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樱领第二营留守湖安镇。”
    陆远说了一句。
    晓樱颇为惊讶:“陆远哥哥!”
    “执行命令。”
    因系统保证了他不会在明朝世界遇到任何意外,所以,陆远也就有了底气去亲自体验一下指挥作战的快感。
    何况,陆远自己也知道要想以后牢牢把控军权,自己作为主帅就必须要在初期亲自统领这些官兵作战,以建立起自己在军中绝对的威望。
    陆远之所以留晓樱在营地,自然是因为他对晓樱的忠诚度更放心。
    “晓樱服从命令。”
    晓樱有些郁郁寡欢地回了一句。
    苏雨晴见此也颇为担忧起来,她也很想劝阻陆远不要亲涉险地,虽然这一仗已经可以说是稳操胜券,但比较是打仗,就肯定会有流血会有伤亡。
    文倩这时候则站了出来:“我是你的总督府参军,高级幕僚,我请求随军前行,何况我还管着情报,能有助你指挥。”
    “可以!晓樱,分拨一个警卫连专门护卫文倩。”
    陆远说了一句。
    晓樱含着泪点头:“晓樱领命。”
    苏雨晴也站了出来:“我也去!”
    “你是内政部尚书,你得留在后方调度,军事上的事,你不要参与。”
    陆远回了一句。
    “可”,苏雨晴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搬出颜露来:“你经过颜露同意了吗,她现在是你女友。”
    “这不是情感上的事,她只有知情权,但没有干涉和阻止我决定的权力,你可以告诉她,但是,你如果这样做,我会很生气。”
    陆远说完就喊道:“第二营教导员是谁!”
    按照人民军编制,每营最高军事长官为局正,政治长官为教导员。
    如今第二营局正申光祖暂领第一营,第二营级别最高的也就是教导员了。
    没多久,教导营王海就站了出来:“末将在!”
    “你现在集合第二营,随我出征临海中左所。”
    陆远继续发布命令。
    王海也领了命。
    接着。
    晓樱以参谋部的名义发布了正式命令,规定了各营出征的具体时间和线路,以及各阶段的作战目标。
    而各营局正与教导营也按照此命令开始在各连哨官做战前动员。
    各连哨官则在各队队正做战前动员。
    各队队正则在各伍伍长做战前动员。
    到万历十七年的九月初三的这一天。
    天刚微微亮,第三营就在文守拙带领下就先乘坐福船去了临海中左所的码头。
    而第一营则在单光祖的带领下于一个时辰后去了临海中左所千户官衙。
    陆远和王海所领第二营则在其后朝临海中左所而来。
    初秋的定海,已经有些寒冷,好在人民军皆是着的棉甲,倒也不怕这严寒,陆远自己更是在晓樱要求下穿了一件加绒毛衣在盔甲和防弹背心里面,如今没走多久就有些微微出汗。
    一处山林里。
    单光祖一边搓着手一边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用木棍画出的简易地图,对自己周围的几个连级哨官下达着作战指示。
    “这就是临海中左所官衙分布图,是我们特勤兵兄弟与情报科的人画出来的,具体已经仔细到这姓向每个小妾住在哪里,都给我看仔细,记清楚,别到时候乱窜!”
    “不过,我得把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不守纪律只想着去爬这些小妾的床而忘了抓向忠和,我不等总督来,我就会先砍了你们!”
    “明白!”
    各连哨官都点了点头。
    “好,现在听我命令,卢平,你带第一连冲正门……”
    单光祖发布完命令后就道:“仔细再看看,把各自负责进攻的方向的图刻在脑子里,然后,通知各自连队的伙兵,不准烧火做饭,以免被明军发现,活捉了向忠和再开饭,一顿不吃饿不死!”
    于是。
    人民军第一营的官兵便在单光祖的命令下达后如隐于林间的一群蛇一样,窸窸窣窣地朝定海中左所而来。
    定海中左所不过是一座简易的石砌城门,有南北两处城门,但都年久失修,垮塌无数。
    此时。
    人民军第一营第一连第一队第一伍便走在队伍最前面,朝南城门口奔来。
    “钟九,你给你姐姐读我给她写的信了没有?”
    此时,奔走在最前面的该伍刀盾手李良伟一边在官道上跑着一边回头问着他身后的一名名唤钟九的长矛手。
    走在中间的伍长兼该伍火器手之一的张湖安见此不由得说道:“姓李的,你这个时候问这些干什么。”
    “你别管!你虽然是老子伍长,但不是老子的爹娘,你管不到我娶媳妇的事。”
    李良伟回怼了张湖安一句。
    然后,李良伟就又问着钟九:“你饿了没有?”
    钟九没有说话。
    “你他娘的是个哑巴吗,给,这是老子昨晚就悄悄去综合门市买来的馍馍,就预备着今天垫肚子呢,老子就猜得到,那姓单的肯定不会让我们在人家的地盘烧火做饭,所以,早就预备下了,给你也预备了一份。”
    李良伟说着就把两个馍馍拿了出来,给了一个给钟九。
    钟九看了张湖安一眼,道:“谢谢李哥,可是,上面规定,战斗结束后才可以吃饭。”
    “你他娘的是不是缺根筋,上面这样规定目的是怕烧火有烟出现,让明军发现了我们的动向,但不是说不准我们吃饭。”
    李良伟说着就直接硬塞了两个馍馍到钟九怀里:“你小子体壮如牛,食量也大如牛,你姐那么瘦肯定跟你和你弟弟吃了你家大部分粮食一样,我这份也给你。”
    钟九拿在手里还是不敢吃。
    “吃吧,想当你姐夫的这家伙说的没错。”
    张俊说了一句。
    钟九见伍长张俊说了,才立即吃了起来。
    没多久,张俊这一伍就抵达了南城口最前面的一处灌木下。
    李良伟见这定海中左所的南城门只有一个明军在睡大觉,便对张俊主动建议道:“伍长,我们直接冲过去,没准还能让睡觉的那明军有机会惊醒定海中左所里的人,不如我们先悄悄摸过去结果了他,然后你们才冲过来。”
    “钟九去吧,他健壮些。”
    张俊说了一句。
    “我去!”
    李良伟已经先摸了过去。
    钟九见此不由得回头看了张俊一眼:“伍长,他不听你命令。”
    “让他去吧,他比你机灵些,何况你要是出了事,他可没法再接近你姐,你注意他周围,如果有人偷袭,你立即援救他。”
    张俊说了一句。
    钟九点了点头:“好的!”
    这边,李良伟摸了过来,直接一刀抹断了这守城明军的脖子。
    然后,张俊见此就立即下令进攻。
    于是,钟九就当先持着长矛冲进了城门内。
    李良伟见此气得大骂起来:“你他娘的回来,老子这刀盾手都没还没冲!”
    定海中左所内的明军根本没反应得及,向忠和的家丁此时大多还在吃饭或者还在女人肚皮上做运动亦或者已经起来赌钱吃酒。
    ……
    千户向忠和也没想到自己即将要面对一支装备与训练模式超越这个时代的军队的攻击。
    就在昨日,向忠和还神采奕奕地和严监生的管家严有三说着话:“严有三,这批粮食我得加价三钱一石。”
    “千户老爷这是怎么说,好好的为何突然加钱?”
    严有三小心询问起来。
    “你们带了这么多流民走,想必做的生意不小吧,我加点钱怎么了,难不成你们真想让本官参你们一个聚众谋反?”
    向忠和冷声询问了起来。
    “加加,您说了算,不知千户老爷可否让我们看看您的粮食?”
    严有三询问起来。
    于是,向忠和就让人把粮食布袋打开,让严有三看了看。
    严有三看了后,不由得皱起眉头:“千户老爷,这都是些发霉的粮食,没你这么做生意的。”
    “怎么,你不愿意做这生意?那些流民能有的吃就不行了,你严有三还想当菩萨,给他们吃细米白面?还是说,你家老爷想当菩萨?那看来你家老爷还是大善人,很会收拢人心啊。”
    向忠和说了起来,语言里带着威胁。
    严有三只得认了,毕竟他也不能说自家老爷需要的是真正的粮食,心里少不得决定如实给自己老爷说,让自己老爷也就是严监生自己拿主意。
    而向忠和对此也很满意,第二天,也就是现在的他还饶有兴致地一边咀嚼着南洋槟榔一边看着自己的豪奴打自己的一位叫栾老栓的佃户。
    “给老子往死里打!留着他也是浪费粮食,打死了他,他儿子也能少养一个,多交点租子!”
    向忠和说着就听见了喊杀声,顿时吓得他不由得一个激灵,忙喊道:“发生什么事了?”
    而这时候,人民军的官兵已经冲了进来。
    李良伟是第一个冲进来的,当他看见向忠和正摇晃着肥肥的屁股往桌子底下钻时,就忙将他扯了出来,还笑了起来:“老子就猜到你这们这些喝我们穷人血的老爷们会在这收租院里,这八九月的时节,不逼死几个穷人是不可能的,果然让老子猜着了,给老子出来!”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向忠和最终还是钻了出来,跪在李良伟面前磕头求饶。
    渐渐的,其他人民军也往冲到了这来。
    至此。
    临海中左所彻底被人民军占领,千户向忠和被活捉。
    当陆远带着第二营到达这里时,第三营文守拙部也已传来消息说他们已占领码头,杀敌五人,己方伤亡为零。
    “还真如倩姐所料,这占领临海中左所可谓是兵不血刃。”
    陆远说后就笑了起来。
    陆远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千户官衙,心想自己这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明朝千户官的官衙。
    而且更让陆远欣喜的是,这里从现在开始正式属于他的地盘。
    当千户向忠和被李良伟所在的伍押来时,陆远更是觉得有些新鲜。
    自己就这么把一个明朝正五品的武官给活捉了?
    这怎么也算是一个大佬了吧。
    看着向忠和惊恐的眼神,陆远是越发的觉得心里畅快与刺激,问着一旁的单光祖:“他有派人出去传递消息,或者说整个千户所里,有人通过其他方式逃出去传递消息吗?”
    “回制台,这家伙说没有,末将已经让人去四处搜查,暂时没有发现偷渡去定海中中所与定海后所通风报信的。”
    单光祖回了一句。
    而这时候,向忠和有些回过神来,不由得问着陆远:“几位爷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人啊,小的哪里惹着你们了,有什么得罪你们的事,但请直说啊,何必如此,小的再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不是?”
    “堂堂千户,怎么一点血性没有?”
    陆远说了一句,就走到了这向忠和面前来:“你没得罪我,但你犯了我,现在这定海中左所的所有人和地都是属于我的了。”
    “你,你想造反?”
    向忠和忙两眼惊骇地问了一句,尽管他已经猜到了,但还是有些觉得震惊,故而还是这么问了一句。
    “准确的说,不是造反,天命已经归我,不,应该说是天命已归我掌控,我现在做的不过是拿回自己的东西,你没经过我的允许,你没有资格替我管理这个千户所。”
    陆远说着就问着向忠和:“你明白吗?”
    “不是很明白。”
    向忠和摇了摇头,但突然又喊了起来:“你就是造反,你这样做是大逆不道!你是不是疯了!你居然敢造反!”
    刺啦!
    陆远拔出了手中剑,抵在向忠和脖子上。
    向忠和这才闭嘴了嘴,哆嗦了起来,瘪嘴哭着一张脸道:“好汉饶命,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小的佩服好汉们的胆量,小的现在不敢求别的,只求好汉饶过小的一命就好了,呜呜!”
    向忠和说着就呜呜哭了起来,他是万万都没有想到自己管辖的境内竟然会有人造反。
    “我是打算饶你一命,而且还会让你继续做大明朝的千户官。”
    陆远笑着说了一句。
    向忠和忙叩头,感激涕零:“谢好汉,谢好汉。”
    “立即给你的上官,观海卫指挥使写份礼单,他的妾室刚给他生了第十九个儿子,顺便告诉他,全仰仗他坐镇一方,使得观海诸卫所皆风平浪静。”
    陆远说着就离开了这里,但走之前对第一营的教导营周海军吩咐道:“你带着第一营留守这里,到时候把这向忠和交给苏部堂,她应该明白我留着向忠和的意图。”
    周海军立即敬了礼:“遵命!”
    接着,陆远就让人把单光祖与文守拙叫了来,召开临时军事会议:“看来这明朝卫所防御的确很松弛,我决定趁热打铁,一鼓作气,扩大一下战果。”
    “制台所言极是,末将认为我们当趁敌未稳,立即攻占定海中中所,控制整个定海岛!而且我们还可以让向忠和配合我们,继续兵不血刃地占领定海中中所。”
    单光祖附和起来。
    文守拙依旧是一言不发。
    陆远看了他一眼,只叉着腰,吩咐道:“立即着手做,文守拙继续领第三营与水兵抢占码头,单光祖领第二营抢占定海中中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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