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长鞭似灵蛇一般窜出,扑向任白飞。
    任白飞不得不回刀相护,顾霆晅踢出的脚没有收回,正中剑身,剑受力,微微弯曲。
    借着这弹性,顾霆晅腾空而起,身形拔高,剑光一挑。
    持剑人束发的布带被剑挑断,他的头发瞬间披散下来,状如疯癫。
    就算黎洛棠不出手相救,顾霆晅也早已想好如何应对了。
    当然有了黎洛棠的加入,顾霆晅的压力骤减。
    任白飞虽是江湖上的一流杀手,刀法精妙,刀劲强烈,但不敌黎洛棠的剑鞭合击之力。
    “你不是天武府的人。”任白飞肯定地道。
    黎洛棠笑而不语,招式连绵不断使出,剑光鞭花交织在一起。
    攻,威力十足。
    守,密不透风。
    压得任白飞不停地后退,没有还手之力的任白飞,斗志全消,刀法亦失去锐势,他已在想如何逃走了。
    “啊!”一声惨叫,顾霆晅已顺利将对手解决掉了。
    顾霆晅没有去帮黎洛棠,而是去救王家仆人。
    王家仆人不是那两人的对手,已被砍翻在地,再不救,他就死定了。
    长剑一挥,洒出一片寒光,似疾风骤雨,招招强劲。
    那两人后退,挥剑抵挡。
    “当当”两声轻响,顾霆晅的剑砍在了他们的剑上,“啪啪”剑尖被削断,掉在了地上。
    两人眼见同伙惨死,不想落到同样的下场,他们改攻为守,想要趁机逃走。
    只是两个不算顶级的杀手,想在一流高手的顾霆晅的剑下逃生,可能性不大。
    转眼间,两人一个被割破咽喉,一个被刺中胸口。
    任白飞见状,硬抗了黎洛棠的一鞭,也要转身逃走。
    黎洛棠飞掠而起,追了上去。
    顾霆晅刚拨出剑,看到了,忙喊道:“糖糖,穷寇莫追。”
    其实黎洛棠是假借追任白飞,好逃离此处。
    她还在生气,她不要理顾霆晅。
    顾霆晅怕黎洛棠有失,正要飞身追过去。
    王少兴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脚,“顾大人,我们快走,万一再来人,就麻烦了。”
    顾霆晅看着脚边的王少兴,强忍着将他踢飞的冲动。
    好吧,他还真不能将王家主仆丢在这里,去追黎洛棠。
    探了下王家仆人的鼻息,人昏迷了,但还没断气,将他提上马,“王少爷,上马吧。”
    王少兴抓住马鞍,抬腿去踩马蹬,第一下踩空,第二下踩上去,但腿发软,翻不上去。
    顾霆晅皱了下眉,伸手帮了他一把。
    一刻钟后,他们进了前面的小镇。
    镇子里就一个医馆,医馆里的老大夫,并不擅长处理这些外伤,只能由顾霆晅出手。
    等把王家仆从裹成粽子状,又灌了他一碗药后,已是酉时正。
    暮色苍茫,王少兴虽然饿了,却也不敢嚷嚷了。
    王家出事时,他就被吓过了一回,而后提心吊胆,躲藏了这么久,惊魂刚定,又来一回,胆子被吓破了。
    顾霆晅也没想饿着他,“我们出去简单吃点,再去找个客栈。”
    顾霆晅言出必行,说吃简单点,那就简单点,吃的是炒饭。
    黎洛棠却不会这么亏待自己,她在另一个小店吃的是鸳鸯鸡。
    店家以前在徐州的大酒楼做事,后被人排挤,一怒之下辞了工,回老家来,开了这家小店,养家糊口。
    鸳鸯鸡的色泽艳丽、造型优美,最重要的是寓意深长。
    当然价格也不便宜,极少人会进店吃这道菜,到是浪费了店家的好手艺。
    黎洛棠知道店家会做这道菜,就说要吃,店家那是相当的高兴。
    高山流水觅知音,食客也是厨子的知音。
    等菜上桌前,老板娘热情的讲这道菜的典故给黎洛棠解闷,“相传秦末有位美人名叫虞姬,因避战乱随家人避居此处。”
    “她姿容绝代,博学多才,立志非英雄不嫁。一日谒孔庙,见项羽重瞳炯耀,仪表非凡,单臂举鼎,心窃慕之。”
    “遂禀其父邀项羽作客,虞姬亲做‘鸳鸯鸡’。其父会意,当面许亲。本地的女子,若是对一男子有意,就会做鸳鸯鸡,表明心意。”
    鸳鸯历来是相思和情爱的象征,得成比翼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老板娘还做了个结论,“别处是千里姻缘一线牵,我们这儿是一菜定姻缘。”
    说话间,菜送上来,两只鸡做成了不同颜色,白鸡素雅,红鸡妩媚,一白一红,盛于一盘中,犹如鸳鸯戏水。
    鸡不仅颜色不同,里面的填的馅也不同。
    一个填的是猪肉馅,一个填的是八宝馅。
    两只鸡用开水中焯过后,在其中一只鸡身上抹上饴糖,过油就呈现桔红色了。
    黎洛棠先吃白鸡,清清爽爽,鸡皮紧实,脂肪油润,鸡肉滑嫩。
    里面的八宝馅儿每咀嚼一口,都有不同的滋味,宛若梅花三弄,一波三折。
    红鸡浓郁,滋香味浓,里面的猪肉馅,鲜嫩多汁、爽滑可口。
    美食不仅能填饱胃,还能让人心情变好。
    心情变好的黎洛棠去找顾霆晅,当然她没有现身,就坐在屋顶,看着顾霆晅带着王家主仆进了客栈。
    她正准备从屋顶上下来,进客栈也开间房,却见顾霆晅又出来了。
    “糖糖,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顾霆晅扬声道。
    黎洛棠撇撇嘴,叫她出来,她就出来啊,她才不要听他的呢。
    “糖糖,糖糖。”顾霆晅喊道。
    黎洛棠冲着他吐了吐舌头,不应声。
    顾霆晅似乎想要登高看远,施展轻功,上了屋顶,惊喜万分,“糖糖。”
    “你上来干什么?”黎洛棠问道。
    “我有话要说。”
    黎洛棠把头偏开,“我不想听。”
    “糖糖,上京的路上,充满了危险,今天第一波,就请来了索命追魂,后面还不知道会来什么样高手,你不要再跟着了。”
    “谁说我跟着你了?我是要去京城玩,凑巧遇到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糖糖,你若执意要去京城,那你走另外一条路。”顾霆晅无奈地道。
    黎洛棠冷哼一声,“我想走那条路就走那条路,不要你管。”
    “糖糖,你听话。”顾霆晅柔声道。
    “不听,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顾霆晅面对使小性子的黎洛棠,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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