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南风又唤我,我晃动的目光回到他的身上,这才发现他光着膀子,腰间只围着一条浴巾,身上还淌着水儿。
    他的胸胸和脸一样,出现了小面积的碳化。
    “南风?!”我抬起右手,轻轻抚过他那在渐渐自愈的胸膛,指尖抚过之处,留下一道弯弯曲曲的血痕。
    我翻过手掌,上面全是血,就像梦里的一样,这只手曾经画过咒符召唤过神龙。
    疼痛感,以肚子为中心向四周蔓延,我身子一颤,整个人虚弱地沉下。
    我仍躺在床上,那些可怕的墨色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床的血色。
    “炽炎,快去把戴医生他们带到寝宫去,青鸟叫仙医立即准备。”发现情况不对的南风从浴室出来,我已经沉沦在梦魇中出不来了。
    为了叫醒我,他一定进入过我的梦境,并做了努力,但效果不佳。
    “好痛,我们的孩子……”我落下血手,捂住肚子,我的掌心感受着他们,他们在翻动,危险逼迫他们寻找出口逃离。
    他们要出来了-
    “什么都不要说,调整呼吸,我马上带你回寝宫。”说话的时候,南风小心翼翼地将我从床里抱起来,青鸟忍着伤痛已经打开了通往寝宫的通道,率先回寝宫作安排了。
    “我还在梦里吗?”因为有过一次类似的经历,我对现状迷惑。
    “不,你醒过来了。我就在这里,真真实实的。”南风抱着我走近通道,低头在我满是汗水的额头上亲了一心,眼里尽是心疼和担忧。
    屋外,传来异样的骚动,我目光艰难地移向窗户,天空紫云翻滚,闪电不断,而结界外不知何时聚集了牛鬼蛇神,他们密密麻麻地,神色严肃地探视着屋里发生的一切。
    他们中有的担忧,有的期待,有的恐慌,有的怨憎……对于这对即将降世的鬼子,大家抱着不尽相同的态度。
    在南风将我抱进通道里时,我瞥见二郎神就踩着云朵站在闪电闪烁的空中,他和他的哮天犬正恶毒地盯视着我们,不断地诅咒着。
    腹中的胎儿挣扎了一下,痛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急急收回目光,紧捂着肚子。
    血,不停地流出,伴着羊水,哗啦啦地流了一路。
    回到寝宫,南风抱着我身子一闪,就到了早已准备好的医疗室,仙医和桃接到通知已经候在那里了。
    仙医将拐仗搁在一边,几千岁的她老态龙钟,平时行动缓慢,此时却健步如飞,精神气看起来也是足足的。
    “动着胎气了,孩子们呆不住了。”仙医让南风将我放在病床上,双手悬在我的肚子上,感觉着腹中胎儿的情况。
    “这是要生了吗?夫人看起来很虚弱,可以吗?”桃虽也会医术,但看他有些慌乱的神情,显然没接生的经验,而且还是早产这种特殊情况。
    “现在不是夫人虚弱的问题这么简单,孩子们的位置不对,脐带还缠住了脖子,要是就这样生下来,存活的机率渺茫,不仅如此,还会危害到夫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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