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跑了半天,回来已是一身的汗。
    炽炎联系南风的时候,我去浴室淋浴。
    洗着洗着,突然停电了。整个世界瞬间就黑了,我摸黑冲洗掉身上的泡沫,围上浴巾出去。
    光着脚走进睡房里,地毯却湿哒哒的,浸了水。
    我记得浴室有门槛儿,这水糟也流得顺畅,洗澡水没可能会外溢。
    是谁将水壶的水弄倒了吗?
    房间窗帘拉着,没有半点光透进来,任我胡猜乱想也看不清屋里的情况,得不到证实。
    走廊里,传来其他客人的叫嚷声,问什么停电了,还有人往楼下去,找店长去了。
    我继续摸黑往前走,靠近窗户的时候小腹推到了小桌角,疼得我直咧嘴。
    我咒骂着,揉被推疼的肚子,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来自背后的盯视。
    空气里的潮湿更重了,还掺和着一股难闻的臭味,就像整个世界都浸泡在腐水里一般,我甚至感觉那冰凉的水渐渐没过了我的脚背,恶心得我打了个颤儿。
    嘀答-嘀答-
    水滴落的声音盖过走廊里的叫嚷声,刺般扎进我的耳朵里。
    有东西就站在我身后不足五步之地,无声地盯视着我,而那些水滴却又挑衅性的没完没了。
    我站在原地,用眼角的余光向后瞥了一眼,什么也看不到,对方站在我正后方。
    我的挎包就搁在小桌子左边的一张椅子里,只要挪个两步,就能伸手拿到。
    我牙关紧了紧,正想和那东西拼速度,对方却抢在我前面开口了:“小月-”
    是小一的声音。
    我转过身来,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到一个高挑的暗影站在五步远的正前方,就像之前的梦境中一般,他全身都在滴水,嘲哒哒的。
    他盯视着我,幽幽的。
    “你必须一个人来。”小一说。
    “怎么找你?”我问。
    “一路向东,你会有所发现。”小一再次提醒。“一个人,否则你永远也找不到我们。很多人快死了,我也是……快来,救命!”
    说话的时候,一股寒气透过门袭了进来,小一身子一闪,没了踪影。
    小一消失的地方,一团火焰烧了起来,随即那团火焰化成了炽炎。
    与此同时,屋里的灯都亮了起来,恢复了光明。
    “夫人,你没事吧?”炽炎上前来,关切地问。
    “没事。”我答,目光落在地上,地上是干的,哪里有什么水。
    是幻像?
    炽炎鼻子吸了吸,蹙眉:“这味儿?”
    潮湿退去,却遗留下了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小一的身体正在腐烂。”炽炎确定了那股气味,对我道。“他又来找你了?!”
    我点头。
    “怎么说?”
    “说他们快死了,让我去救他们,一个人。”
    “我和大人通讯过了,这个妖鬼是我们被封印之后才出现的,所以我们完全不了解,倒是桃,听说过,说二百年前,天地异象,出现出一股神秘的力量,东方大地的上空,出现出一股涡状的云流,邪气很重。玉帝曾派天兵前向查探,去的一队天兵有去无回,等二郎神率大队前往时,那涡状的云流连并着那股邪气已消失无踪,无处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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