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筱筱抬头看着他:“清醒了?”
    “嗯。”
    裴筱筱不敢赌,只能一直输入真气让他清醒,这个地方很怪,非常怪。
    拓拔谦修在一旁说道:“工作人员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些人恐怕也是被带过来的,只不过他们都没有克制住身体里的冲动。”
    水笼里厮杀过一场,有自动清理水笼里的血水和尸体,而看台上,已经有人亲自下场了,所交战的还是刚才在水笼里赢过的那个人。
    整个空间封闭,唯一能出去的只有刚才被带下来的电梯。
    裴筱筱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她走到刚才电梯的位置,四处按了按,没有任何开关,墙壁平坦极了。
    她的紧张,让拓拔谦修也想起了一点东西,拓拔谦修皱眉沉默。
    他的人根本就进不来这里,现在的只有他和裴筱筱两人,在一群疯子里艰难生存。
    台上很快又开始斗争了起来,血水的时溅,让裴筱筱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现在这样的场景,就好像别人养蛊,将蛊虫全部都丢在一起,最后一个没有死亡的就是蛊王了,而那个水笼里,就是争斗决胜地。
    裴筱筱以为当年的人体实验已经结束了,现在看来,远远还没有结束。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红瞳,只不过或浅或深,也不知道这些人吃什么,可以在这里糟蹋这么久还能活下去。
    “去看看周围。”
    “好。”
    裴筱筱一直抓着拓拔谦修的手,生怕他又跟刚才一样,差点失去控制,拓拔谦修心疼这样的裴筱筱,他缓缓地呼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身体里的那种躁动给压下去。
    耳边的呐喊对拓拔谦修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另类的折磨,好像一直在引诱着他的加入。
    裴筱筱走着走着忽然停下脚步,她回头看着拓拔谦修,见拓拔谦修额头都冒出了冷汗,眼里的红瞳还有种越来越深的迹象。
    她咬着牙,单手勾住他的脖子,轻咬自己的下唇,血腥味涌入,拓拔谦修眼里终于有了一点点人气。
    裴筱筱低声:“你是不是不愿意听我的话?”
    拓拔谦修顿了顿,然后摇了摇头:“不是。”
    他舔舐了一下自己唇上的血迹,裴筱筱的血迹对他而言是新鲜的,同时也因为有了她的血迹,才让他彻底从周围的喧闹中走了出来。
    裴筱筱黑着一张脸,让她找到这醉生梦死最后的老板,她一定要将他投进海里喂鲨鱼。
    “筱筱。”
    拓拔谦修忽然喊了一声,裴筱筱头也不回:“怎么了?”
    “你的血……”拓拔谦修想起,好几次都是咬伤她后,他才清醒的,这次她故意咬破自己的唇,是因为早就知道她的血对他有用吗?
    裴筱筱没有等到他的问题,也没有追问。
    她拉着拓拔谦修整整饶了三圈,确定再也找不到那个电梯的按钮。
    到最后,她干脆拉着拓拔谦修坐在角落里。
    周围的一切闹哄哄的,水笼里不知道已经进行过多少场厮杀,也不知道水笼自动清理了多少次。
    每次赢了的人,能力都要比上一个更加强悍,完全给人一种继承力量的感觉。
    这是养蛊吧。
    裴筱筱看着拓拔谦修,他眼里还是红瞳,但少了迷茫和冲动,眼里至少是有她的,也有在思考。
    裴筱筱问:“如果这些人都跳进去水笼里了,他们会不会出现?”
    拓拔谦修不解:“什么?”
    “背后的人不是要做人体实验么,不是要用养蛊的人来养人么?”裴筱筱指着水牢,仿佛开玩笑般,“如果我让人全部都跳进去,全部都自相残杀,最后一个人都不留,他会不会出现?”
    现在的裴筱筱眼里很冷静,但拓拔谦修看出了她眼里的熊熊烈焰。
    她生气了,很生气的那种,恨不得将整个游轮给炸了。
    然而裴筱筱的想法,拓拔谦修却认为没有这么简单。
    他的红瞳和獠牙在身体里潜伏了六年,这六年来都相安无事,偏偏在这个时候给他发了个请柬,还是在裴芷珩被抓走的时候。
    “夫人,即便他们都自相残杀了,不也还有一个我么。”
    裴筱筱一口气上不去,她很生气,却不知道要怎么办。
    这些人,全都有共同点,就是红瞳和獠牙,越是接近野兽,红瞳和獠牙就越是明显。
    “背后做这个实验的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裴筱筱实在是搞不懂,同时心里也生气得很,她现在也在接触这个,她没有资格说别人,但是别人将手伸到了她的身边,那她就不能忍了。
    “别着急,总能找到办法的。”
    裴筱筱看着拓拔谦修老神在在的样子,更加气打一处来,她伸手朝着拓拔谦修的胸膛揍了一拳。
    这一拳很重,很疼,拓拔谦修捂着自己的胸口,还没有说自己疼痛的话,就看见裴筱筱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
    裴筱筱咬着牙,紧紧揪着他的衣领,目光直视他的红瞳:“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我拍卖下来?”
    “夫人,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拓拔谦修轻拍她的后背:“再说了,我并不后悔,我不是还有你和童童么,如果我没有把你拍卖下来,现在我可能还是孤寡老人。”
    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裴筱筱张开口,一口就咬在了他的喉咙上。
    拓拔谦修动也不敢动,只能任由她咬着。
    裴筱筱好气,气自己无能为力,如果当初她没有站在那滩血上,没有用拍卖自己的方式去站在台上,就不会让他感染,更加不会有现在这么被动的局面。
    裴筱筱咬的力气不大,但咬的地方却在他的喉结上,拓拔谦修痛苦并快乐着。
    裴筱筱咬了挺长时间才松口,松口后,她看着他喉咙处的伤口,对他说道:“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你别阻拦。”
    她说得很严肃,很认真,拓拔谦修想说不要,但还是点了点头:“好,我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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