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筱筱从学校离开后,她去了一趟星纺山庄。
    施工人员进进出出,原本一尘不染的屋子,堆了不少水泥和石灰粉。
    裴洋洪去了公司,因此裴筱筱来的时候,佣人和管家都显得很诧然,却又不敢对裴筱筱不恭敬。
    “人呢?”
    “筱小姐是问?”管家不解,到底是问谁啊,裴洋洪还是陆曼?
    “那两个躺在病床上的。”
    管家犹豫了一会,这才说道:“芷珩小姐的伤并不严重,也不愿意一直躲在地下室,昨天晚上从家里跑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找到人。”
    裴筱筱冷笑:“呵。”
    “筱小姐你放心,芷珩小姐出去的时候只带了银行卡,一定不会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管家说出这话后,才感觉自己说得不太对,怎么这话有种裴芷珩一定会做对裴筱筱不利的事。
    裴筱筱瞥了一眼管家:“行了,不用管我。”
    “是。”
    裴芷珩的人缘并不好,在同龄人的眼里,她是最嚣张跋扈的那个,从家里逃出去,能去哪里,而且现在还少了两根手指,残废一个。
    裴筱筱去了地下室,地下室的灯光一直很昏暗,佣人只收拾出一间靠里的车库,屋里只有一张床,还有一台心电图仪器,陆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裴筱筱居高临下看着陆曼,这个女人,当初将晓天带走,用药将她迷晕让她被迫整容成裴芷珩的模样,让她代替裴芷珩去拓跋家送死,或许陆曼也想不到,她会活到现在。
    裴筱筱看着陆曼的呼吸罩,眸子渐深,如果将陆曼的呼吸罩摘下的话,那她会在睡梦中痛苦的窒息,然后死去。
    她一直看着,看着,拔掉呼吸罩的冲动在心里盘旋不去,迈开脚步走了过去,手放在呼吸罩上面。
    “呵,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去,我要你醒来的时候看见一个不一样的裴家。”
    冰冷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回荡,寒意侵入骨髓,冰封千里。
    裴筱筱检查了一下陆曼的伤口,陆曼身上的伤口并没有很好的处理,连消毒都没有消毒,还感染了,也不知道裴洋洪给陆曼找的是什么样的医生。
    那些车祸受伤的骨折,特别是腿部,已经不是笔直,手术根本就没有处理好,就算陆曼醒来,也无法和一个正常人一样行走。
    她伸手探了探陆曼的额头,果然发烧了,要是这样一直烧下去,恐怕最后就成了个傻子。
    裴洋洪匆忙回来,一回来就去了地下室,然后就看见裴筱筱一直沉默看着陆曼。
    “筱筱,你来了。”裴洋洪心里很不愉快,但是却不敢对裴筱筱怎么样,因为现在裴筱筱是拓跋家的红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裴洋洪腹诽了一阵:“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怎么?”裴筱筱这才抬头冷眼看着裴洋洪,“我回来一趟还要汇报?”
    “不是这个意思。”裴洋洪跳过这个话题,“你知道芷珩现在去了哪里吗?她会不会找她以前的同学?万一她忽然出现在拓跋家的人面前,那要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裴筱筱冷笑,“你们不是早就想好了怎么解释,我,裴筱筱因为嫉妒裴芷珩嫁入拓跋家,所以特意整容,将裴芷珩顶替,裴芷珩因为姐妹情一直没有戳穿。”
    裴洋洪被戳穿心思,心里有点尴尬,为了掩饰下去,他板着一张脸:“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芷珩和我是这种人吗?”
    “不是?”裴筱筱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六年前,裴家落败,你将裴家剩余的一点财产据为己有,还为了扩展业务,让我嫁给那个大我四十岁有家暴的男人,我为了让裴家重振东奔西走,你倒好。”
    这是裴筱筱六年来,第一次在裴洋洪的面前这么赤裸裸的撕开脸面。
    “胡说,我也姓裴,什么叫据为己有,这份家产本来就有我的份,让你嫁过去,你当时怀着孩子,你当时早听我的,你看,现在孩子没了,钱也没有捞到。”
    “啪”地一声响彻在地下室,裴筱筱掌心火辣辣的疼,裴洋洪瞪大自己的眼睛,错愕地看着裴筱筱,似乎没有料到那个一直对长辈克恭克顺的裴筱筱,居然就这么一巴掌就甩了过来。
    裴筱筱冷着一张面孔,裴洋洪看着跟自己女儿一模一样的面孔,却因为灵魂不是一个人,而让他忘记了一些事情。
    裴筱筱看似温和,但她会杀人于无形,她懂的东西很多,很多,裴洋洪想起一件往事,裴筱筱还跟着老爷子屁股后面学医的时候,曾因为不想学医,而用银针朝着实验兔子的脑门弹射了过去,那只实验兔子当场死亡。
    那一瞬间的狠心和没有爱心的小孩,比大人还要狠厉,只是这么多年裴筱筱救死扶伤,还对自己的言行一让再让,让裴洋洪忘记了裴筱筱的本性就是一头猎豹。
    六年前裴家的大落,将裴筱筱身上的獠牙全部拔掉,现在她又是因为什么,拾起了那些獠牙?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居然将一匹沉睡的猎豹放了出来。
    裴洋洪被打了一巴掌,脸上阴晴不定,忽而苍白,忽而铁青,转而看着裴筱筱的视线中,不由地流露出些许恐惧。
    “翅膀硬了?”裴洋洪硬着头皮指责了一句。
    “是啊,翅膀硬了,你们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情,我现在就在这里放话了,我裴筱筱会一一讨回来。”
    裴筱筱丢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
    裴洋洪被她最后一句话震到耳欲聋,他无力地撑着床沿,因为不知道现在裴筱筱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恢复了杀死实验兔的狠性,这种踩不到实地的感觉,更是让人抓狂。
    而这一切,都是陆曼的主意,裴洋洪气急,朝着床上的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过去,并大骂一声:“都他妈是你这贱人害的。”
    陆曼脸上的呼吸罩被打歪掉,氧气不足从而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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