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顿时也惊愕不已。
    黄院长见状心想难道那个凌司辰还没跟老太太说?也是啊,这么难堪的事,肯定也不好启齿吧。
    凌司辰不好意思说,但黄院长作为医生,觉得自己有责任说清楚缘由经过,老太太听完之后,又是重重一震。
    黄院长继续道,“幸好送来及时,我已经帮她保住胎儿,如没别的意外,我想应该可以留下来的。”
    “黄院长,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你,其实,这孩子不是我们凌家的。”老太太总算做声,毅然坦白情况。
    这时,轮到黄院长震惊不已。
    顾书瑶怀的孩子,不是凌家的?
    那就可以解释凌司辰为什么施暴了?
    真是作孽啊!
    难怪老太太要打掉,先别说凌家这么显赫的豪门世家,即便是普普通通的人家,也没法忍受这样的事存在呢。
    这下问题大了。
    黄院长蹙眉沉思片刻,道,“凌老太,很感激您对我的信任,假如事情照您所说孩子留着确实是个麻烦,我也想帮您解决问题,但现在有个问题是,顾小姐目前的情况,并不适合打胎。”
    老太太一愣,问,“此话怎讲?不是才怀孕一个月吗?为什么不能打?”
    黄院长点头,解释,“要是昨天之前,打掉孩子确实没什么,但今天,经过凌总忽然做出那件事,顾小姐的子宫受到了极大创伤,现在又打胎的话,我担心她以后再怀孕恐怕很难。”
    “她以后没法再怀孕?”老太太更加激动起来。
    黄院长道,“不是说一定不能,但存在这个可能性,也许可以,也许不能,身为医护人员,且难得老太太您如此信任,我有必要跟您说明这样的情况,行冒这个险之前,最好仔细斟酌衡量一下。至少,等她调养好身体再看看。”
    “那得等多久?”老太太又问。
    “目前很难说,得看她恢复得怎么样,短则一个月,长则半年,或者更长……”
    半年?
    到时孩子都七八个月了,还能打吗?打掉恐怕又得付上很大代价吧。
    “凌老太,我斗胆问一句,您确定孩子不是凌总的吗?您都查清楚了?”黄院长觉得自己身负重任,便也越轨问多两句。
    老太太倒也没什么不悦,道,“我问过辰儿,那段时间他们没发生过关系,而且,我们发现那丫头和另一个男生走得很近。”
    “所以,你们怀疑孩子是那个男生的?那顾小姐呢?她怎么说?”
    “她还能怎么说?有谁做了这种事敢承认的,根本不用问她的!”老太太说着气又急促起来。
    黄院长连忙扶住她,在她背上轻拍几下,帮她抚顺呼吸,然后,道,“要不这样吧,我再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把日期检测得更准确一些,或看看做dna检测跟凌总有没有关系。反正,目前来说不能打胎,而且还要尽量保住孩子,就算要掉也应该它自己掉,不能再借用外力,否则对顾小姐的身体创伤无法预估。”
    老太太沉默下来,愁眉不振,正好黄院长的手机响了,原来她等下有个手术要做,她跟凌老太叮嘱几句,先辞别。
    老太太便也回到旁边的病房,目光当即朝顾书瑶看过去,真恨不得活活掐死她。
    凌司辰看了看她,道,“奶奶,要不您先回去吧?”
    老太太缓缓走到他面前来,注视着他,问了出来,“辰儿,你有什么打算?”
    凌司辰一怔,不语。
    老太太又道,“辰儿,刚才黄院长跟我说,顾书瑶之所以差点流产,是你造成的?你……为什么对她做出那样的事?奶奶曾经千盼万盼你跟她多有亲密举动,甚至药都给你备好了,你却都没有如我所愿,而今天,你竟然……”
    从那老医生刚才叫奶奶过去旁边说话,凌司辰就大概猜到这件事会被奶奶知道,但此刻还是感到尴尬和难堪,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老太太明白他的心理,暂且没再追问,而是继续道,“你知道你今天这个意外的举动,给我们带来怎样灭顶的灾难?我本来问黄院长能否打掉孩子,黄院长说,因为顾书瑶的子宫受到创伤,不能再打胎,否则她这辈子都休想再怀孕!”
    听到孩子不能打掉,凌司辰即时也重重一震,老太太深深叹息一声,又道,“这事情,怎么就走到这样的地步呢?难道这是老天爷在惩罚我?”
    “奶奶,您一定要把她和我困在一起吗?不如,放走她?这样也算是给大家一个解脱?”凌司辰终于开口。
    老太太一震,道,“辰儿,你说什么?”
    “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那就放手吧,让她过她想要的生活,那些迷信您别再信了,根本没有科学根据,我不需要什么童养媳,我们凌家的未来,我会守护……”
    “你别说了!”老太太气急败坏的打断他,“辰儿,你老实告诉我,你今天忽然这样对顾书瑶,是不是心里早就想好这样的结果?我知道,你一直不愿意听从我的安排,但你不该做出这种行为啊!”
    说到最后老太太眼神冰冷起来,她从小到头对他百般疼爱,极少用这样的眼神看他,甚至没有过,而现在却……这也说明她内心有多痛心疾首,说明她真的这样想。
    凌司辰不禁苦笑起来,原来,在奶奶眼里他是这么卑劣的男人,那她呢?那丫头心里是不是也这样想的?嗯,一定也是吧,当时她那悲愤痛苦、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他只需一闭眼就能深刻地想起来。
    可是,她们都错了啊,他就算真的想摆脱,有的是其他办法,他凌司辰是顶天立地的男人,用得着这样对付一个女人?
    那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今天为什么忽然间理智全失,对她做出那样禽兽不如的事?
    凌司辰越想越觉得烦躁,看了看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道,“奶奶,不管你怎么想,我从没想过要用这种办法去摆脱这个安排,我还有点事,先回公司了。”
    说罢他深深地看了顾书瑶两眼,刻不容缓地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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