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
    闻清直直撞在坚硬的墙壁上,有温热的血液从额头涌出直接没入她的头发。
    她迷迷糊糊地听见廖勇的尖叫房门被打开。
    过了一会,有个人直接将她抱在怀里,咬着牙在她耳边低吼:“没我的允许,闻清,没我的允许你敢死?!”
    这个声音……不知道是不是流血过多,她竟然分辨不出这是陆文宴,还是时醉……?
    好在她的嗅觉还在,那股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道从那个男人的胸膛传出来。
    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突然放松了许多,她想了一会,说了最想说的话:“你的伤还没好吗……”
    只是还没等到回应,她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闻清!”
    陆文宴眼睁睁看着怀里的女人失去意识,脸上阴沉冷漠的表情龟裂了一角,“你他妈疯了?!”
    他下意识地抱起闻清,朝身后的保镖低吼,“叫医生!快点!”
    接着就抱着她快速朝电梯走去。
    怀里的女人瘦的不像话,轻飘飘的根本没有重量。
    电梯上升的数字一个一个的蹦,陆文宴脸色铁青地狠狠按着电梯键。
    “陆总,医生联系好了,您胸前的伤口还没痊愈,我来抱闻小姐吧。”
    他阴沉着脸没说话,只是盯着电梯的数字上升。
    快一点快一点……
    这女人比一个月前瘦了许多,流这么多血会不会就这么死了。
    闻清这种女人,不是最会跪在他脚边哀求了么?!当他在躺椅上听到这个女人居然敢撞墙的时候,他太阳穴针扎一样的痛。
    这女人的母亲已经莫名其妙的死了,这个女人绝不能死!
    不然……他母亲的仇他要朝谁报?!
    等等……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知道他胸口的伤?那是他一个礼拜之前在书房突然失去意识的时候,不小心弄的。这事只有亲近的几个人知道,闻清怎么会问他伤口好没好?
    呵,这女人。
    往常只知道暗戳戳地讨好他,如今手段竟然高明起来了。
    恐怕今天出现在这里都是她算计好的,为的就是要他可怜她瞎了,可怜她被人欺负,可怜她没人撑腰。
    陆文宴脸上的一丝焦虑瞬间消失。
    他将怀里的女人交给身边的老秦,低头整理好自己的手工西装,之后沉声吩咐道:“老秦,去查查阿泽,最近都和什么人有过接触。”
    最近几次短暂失忆,醒来的时候身边都是彭泽。
    他现在怀疑,彭泽就是闻清的眼线。
    一个月后,就是他和林琪的婚礼,他绝不允许有人破坏。
    尤其是闻清。
    ……
    闻清做了好长一个梦。
    梦到自己心心念念,追随了十年的那个人,就是时醉。可当她快要追上去的时候,时醉竟然一转身就变成了陆文宴。
    她猛地吓了一跳,睁开眼。
    床边站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宽肩细腰,熟悉又陌生。
    鼻腔里充斥着浓郁的消毒水味,她朝着那个影子问了一声:“是你吗?你……你还生气吗?”
    那影子微微动了一下,并没有回应。
    “你还在生气呀,”闻清眨眨眼睛,继续冲他说道:“你有没有发现,每次见你,我都会多些伤口,不过还好我命大。”
    她是有些尴尬的,之前才叫嚣着绝不做别人的玩物,结果转头被陆文宴当个玩物送给了廖勇,还弄的这么狼狈。
    时醉还没回答她,看来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她还要酝酿着说些缓和气氛的话,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巨大的委屈排山倒海一样压过来。
    一直忍着的泪水,不听话似的夺眶而出,“陆文宴怎么那么恨我啊,时醉……时醉……我又被他欺负了啊……”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闻清的痛哭声,呜呜咽咽的像只受伤的小兽。
    陆文宴站在她病床边,黑眸深沉的像一口能吞噬人心魄的古井,一直看着她像个孩子似的哭到力气用尽,然后沉沉睡过去。
    直到她睡过去,都在低声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
    呵,时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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