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杀得过来嘛。警察很快就会把他揪出的。”安琪儿底气并不足,她和所有受惊的人一样害怕。她只是想安慰林真真而已。
    林真真紧抿着嘴唇,将自己的安全寄望于警方。
    小瑷将倒好的一杯温开水递给林真真,看着她喝了几口,吓得惨白的脸恢复了些血色,才掏出手机给千夜月打电话。
    为了不雪上加霜,小瑷避过安琪儿,去了阳台讲电话。
    她小声地将林真真右手臂上出现标记的情况跟千夜月说了,他说两分钟后到。
    小瑷打完电话进屋了,发现坐在书桌边的安琪儿一直盯着她看,两人的目光撞到一起,安琪儿才反应迟钝地垂下眼皮,避开她的目光。
    是不是被她听到了?
    小瑷担心情况让安琪儿更加害怕,关切地走过去,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
    “你还好吧?”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谁能好呢?”安琪儿哽咽。“麦子姐平时对我很照顾的……你说,到底是谁那么残忍,害死她?”
    大家这些个人儿平时都打着交道,相互照应的,有的之间关系就很要好,像安琪儿和麦子就常粘在一起,虽然两人不同系不同级的。
    可以说,安琪儿是当麦子当姐姐一般的。
    麦子的死,整个学校里怕她最伤心了。
    小瑷安慰地将难过的安琪儿拥住。
    林真真走过来,也展开双臂,和她们抱在一起。
    眼泪婆娑的安琪儿在林真真环过手臂时,看到了半个淡淡的五角星标记从衣袖里路出来,泪蒙蒙的双瞳一颤。
    她哆嗦着双唇,想要说话,可是眼泪却堵住了她的咽喉,她艰难地吞气,良久才能发出声了:“那个……”
    这时,有人在敲门,将安琪儿到嘴的话硬是给打断了。
    “千夜月来了。”三个女孩分开来,小瑷大步向前去开门。
    门才敞开,千夜月就大步踏进房间,走到林真真的跟前。
    “让我瞧瞧。”他向林真真伸手。
    林真真乖乖地伸出右手,并主动地挽起了衣袖。
    林真真手臂上的标记颜色又深了一点点,比刚才的要清楚得多了。
    千夜月确认过标记,眼底积卷起浓郁的阴郁。
    “我把她带到小熙那边去,我们集中保护。”千夜月说。
    “好!要我陪着过去一趟吗?”小瑷问。
    “不用,交给我们来处理就行。”千夜月说话的时候,注意到站在小瑷一旁的安琪儿神儿极其惶恐。“照顾好这位同学,她看起来也不太好。”
    千夜月带着林真真离开了,走时顺便带上了房门。
    安琪儿去给自己倒了杯温开水,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双手撑着桌面,努力调节变得急促的呼吸。
    “会长手臂上的那个……是不是和小薰手上的一样啊?”小薰死在篮球场上,太多人目睹了,它将是大家难于抹逝的梦魇。
    小瑷轻轻嗯了一下,走过去,陪在安琪儿的身边。
    “……那……那麦子姐是不是也有那么个标记?”
    一天死了两人,加上那个特殊的标记,思维慎密一些的人恐怕都会将命案和标记联系到一起来。
    小瑷又轻轻地嗯了一声。
    安琪儿的呼吸更急促了,她闭上眼睛,豆大的泪珠滚落。
    她大口吸气又呼气,等重新睁开眼睛时,小瑷发现她的目光变得不一定了。
    愤怒和憎恨已完全盖过了她的悲伤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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