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男的也好不到哪去。
    清早的那会友好寒暄后,赵嘉屹就像是故意跟她对着干一样,她说啥都得反驳一句,整得跟她不共戴天了都。
    “妍茜你外套收哪了?我帮你拿出来,一会披着。”
    “大夏天得也不怕中暑。”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季南枝磨着后槽牙,一字一字得说道,“赵嘉屹,你行你上啊。坐那纸上谈兵算什么本事。”
    赵·不被骂就不舒服·嘉屹,“上就上,让你看看小爷我的整理能力。”
    季南枝对他纯纯小学生的挑衅行为微微一笑,乐得作壁上观。
    临窗坐的祝妍茜就那么看着,许久才感叹了句,“你们关系真好。”
    这话听得季南枝打个冷缠,连忙撇清,“我可不敢跟赵公子关系好。”
    赵嘉屹没好气得回击道,“那是,我哪配得上季大小姐。”
    “阴阳怪气。”
    “彼此彼此。”
    俩人这把简单打了个平手。
    祝妍茜随身物品不多,很快就收拾妥当,因为赵嘉屹今天也有开车来,季南枝索性把人托付给他。
    妍茜现在是一个人住在校外的一栋青年公寓里,虽然她也是本地人,不过因为她孕反太明显,怕被她爸妈发现。况且他们还是老师,行事作风本就保守,对自己的女儿管教更是严厉,照她自己的话就是,被发现未婚先孕,腿先打断两条。
    宿舍更不用说,人多嘴杂,她现在情况特殊,谁也不希望再出点什么事端。
    “照顾好她。”季南枝站在车窗边,对赵嘉屹强调道。
    “啰嗦。”赵嘉屹不耐烦得挥手,示意她站远点,“我要发动了。”
    车后座的祝妍茜探出头,小手摆啊摆,“南南再见~”
    “拜拜~到家给我发微信~”
    季南枝的身影在后视镜中慢慢消失,祝妍茜看着前座的人叁不五时偷瞄的小动作,有些吃味,“嘉屹哥哥要是舍不得,应该早说。”
    “什么舍不得?”赵嘉屹没听出来她的话里有话。
    祝妍茜不点破,只笑得越发甜美,“没什么,今天谢谢嘉屹哥哥来接我。”
    “不用谢。”
    他说得礼貌又客气,跟在季南枝面前完全两副面孔,其实祝妍茜更喜欢他率真好胜的那一面。
    显得更亲近些。
    想到这,祝妍茜默默低下头,眼睛盯着自己有些水肿的大腿,没了先前的笑意。
    _
    乘大作为百年名校,校风博学而求知,除了偶尔几个像赵嘉屹这样的混子,大部分学生还是很勤勉立学。
    所以图书馆的自习室常常一座难寻,季南枝在一楼转了圈也没看到个合适的位置,正想要不要换个地方写策划案时,忽地想起四楼的农业科学借阅室是有个独立的楼梯,走上去是个小阁楼,因为位置不明显,那边几乎很少有人上去。
    要不是上次猎奇想找那本《养猪场之星》,她可能大学四年都发现不了。
    按着记忆她找到那阁楼,果然如预想一样,除了成排的书柜外,阅览室配的桌椅都没人占,她开心得挑了个光线好的位置坐下。
    安静的环境确实有利于提高工作效率,她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就完成了策划书,久坐带来肌肉的酸胀感,季南枝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打算活动活动筋骨。
    走到园艺那排书架时,意外看到有人正站那翻着本什么,那人听到脚步响便转头看过来——
    “季南枝?”
    季南枝有些惊讶,一边应答到,一边往里走,这才看到他手里拿着本《新手养多肉》。
    “宋老师你要学养多肉?”
    好像被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他耳朵一下子变得红红的,不过表情依旧很平静,“就看看。”
    季南枝笑笑,一副我都懂的模样,“嗯嗯~明白。”
    喜欢可爱的东西又不是女生专利。
    “我……”宋祤想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身前的女孩突然猛地朝他扑过来,他一个趔趄被撞得贴到墙上,女性柔软的身躯半压在他身上,左手还把他嘴死死捂着。
    宋祤垂眸看她,眼睛里带着疑惑。
    她这该死的敏锐五感。
    季南枝小脸皱成一团,仰头看着他,右手食指抵唇,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宋祤配合地没再开口,因为这会他也听到了那奇怪的声音。
    说话的是对年轻男女。
    前面很轻,只有女人难耐压抑的细喘声,断断续续的,像傍晚岸边要涨不涨的潮水。
    宋祤瞬间明白过来,这小情侣是跑图书馆偷情来了。想到这,他低头看向还禁锢着自己上身的女孩,似乎他俩现在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
    ——“嘶嗯……嗯~你别再摸那了,被人看到可咋办啊~”
    ——“怕被人看到你脚还打这么开?是不是就想被人发现?这小逼流的水都快把我手指泡皱了。”
    ——“我没有……啊!那里!嗯~”
    抽插的水泽声伴着男女粗重的呼吸声,仿佛就在她耳边传来,季南枝听着面红耳赤,一种不小心撞破他人秘密的羞耻感让她心跳如鼓。
    宋祤也好不到哪里去,耳边尽是淫词浪语,女孩软若无骨的身子贴着他,她身上带着股奶糖味,甜甜腻腻得勾着人,让他原本平缓的呼吸渐渐乱了节奏。
    ——“宝贝,屁股抬起来,让我舔舔。”
    ——“不嘛。”
    ——“听话!”
    一声不轻不重的“啪”,突兀响起,紧接着是女人含混不清的娇喘淫叫。
    那响声也惊了季南枝一跳,她倏地抬头,这才发现宋祤一直看着自己,他墨色的眸子裹着欲色,眼神不似平常那般温润,锋利精准得像要捕食的猫科动物。
    季南枝恍然回过神自己还捂着他嘴,他的呼吸好烫,灼热的气息喷在她手心,像火舌舔舐而过,她慌不迭要收回手,结果重心没找准,差点翻倒,还好宋祤及时揽住她的腰,才没弄出更大的声响。
    “谢谢。”季南枝这声谢几乎是含在嘴里说的。
    宋祤弯了弯嘴角,轻逸出尘的面容染上了些许生气,薄唇轻启,正想着要回句什么。
    “卟!”
    像是橡木塞狠狠插入酒瓶的声响打断了宋祤。
    ——“嗯额~啊~好大!好爽!”
    ——“宝贝,喜欢哥哥的大肉棒吗?”
    ——“喜欢,快操我!操死我!”
    ——“妈的,真浪。看我今天我不干死你这个婊子!屁股抬高!”
    男女交合得肆意忘情,抽插不停的滋滋水声中,夹着女人的媚叫和男人的闷哼。
    季南枝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出格的话,她不自觉咬着唇,忍着身体泛起异样的燥热,恍若有团无名火在身体里点起,把皮肤烧得滚烫,喉咙渴到干痒。
    他们快结束了没啊?
    她自己没发觉这会她双腿分开,正好卡坐在宋祤大腿上,蓝紫色的百褶裙似朵翠雀花般摊开,她的私处只隔了层薄薄的棉布贴在男人腿上。
    宋祤不期然地挪动了下脚,有些粗砺的牛仔裤面刮蹭过她大腿内侧的软肉,甚至轻轻擦过她的私处,牵起一阵陌生的酥麻。
    季南枝不禁嘤咛出声,她吓得赶紧闭上嘴,生怕自己不对劲的叫声被人发现。
    她揪着心脏还在担心自己的糗态是不是暴露了,突然头上传来一声轻笑,她覆在男人胸膛上的手掌心能清晰感受到胸腔共鸣时的震颤。
    她有些气恼得瞪了眼,挣扎着就要起身,结果腰上的手臂根本没有松开的意思,她越动对方抱得越紧。
    “别动。”
    宋祤的声音克制到喑哑,如同困笼中的驯兽,隐忍又性感,听得季南枝心尖儿颤颤,一股恶劣的心思从脑中生出。
    她突然想看看平日里温文儒雅的宋老师,被欲望控制时又会是什么模样?
    不让她动?
    季南枝动作只稍稍停顿了会,一眨眼的功夫,又扭了起来,甚至手还不老实得拉扯着。
    宋祤的身体明显一僵,似乎有些难为情得偏过头,故意不去看她,嘴里有些讨饶地低吟,“南枝,别闹。”
    原来她的名字从宋老师的口里说出来,居然也能这样动听撩人。
    她喜欢听。
    季南枝踮起脚,让自己凑他更近,嘴唇几乎要贴上他红得滴血的耳廓,轻声问道,“宋老师,你不舒服吗?脸这么红。”
    轰——
    一直被压抑的某种情绪仿佛被什么骤然炸开,他焉地正过脸来,严肃得看着这会笑得像偷腥猫儿一般的季南枝。
    “季南枝。”
    他又念了一遍她的名字,似恋人耳鬓厮磨时的佯嗔。
    季南枝乖巧地眨眨眼,微翘的眼尾泛着红潮,湿漉漉的,无辜得像是刚才捣乱的人根本不是她。
    宋祤眼里的是副活色生香的美景。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哪副模样,如果知道,她定是不敢这样逗他。
    媚而不自知才最是诱人。
    宋祤弯下腰,将自己主动往前靠近,两人的呼吸就离了一指节宽,他语速很慢,宛如空中轻飘下坠的羽毛,缓缓划过心脏。
    他说,“我可以吻你吗?”
    季南枝直觉得大脑被塞进了一大团棉花……糖?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宋祤已经自作主张得吻了上来,柔软的唇瓣轻舔慢啄,温温热热的,跟刚出炉的棉花糖一样。
    “张嘴。”
    季南枝听话地将嘴唇分开,还没反应过来是做什么,宋祤已经勾着她的小舌纠缠,他的嘴里有着柑橙的气味,清甜中裹挟着湿滑,仔细拂过她每一处敏感,毫不客气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好热。
    她早已无心它顾,满身满眼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的男人夺去,明明才第一次接吻,可是她全身都是意外的兴奋,不愿叫停。
    揽着她腰的手臂稍稍用力,把她整个抬起,让她可以顺利用腿环住他的腰。
    季南枝赧然地想自己站好,可是宋祤根本不给她机会,他的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翻身把她压向墙壁,私处被迫张得大大得贴在男人腰腹上,随着激烈的接吻节奏时不时被重重碾过。
    她自己都感觉到私处一波波涌出些什么,像是水流那样,她怕那水渍透过内裤还把对方的衣服弄湿,挣扎着想让屁股别整个贴上去。
    弄巧成拙,她没成功离远,反而又被蹭到几下,私处溢出的水更多了。
    季南枝被吻得呼吸急促,心里隐约觉得事态发展得快控制不住了,于是定了定神,小手推拒着,“宋老师。”
    “嗯?”宋祤咬住她的下唇,慢慢啄吮,发出的气音沙哑低沉。
    “他们走了。”
    意思他们也该停了。
    宋祤接收到她话里的意思,移开被他肆虐到殷红的唇瓣,埋头覆在她颈窝处,慢慢平缓自己的呼吸。
    “宋老师,你自己能站起来吗?”
    薄情的女人。
    宋祤苦笑了声,张嘴在她锁骨处留了个不浅的牙印。
    猝不及防的季南枝差点叫出声来,未出口的惊呼被男人以唇封住。
    宋祤曜黑的瞳仁里倒映的是季南枝惊讶的脸。
    季南枝:我是不是逗得太过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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