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是秦岭山脉的一个支脉,东西绵亘二十五公里,南北宽约十四公里,海拔有一千三百多米。
    要在这么大的地方,两个人找五个人,很难。
    一路上,两人都没想出什么好法子。
    “别发愁了,先找户人家住下,他们总归不会一直呆在山上。”顾霆晅说道。
    大不了就是多等几日。
    “也只能如此了。”黎洛棠无奈地道。
    两人的运气不错,午时初,突然电闪雷鸣。
    “要下雨了。”顾霆晅站在屋檐下,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
    “雨下大点好,这样他们就会下山了。”黎洛棠从屋里走出来。
    话音落,雨哗地铺天盖地落下来了。
    这家的农妇煮好了菜饭,招呼两人进堂屋里吃饭。
    顾霆晅不仅给了借宿费,还给了伙食费,农妇为两人单独煮了两道菜。
    一道荤一素菜。
    荤菜是很简单的肉馅蒸蛋,猪肉剁碎,放进蛋液里,在蒸笼里蒸出来就好了。
    到了冬天,素菜要比荤菜更难得。
    不过骊山有温泉,气温较别处高,山上不能去,可山脚偏僻点的地方,还是被这些村民们,开垦出来,种上了菜。
    肉馅蒸蛋的味道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蛋和肉的味道,而小白菜是用水煮出来的,连点油星都瞧不见。
    这样的菜,很影响黎洛棠的胃口,她只吃了小半碗饭。
    顾霆晅见了,“你再去吃些糕点,别饿着了。”
    黎洛棠拿出栗子糕吃,一打开油纸包,刚拿了一块,她面前就出现了五个六到三岁的孩子,三个男孩两个女孩。
    面黄肌瘦,身上还穿着打满补丁的薄袄。
    孩子们眼巴巴地瞧着,却并没讨要。
    咽口水的声音大到黎洛棠都能听见,黎洛棠莞尔一笑,正要给每人分一块糕点。
    农家那位老婆子过来了,赶鸭子似的赶孩子们,“都回里屋呆着去,不许打扰贵客。”
    “婆婆,没事,让他们呆这儿吧。”黎洛棠笑,拿糕点分给孩子们。
    老婆子赶紧阻拦,“公子,这不成,这可不成。这么贵的点心,那是他们能吃的。”
    “这点心不贵,大家都来尝尝吧。”黎洛棠不仅给每个孩子塞了一块糕点,还给老婆子塞了块。
    “婆婆,你可拿好了,别掉在地上弄脏了,那样就不能吃,还浪费了。”黎洛棠笑道。
    老婆子推脱不掉,捧着那块糕点,就跟捧着稀世珍宝似的,感激地道:“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正吃着糕点,门外传来了声响,田仕奇等人从山上下来了。
    顾霆晅打伞出去,与他们打招呼,只见他们满身泥水,狼狈不堪。
    看到顾霆晅,田仕奇等人,也没有觉得太意外。
    田仕奇关心地问道:“我妹子的脚好了吧?”
    “好了,她就在房里。你们先去换衣裳吧,等会再聊。”顾霆晅说道。
    “好的。”田仕奇几人,分住在另外两家农户家中。
    来骊山这么多天了,他们来农户家里也就住了两天。
    习武之人,野宿山林是常事。
    雨一直在下,而三家农户家里都人丁兴旺,没能找到机会把情况说清楚。
    无奈,顾霆晅只能言语暗示的跟他们约在半夜碰头。
    夜半风停雨歇,几人悄悄的溜出房间,在村头的大树下碰头。
    确定四下无人后,黎洛棠说,顾霆晅补充,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得知两人就这样得到了宝图,田仕奇呆怔片刻,才道:“这还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小顾和糖糖是有福缘的人,走到路上都能捡到宝。”念奴笑道。
    尚柱峰、张长武和沈君玉,深以为然。
    谁会想到黎洛棠因脚伤回城,随便住了家客栈,就会遇到携带宝图的人?
    对于顾霆晅和黎洛棠拿到宝图后,不私藏,反而还过来找他们。
    觉得两人的人品是真的好,而他们也不会辜负他们这番情意。
    只是这里既无亮光,又无桌,地图还不能拿出来。
    一番商量后,决定明天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再细看。
    几人回到各自的房间歇息,一夜过去。
    次日,天色朦朦亮,田仕奇等人就起来了。
    农户们虽好奇这些人往山上跑的原因,但是他们不敢多问,甚至还装聋作哑、视而不见。
    田仕奇等人这几天在山上到处寻找,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北山那边,已被他们摸熟。
    七人去了那处破败的山庙里,把倾倒在地上的石桌,搬起来擦干净。
    黎洛棠从袖弩里拿出那张地图,费了点眼力,才将如蝉翼般的地图给展开。
    铺在石桌上,七人定睛一看,傻眼了。
    “这、这、这看不清啊。”念奴把眼都瞪圆了。
    “要不悬空看一看?”尚柱峰说道。
    顾霆晅和沈君玉一人拿一边,提起那张图。
    阳光照映下,图泛着淡淡的莹光,上面的线条若隐若现,仍然看不真切。
    这……要怎么办?
    有宝图,却看不清,那要如何按图索骥?
    “等一等,我记得有关宝图有句话,‘西樵春意依然在’。我觉得破解了这句话的含意,应该就能看清这张图了。”尚柱峰揣测道。
    “是哪几个字?”念奴问道。
    “西方的西,樵夫的樵,春天的春,意外的意,依恋的依,然后的然,在下的在。”尚柱峰答道。
    “这没头没脑的七个字,怎么破解?”张长武挠头。
    “西樵是指西樵山吗?”沈君玉问道。
    “我记得西樵山不在西安城吧?”田仕奇问道。
    “看图应该跟西樵山没关系吧?总不能拿到西樵山就能看得清图了?”黎洛棠插嘴道。
    几人低头沉思,顾霆晅突然道:“这会不会是个谜面?”
    谜面?
    有这个可能。
    “西樵若不是指西樵山的话,那西就是方位,方兑宫,西兑宫属金,樵为柴,柴为木。”沈君玉推测道。
    顾霆晅分析道:“木旺于春,春意也是木。依然在,然通燃,燃烧都火也。”
    “依字作依傍解,两木一火,相依成焚字。”沈君玉说道。
    听着好像是有点道理,但是真要焚烧吗?
    万一把图给烧没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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