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俊颜一僵,随后,一字一顿道,“我什么时候和她藕断丝连了?”
    “那你也发一条朋友圈,说你结婚了,让那些女人从此对你绕道走。”顾书瑶不答他,道。
    凌司辰继续冷冷地瞥着她,道,“发朋友圈这等事,只有幼稚无聊的人才会做。”
    “切,你还不如说你根本不想发!你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就知道约束我不许这样不许那样,对自己却放任自流。”顾书瑶撅起嘴,哼道。
    “这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有些事,男人可以做,但女人,不能做。”他捏了捏她的脸,道。
    顾书瑶下意识地推开他的手,道,“什么男人女人,你以为还是古代吗?现在是21世纪新时代,男女平等!”
    “你觉得男女真的可以平等?”他问,表情毫不掩饰地透出一抹嘲弄。
    顾书瑶张了张嘴巴,却是哑口无言。
    在我们国家,尽管女性地位已经得到很大提高,尤其跟那些南亚、非洲等地区相比,就算是隔壁的霓虹国,女性的地位都还是很低很低。
    可即便如此,并不就意味男女平等。在工作,家庭,教育等方面,多的是女人吃亏于男人的例子。
    “别想那么多了,你这颗小脑袋笨笨的,再想下去会不会真变成了傻瓜。”他敲了敲她的额头,道。
    “你才是傻瓜!”顾书瑶抡起小手往他身上打了一拳,俏脸渐渐黯了下来,道,“你说得没错,男女根本做不到平等,否则,我也不会被父母卖给人家当童养媳。”
    凌司辰剑眉轻轻地蹙起。
    顾书瑶自顾说起来,“这是整个社会造成的,很多公司还是歧视女人,面试第一个问题总会问有没有男朋友,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小孩……一旦回答了具体时间,立刻叫你回家等消息,学历和能力再好也没用。”
    “顾书瑶,你确定跟我谈这样的话题?你的这些想法和诉求,去跟那些代表提会不会好一些?”突然,凌司辰道了一句。
    顾书瑶定一定思绪,叹道,“我这不是就事论事吗,那你说,凌氏集团招人的时候有没有特别对待?”
    凌司辰稍顿,一本正经道,“这个倒是有,因为有些岗位需要长期积累,公司花了那么多资源培育一个人才,假如她忽然回家生小孩、就此不干了,公司损失的不仅是金钱,还有时间,重新培养一个人又得耗上几年,这还可能影响到公司的整体规划,因此,我们通常不会冒这个险,干脆一早落实好。”
    顾书瑶默然,一会,抬起头望他,道,“凌司辰,我能不能就生一个宝宝?或起码隔几年后再生二胎?”
    “你想说什么?”他眯着眼看着她,通常这个举动说明他心情有些不悦了。
    “我、我不希望大好青春浪费在生孩子上,你刚才也说了,女人一旦生小孩,对事业的影响很大。”
    “你要事业干什么?你是怕我养不起你?”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我总不能一辈子靠你养吧,说句不好听的,要是哪天你出轨了,要和我离婚,我连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都没有,怎么跟你争孩子的抚养权……”
    “顾书瑶,你是不是皮痒欠揍?看来,这饭真的没必要吃了。”凌司辰一声怒哼,冷冷打断她的话,整个人也压了下来。
    顾书瑶汗颜,连忙道,“啊,你别这样,我只是就事论事,好了,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我们去吃饭吧,不聊这些了。”
    可惜,他已经被挑起怒火,结果又是被他狠狠收拾了一顿。
    “臭丫头,给我好好记住,再胡思乱想一些毫无意义的事,下次给你的惩罚,绝不止这样!”他霸道地说罢,拿起衣服重新给她穿上。
    顾书瑶算是彻底无言,一方面由于实在太累了,另一方面,不敢再激怒这个恶魔般的男人。
    这次的午餐,他定在一家私房菜,那是一栋四合院建筑改造的,名字叫“国色天香”。
    里面很大,保留了古色古香的摆设,风景幽静、美丽。
    顾书瑶注意力瞬即转到这里来,先前那些纠结和怨念也暂且消失了,下意识地问,“这里租金一定很贵吧。”
    凌司辰睨着她,神情有些古怪。
    顾书瑶窘,道,“我知道你们有钱人吃饭从来不会想价格,你别笑我这个穷人。”
    “你现在嫁给了我,不也是有钱人了?”他意味深长道。
    呃——
    好像也对哦。
    这时已经有人出来迎接他们,跟凌司辰很熟的样子,先是毕恭毕敬地打招呼,看到顾书瑶怔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自如,也极有礼貌地跟顾书瑶问候两声,然后带他们走进一间厢房内。
    “你安排厨房做一些适合孕妇吃的菜谱,不用很多,五菜一汤就好,对了,加一份甜品。”凌司辰对那人吩咐道。
    对方频频点头,先退出去。
    凌司辰给顾书瑶脱去外套,扶她坐下来。
    “你经常来这里吃饭吗?”顾书瑶问。
    “一个月有几次吧,这里安静。”他道,开始冲茶。
    “带客户来的吗?”顾书瑶又问。
    他动作一顿,盯着她,反问,“怎么,这么快就进入角色,要盘问我?假如我说带别的女人来,你会怎么样?”
    呃——
    顾书瑶咬了咬唇,如实道,“我,应该会很伤心。”
    “傻丫头!”他哼了一声,继续冲茶去了。
    顾书瑶沉默下来。
    傻吗?
    人家说,陷入爱情的人都会变成傻瓜,一点点事都可以很痛,如果不痛,说明根本不爱那个人。
    今天经历的情景,虽然打打闹闹,但她真的很喜欢这样的生活,他们的话题,不仅限于孩子,还有别的,他甚至带她来这里吃饭,尽管他口头上总是说她傻,总是酷着脸对她,但她想,他心里是在乎她的。
    所以,如果有一天他背着她跟别的女人在外面鬼混,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离婚吗?
    离婚岂是那么容易,真到了那一步,得多痛彻心扉,就好像,扒了一层皮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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