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晅飞掠过去,然杂草丛生,黎洛棠早不知滚到何处去了,是伤是死,无从得知。
    “你们该死。”顾霆晅怒道。
    含怒出手,剑法凌厉,充满了杀意。
    鱼死网破,不惜一切的要将两人斩杀在剑下。
    “他娘的,小子你疯了。”鬼杖道人举杖抵拦,杖被剑削的火花四溅,他也被杀得连连后退,已经卸掉杖上的劲力。
    顾霆晅没有接话,他只想快点解决掉这两人,好去找黎洛棠。
    剑招频出,似千百朵银花,精光耀眼。
    由四面八方杀向鬼杖道人,令他无从出手招架
    不过鬼杖道人毕竟是成名已久的黑道人物,功夫了得,不是轻易能杀掉的人。
    再者他不愿与顾霆晅拼得两败俱伤,出招没有顾霆晅那样奋不顾身。
    顾霆晅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让鬼杖道人胆颤心惊。
    人越老越怕死,鬼杖道人决定逃了,他且战且退。
    顾霆晅一剑刺过去,鬼杖道人一个闪身,到了他同伙身后,一杖打向他的同伙。
    将他的同伙打向顾霆晅,让同伙去挡剑。
    同伙不敢置信,可他已躲不开,剑入腹,他惨叫,骂道:“鬼杖,你不得好死。”
    用同伙阻拦了顾霆晅的鬼杖道人,飞快地逃窜。
    顾霆晅没有去追,而是沿坡而下,去找黎洛棠。
    “糖糖,糖糖。”顾霆晅喊道。
    坡下传来黎洛棠的声音,“逸少,逸少。”
    听到了黎洛棠的声音,顾霆晅欣喜若狂,急速朝坡下跑去。
    黎洛棠靠在一棵树上,头上的花环滚坏掉了,她滚下来时,双手很自然地护住了脸。
    脸上虽然没有伤,但衣裳不仅沾染上了泥土和草木汁,还有几处被灌木勾破了。
    从山坡上滚下来,不同于从十米跳台上跳下来,她滚得头发晕。
    “糖糖。”顾霆晅情难自控,冲过去紧紧抱住了她。
    短短的时间里,顾霆晅却有恍然如隔世之感。
    黎洛棠愣了一下,唇角微扬,乖乖地窝在他的怀里。
    良久,顾霆晅松开了手,“我、你有没有受伤?”
    “胳膊擦伤了。”黎洛棠觉得这两天她水逆,肋上的伤还没好,手肘撞在石头上了,麻的她连雀鸣鞭都差点握不住。
    “我看看。”顾霆晅握住了黎洛棠的手腕,慢慢的往上捏。
    “嘶,你轻点,痛啊。”黎洛棠皱眉。
    “我轻点。”顾霆晅确定没有伤到骨头,稍感放心。
    只是手肘皮肤破了,沾了泥土,得清洗上药。
    “会不会留疤?”黎洛棠担心地问道。
    “不会留疤的。”顾霆晅扶她站起来,“我们下山找大夫。”
    “得先找到五哥和姗姗他们。”黎洛棠说道。
    顾霆晅辨别了一下方向,“我先送你下山,一会再上来找他们。”
    “不用费事,我这伤也不重,忍一忍,找到他们再下山也不迟。”黎洛棠说道。
    顾霆晅还要再劝,这时就听到端木霖在喊,“顾大人,黎公子。”
    “我们在这里。”黎洛棠应道。
    三人碰头,端木霖告诉两人,“他们去追人了。”他身上有伤,跟不上,只好折返回来找黎洛棠和顾霆晅。
    “那我们先下山吧。”顾霆晅挂念着黎洛棠身上的伤。
    回到金陵城,顾霆晅就把黎洛棠送去了医馆。
    大夫拿剪刀把黎洛棠手肘处的衣袖剪开,拿药水给她清理伤口。
    伤口处有泥土,清洗时,痛得黎洛棠一直倒抽冷气。
    看得顾霆晅心疼不已,“大夫,您轻点,您轻点。”
    “公子,这没法轻点,必须得把伤口里的泥洗出来才行,要不然,伤口会化脓,久治不愈。”大夫解释道。
    顾霆晅闻言,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一脸担心的看着黎洛棠。
    伤口好不容易干净,而后上药。
    顾霆晅去旁边的成衣铺,买了件淡青色的披风。
    上好药的黎洛棠披着披风,回客栈换了身衣裳。
    这样一折腾,错过了中午的饭点,随便吃了些糕点充饥。
    在客栈等到酉时,上官姗姗和沈君玉还没回来,黎洛棠不由的担心起来,“端木公子,姗姗和我五哥有说什么吗?”
    “沈少侠没说什么,上官姑娘说,她会把沈少侠毫发无伤的带回来的。”端木霖说道。
    黎洛棠此时,也唯有相信上官姗姗了。
    三人出了客栈,去酒楼吃晚饭。
    上回黎洛棠扭伤脚,顾霆晅就坚持要她吃的清淡些,这回,都见血了,可想而知,那些发物之类的菜,黎洛棠是别想吃。
    顾霆晅还夸张的让店家,煮了一道地黄鸡。
    地黄鸡的原料是:乌鸡、生地黄、饴糖。
    功效是补血,但主要用于,形休消瘦、食减神疲、心烦内热、潮热盗汗、出血等症。
    黎洛棠仅是手肘擦破皮,出了点血,并不对症。
    可这是顾霆晅的一番好意,黎洛棠不想辜负,再说了,这道药膳吃了也没多大坏处。
    不多时,菜送了上来。
    正吃着呢,从楼梯口上来一男子,目光扫过众食客,然后直奔三人而来,冲着顾霆晅行礼道:“顾大人,樊大人有事要与您商议。”
    “逸少,你先去忙你的。”黎洛棠善解人意地道。
    顾霆晅虽很想留下来照顾黎洛棠,可公务在身,他不得不离开,“伤口不要碰水,明天记得去医馆上药……”
    一番叮嘱后,顾霆晅和那人离开了,他没有拜托端木霖照顾黎洛棠。
    不是忘了,而是不愿。
    饭罢,结了账,黎洛棠和端木霖离开酒楼,回客栈。
    黎洛棠洗漱后,就上床歇下了。
    端木霖房里的烛光也灭了,但是他没有上床睡觉,而是打开了窗户,跳了出去。
    轻盈的落地后,端木霖一路疾行,很快他又到了鸡鸣寺。
    寺门紧闭,寺里没有多少亮光。
    端木霖转到偏僻之处,翻墙入寺。
    寺内寂静无声,僧侣们作完晚课,都已入禅房歇息了。
    端木霖的记性好,辨别了一下方向后,就寻到了鸡鸣寺方丈主持所在的禅房。
    他屈指叩响房门,连叩了两下,停顿片刻,连叩三下。
    “吱呀”,门开了,开门的正是之前见过那个老和尚,“阿弥陀佛,施主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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