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县衙也没有什么,无非是就接待来宾。因为马钟是衙门口的老人,基本上小镇,包括小镇附近的村落的各个人物,基本上能叫出名的,马钟基本上都认识。
    “李大爷来了?怎么没带小孙子一起啊?这么喜庆的日子,把小孙子带来啊!”“诶~赵大户,今天这是袍子不错啊?在那定制的?有水平!”总之是来的人,基本上马钟拿眼睛一扫,就知道是谁,随便说上两句话,也就算是给让进来了!
    这头抛开马钟不提,那头别天伤可算是睡了个好觉,太阳晒到屁股才算是起床!迈着八字脚走进客栈前屋,正看见车千斤正坐在前屋商量事呢!
    “跟你们说,这次摆宴虽然说是县太爷给脸请咱们吃饭,但是咱们终归是押镖的,饭可以吃,但是酒可别喝多了!”这大胖子坐在凳子上!一个凳子居然不够坐!得两个凳子拼起来,然后车千斤一屁两坐这么坐着!其他镖员都站着听车千斤说话,有的倚在门边,有的蹲在地上,但是除了趟子手田北光以外,没有一个人是坐在凳子上的,这是规矩!
    就这么坐着,别天伤离老远就能听到车千斤只要稍微上身一动,那竹凳子就发出让人牙酸的响声来!看这旁边客掌柜的正一脸心疼的看着凳子,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别天伤走到柜台前,伸手从柜子上面拿走一盘花生米,另一只手又拿走了掌柜眼前的大茶壶,转身的功夫对掌柜的低声说道:“别心疼!弄坏了什么东西,算我账上!”
    说完,别天伤随便找了一个凳子做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这头直接用手抓花生米一粒一粒的往嘴里丢!身子打斜这么看着车千斤继续说话。
    “咱们呢!吃饭分两波吃,别所有人都跑过去吃,没人看着货可不行!当然!也别说指定谁先吃,谁后吃!咱们一会抽个签,抽到谁算谁,留下四五个人看货物就够了!剩下人算是第一波去吃的!咱们这里谁吃的快,谁先谁去替换一下第二波人过来吃!都没意见吧?”
    二三十个人在一个屋子里,即便是不说话,想要将声音传达到整个屋子,也得够响亮!这也就是车千斤的嗓子,要是换成田北光那身板都喊不出来这么大声。这头镖员都同意,那头车千斤让所有人分成五个小组,然后小组之间石头剪子布论输赢,赢的去吃饭,最后输的五个人老实看货,谁也怨不得谁!
    这里面镖员前脚点头同意这么比,后脚一群人中就有那作弊的,有的慢出,有的出“石头”的时候瞬间变“剪刀”,总之什么的都有,乱乱哄哄!
    别天伤看车千斤都说完了,可是四下找了找,又没看见太乐安霖和燕大昭二人,于是就走到车千斤身旁,询问一下:“怎么没看见和我在一起那两位呢?咋啦?提前去赴宴去了?”
    车千斤一回头,看着别天伤一边往自己身边走,一边拿着一小碟花生往嘴里一粒一粒的丢。车千斤先是没说话,看到别天伤离着自己差不多了,一伸手将小蝶抢了过来,接着一仰脖,一抬手,大嘴一张,一小碟花生哗啦啦就倒进了车千斤的嘴里,嘎吱嘎吱的嚼的真香!接着车千斤由于嘴里全是花生,不好说话,一指田北光,示意田北光说。
    田北光倒也不矫情,看到车千斤示意自己说,自己就直接说道:“太乐大侠和燕大侠二人今天一早,就去帮县衙忙活去了!他二人说也想看看这牡丹花仙和这津晓月二人,所以提前看看都长什么样!我们本心思想叫你来着,太乐大侠说,你这脑子被打的包还没消下去呢!所以就不让我们叫你,顺道又给洛秋风和铜暮雨二人拉走了!”
    别天伤一听,心思咱们要是没什么事,也去吧!最起码镇镇场子,显得衙门里人多也算是好事啊!尤其赴宴这种事,都是宜早不宜迟。因为主办方既然是要摆宴,自然是有事情要说,这要是迟到了,人家说几句,进来一位,说几句,进来一位。而且进来的还得低声打听主办方之前说什么了?屋子里一乱,那就没法听清什么了!所以,参加宴会,一定是宜早不宜迟!于是别天伤就建议性的说道:“要是咱们没啥事,就先去县衙吧!虽然不能端菜倒酒,但是摆摆桌子,拿几个凳子,还是能做到的!而且咱们人多,要是等正点去,一走一路的灰尘,带到宴席上就不好了!”
    别天伤一说,众人自然点头,于是大家收拾收拾东西,又将这五个输了的倒霉蛋留在了客栈,一群人就赶奔县衙。
    其实到了县衙也没什么活让他们干,基本上都收拾的利索了,戏台子也搭好了,不过这功夫上面是摆着两个太师椅,因为在唱戏之前,县太爷要认干亲·认·女·儿!所以需要一定的仪式。就是干·女儿在台上,手里拿着礼物,送给干·爹,干妈。当然是一个个送,不能说一个手拿俩这么送,而是两个手拿一个,送完第一个,再两只手拿礼物送第二个。送完之后,干·女儿在地上磕头,这就是行大礼,一般是三个头就可以了,若是这孩子会说话,叫一声“爹,妈。”那头一答应。然后干·爹,干妈再受完大礼之后,要回礼,一般是长命锁之类的东西,往孩子脖子上一挂,这就算是仪式完成。
    但是认是认完了,从此以后,双方虽然是“干亲”,但是必须像“血亲”一样的对待对方!不能说认完跟没认一样,无非就是改个口,那是不行的!三节两寿,甚至说逢年过节,小辈的得去主动去干父母面前请安。干·父母死后,也要披麻戴孝!而父母这一方,若是看到孩子有困难了,也必须如同亲生的孩子一样对待!
    当然,现在所谓的“干爹”“干女儿”变了味道!从褒义词变成了贬义词!但是有些真感情却并没有变!笔者就有这么几个发小,互相都称呼对方的父母叫做干·爹,干妈!(这俩词打的也太累了!)即便是朋友没有在家,去对方父母那吃喝也从不在意,住在那也是稀松平常。因为来的就是爹妈家,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活了二十多年,认识快二十多年,没什么不好意思!这个就是真正的“干·爹”“干·妈”。
    说完了这些,言归正传,因为笔者不喜欢用分割线来过度时间,所以聊点“闲ban”。
    这功夫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左右,也就是吃饭的时间,大太阳虽然炎热,但是桌凳都摆在了凉爽的阴面,就连搭的戏台子,都是在几棵柳树的阴影之下,若是来阵小风,倒也凉爽。因为太阳是渐渐的下落,所以越吃余越凉快,而不是越吃越热。
    请的嘉宾也都来了,那头马钟作为主持,将县衙夫妇请到了台上,坐在椅子上,等着津晓月认亲。
    和我之前说的一样,津晓月拿着两份礼品,跪在地上,双手过头,将礼品一一献给县衙夫妇。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居然拿着两朵巨大的花苞包着,让来的嘉宾都很好奇,什么花苞居然这么大,而议论纷纷。
    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奇珍异宝,知道的也就是一朵牡丹花的花苞罢了!不用多想,当时津晓月磕头的时候,谷金春可是在台上侧身站着呢,津晓月也是从她手里拿的礼物,送给县衙夫妇。
    津晓月一叫“爹妈”,那头老爷和夫人一答应,再一回礼,这认亲仪式就算是正事完成!台底下人一鼓掌,县衙夫妇向台底下人一抱拳拱手向谢,几人就从台上慢慢的走了下去!
    而台底下坐着这群人也等于受到了一个信号————可以吃啦!
    一群人乱乱哄哄,你和我聊,我和你讲,一边吃着饭菜,一边聊着天。这功夫并不是说唱戏的就开戏!因为那个年代并没有喇叭话筒!唱戏全凭肉嗓子!即便是唱戏的声音再大,也比不上台底下众多的嘉宾!
    所以想要唱戏,得稍微等一会,等这台底下的人吃吃喝喝,大约有个半饱的时候,聊天的聊资也说的差不多了,这头鼓乐齐鸣,瞬间吸引大家注意力,转手戏台后面走出戏子,这就算是开唱!
    由于是个小镇,多少年都没人请得起戏班子唱戏,如今有戏班子唱戏,不管是来的嘉宾,注意力都集中在此。就连墙外面听到戏曲的路人,一个个也想办法趴在墙头听上一段。
    总之大家都其乐融融,开开心心的吃着饭,听着曲。有的知道戏词的,还在台底下摇着头哼哼唧唧的跟着低声唱两句。
    而时间也渐渐的从下午,渐渐到了黄昏,天也开始慢慢的黑了下来!而唱的戏,也一段段唱到了最后一曲《天官赐福》。
    等《天官赐福》唱完,马钟一点头,知道这是唱完了,因为自己之前看了戏单,上面清楚写着,最后一曲就是《天官赐福》,唱完戏班子该收工了。而戏班子也的确,唱完《天官赐福》,都进了后台,鼓乐也都停了。
    马钟正准备上台告诉大家唱完了的时候,从后台走出来一个女子,一身花旦打扮。
    还未等马钟说些什么,就听这台上的女子说道:“大家且听下一曲”
    “《探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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