他:“爹,你能看得懂?能理解当中的意思?”。
    杨凌棠知道她一点也看不懂,便说:“一点点,有时感觉摸到一点边界,有时又没有,和何先生聊起来,明朗一点点”。
    杨玥眼睛发亮,说:“爹,那你会卜卦了吗?”,亲爹感应到气感,可能是年纪大的原因,修练起来很慢,练药可能不行了,既然能看懂周易一点,那就往那方面发展。
    杨凌棠脸上遗憾说:“还不会,感觉是临门一脚,就是踏不进去”,有点郁闷,感觉自己感应到气感,修练内息,除了身体更好,人更显年轻外,就没多大用处了。
    杨玥咬下一小口冰棍,含嘴里,冰融化咽下去,她脑子一转小声说:“爹,我给你的药丸带着了吧?”。
    杨凌棠精神一振说:“都带着,你是说让我拿药丸去请教何先生?”。
    亲爹脑子转得挺快,杨玥点头:“对,我给你的回春丸有五粒,你拿两粒去试试,去找他时说话不要拐弯抹角的,浪费时间,直接说”,回春丸的价值在她给亲爹的几种药丸中属中等。
    杨凌棠激动,看女儿:“会行么?”,如果何先生愿意领领他进门就好了,女儿会画符,也教了他,可女儿的方法不合适自己。
    杨玥说:“爹,我也不能确定啊,试试吧,不试怎么知道人家愿不愿意,试了也没什么损失”。
    “会影响到你吗?”,何先生被女儿称为先生,说明何先生能力强,在特局可能是个领导,杨凌棠担心自己冒然去请教问题,给女儿带来不好的影响。
    杨玥肯定地说:“不会!”,只是稍指点,又不是让他当徒弟教。
    听女儿说得这么肯定,杨凌棠决定了,说:“晚上吃饭时如果还碰到他,我就问,你给我一个小瓷瓶分出药丸”。
    “好,爹,胆子放大一些,没事”,杨玥说。
    杨玥上楼拿个空瓷瓶下来给杨凌棠,又说了一小会话,大家都去午休,夫妻俩回到房间,外面很热,海风吹过房间,再开风扇,屋里一点不热了。
    杨玥查看行事本,确认她整个下午都有空,她和范怀远说:“我下午都有空,你有事吗?”。
    范怀远过来搂着她,亲她额上一口,说:“没有,明早两家出海的事安排好了”。
    明早两家人出海,杨玥不上船,她双手环上男人的脖子,小声说:“我是有点担心”。
    范怀远把妻子抱紧:“爷爷也出海,我和小江还有些人在船上,担心什么,和上回一样,几个小时就回来了”。
    “小孩太多,担心你看不过来,晕船药你记得带上”,杨玥说,两边加起来,小孩九个,杨家的孩子大了,不用操多少心,小峰能管住小恺。
    范家的孩子太小,最小的范菁才七岁,也不知有几个人晕船。
    范怀远笑,这个男人笑得真是好看,杨玥心跳加速,亲上他的唇,良久,两唇稍分开,范怀远低声说:“小傻瓜,有孩子不舒服,就提前回来”。
    小傻瓜三个字的语气太温柔太宠溺,这个男人在房间里最会撩她,和在外面完全不一样,里外各一副面孔。
    杨玥双手环男人的脖子更紧些又松开些,范怀远又亲上诱人的红唇,心里满足地叹息。
    傍晚是海滩最热闹的时候,杨玥和杨奶奶范奶奶守在衣服旁边,下海在海边游泳几次,摸不到几条鱼,杨玥就没什么兴趣去游泳了。
    范奶奶看海里仍然很兴奋的曾孙们,和杨奶奶说:“我们家几个孩子一到海里就很兴奋,还好有小远和小玥和小峰他们几个照应,不然我和老头子还真看管不过来,老妹妹,你们家孩子真懂事”。
    范奶奶心想,杨家几个孩子被教得很好,挺出色,几个大一点的应该都还记得以前遭过的罪,现在看起来没有受到影响了。
    杨奶奶笑说:“小峰他们不小了,圆圆比小滢还大”,这个年纪不懂事就是没教养了。
    正说着呢,海里游泳的孩子们吵闹起来,杨玥看过去,有两个孩子在打架,看不清是哪两个,不过她没动,杨凌棠范怀远范爷爷都在附近。
    范奶奶和杨奶奶也注意到了,杨奶奶问杨玥:“小玥,能看清是谁在打架吗?”。
    杨玥说:“都光溜溜的,平头,看不清脸”,范奶奶说:“小远和一个大人过去了,没事,小孩子打架是常事,特别是男孩”。
    不是常事,他们家的小恺小海小炜和人打架是家常便饭,杨奶奶心想。
    范怀远和那个大人过去后,打架的两人分开,不知说了什么,两边孩子分开,各自在一边玩。
    过了半个多小时,杨范两家人都回岸上,套上衣服,两边分开,杨家人回特局休养所,杨玥和范怀远送范爷爷范奶奶几个孩子回去。
    回去路上,范奶奶问孙子:“小远,刚刚在海里打架的两人是谁?”。
    范怀远看一下外甥说:“是东瑾和姐夫单位的小孩,那个小孩说些难听侮辱人的话,两方人先对骂,后来两人打起来”,还好没打群架。
    闵东瑾低下头,范爷爷有点气,说:“捧高踩低不奇怪,可是对方一个小孩子能懂什么,能说这么难听的话,还不是大人在家里说多了,让小孩知道”。
    闵家虽受些了影响,但有工作的,工作都还在,他范家也还在。
    杨玥问:“那家姓什么?”。
    范怀远说:“姓冯”。
    杨玥说:“那以后如果有冯家人求诊,我都拒绝了吧”,这个世上又不是只她一个大夫,拒绝求诊,没有违背医德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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