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晅挪开了几片瓦,和黎洛棠趴着往里看。
    那位老大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东翻翻,西翻翻。
    “咔嚓”他碰到了机关。
    一股烟雾喷了出来,老大捂鼻疾退,摔坐在后面的椅子上。
    “咔嚓咔嚓”又是一阵机关响声。
    老大在地上一点,腾空飞起,没有被椅子上的机关给绑住。
    梁上的有一个大网罩了下来,老大仿佛在自投罗网。
    那老大到也了得,他掏出护身匕首,刷刷刷,将网割破了,人从网中窜出,撞在了书架上。
    从书架上摔在地上,就地打了两个滚,瘫坐在地上。
    短短时间内,经历了这么多,那怕身手了得,顺利避过。却也让人后背发凉。
    那老大休息了片刻,才爬起来继续翻找。
    这一回,他没有再碰到机关了,顺利找到了一个木匣子,打开翻看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将木匣包起,背在身后。
    然后他开始找秘道,他到处摸索着,终于找到了机关。
    “咔咔咔”机关响声,书架自动移开,露出一个可供一人进去洞。
    “嗬,还真有秘道啊!”老大自语了一句,走了进去。
    顾霆晅把瓦挪回原位,跟黎洛棠从屋顶上跳下去。
    看着门上的大锁,顾霆晅微微皱眉,要不要将锁扭断?
    老大在房里折腾的机关都启动,无法复原,主人一进来就能发现。
    当然,若是主人不进来,只在外面看一下锁是否打开,那这事暴露的时间就会延后。
    “你是不是想进去追他?”黎洛棠问道。
    “是。”
    黎洛棠抬手从头上的玉簪里,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插进锁眼里,拨弄了几下,锁打开了。
    顾霆晅没想到,黎洛棠还会这个,有点惊讶。
    推开门,黎洛棠走了进去,“进来啊。”
    “你出来,把门锁上,回客栈等我。”顾霆晅不愿黎洛棠涉险。
    黎洛棠只好从房里走出来,“你小心点。”
    “你也要小心。”顾霆晅言罢,飞快地进屋,窜进秘道去追那个老大。
    黎洛棠把门重新锁好,飞身上了屋顶,环顾四周,完蛋,刚才是跟着来的,这下找不到方向了。
    不管了,地球是圆的,总有出去的。
    黎洛棠随便找了个方向,朝前飞掠而行。
    忽然有人当当地敲起了锣,还有人叫道:“走水了!走水了!”
    接着就看到有火光冲天而起,知道是那个内应配放火,制造混乱。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黎洛棠不得不躲在树上,不敢动了。
    谁让她穿着丁香色的衣袍了,所以说夜晚行动,就算不穿夜行衣,也得穿深色衣裳。
    可是她是吃了饭,回客栈,突发状态下的行动啊!
    作孽哟!
    “来人,怎么回事?”有人问道。
    “阔公子,厨房走水了。”下人禀报道。
    黎洛棠扒开枝叶,一看,那人居然是舒阔,这里是舒家。
    从屋里又走出一个道士来,黎洛棠一眼就认出,是把她打下悬崖的黄泉道人。
    这里不会就是地阴门的据点吧?
    黎洛棠哭笑不得,随便跟踪两个夜行人,就能跟地阴门的余孽扯上关系,这简直……
    简直莫名其妙!
    黄泉道人朝黎洛棠藏身处看了一眼,只是周围很吵,他也就看了一眼,然后问舒阔,“净房在何处?”
    黄泉道人解决完内急后,和舒阔继续进屋里喝酒,听小曲。
    黎洛棠这才从树上出来,施展轻功离开了舒宅。
    开封来了这么多江湖人士,夜,就没有那么安静了,在回客栈的路上,黎洛棠至少看到了三个夜行人。
    黎洛棠没有去跟踪任何一个,她答应了顾霆晅回客栈等他,她得言而有信。
    回到客栈,黎洛棠看到店堂里,除了掌柜和伙计,还有三个人,两个认识,是顾霆晅的随从。
    不认识的那个,应该就是聚贤山庄的张锦舟吧。
    那两个随从也认识黎洛棠,见她进来,起身唤道:“黎公子。”
    “你家公子去办事了,一会就回来。”黎洛棠不等他们问,就主动说了。
    黎洛棠没在店堂里等,她回了房,在房里盘腿打坐。
    等了快一个时辰,黎洛棠听到了敲门声,“来了。”
    黎洛棠飞快地去打开了门,“你回来了,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没事,让你担心了。”顾霆晅看她的房间亮着灯,知道她还没休息,才敲门的。
    “你进来,我有事跟你说。”黎洛棠说道。
    顾霆晅依言走进房间,在椅子上坐下。
    “那个宅子的主人是舒阔。”
    顾霆晅点头,他从那个老大口中,已经知道那里是舒宅。
    “舒阔今天宴请的客人,是上次将我打下悬崖的黄泉道人,而黄泉道人似乎是地阴门的余孽。”
    顾霆晅双眉紧锁,没想到舒家居然还跟地阴门有牵扯,“我会让人盯着舒阔的。”
    “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秘道转向东南方,约摸有五六十丈长,那头有暗门,我没有上去。抓住了那个老大,问了他一些事,耽误了点时间。”
    “你和他是怎么从房间里出来的?”黎洛棠没有追问那老大跟顾霆晅说了什么。
    “他的小弟,开的门。”
    黎洛棠诧异,“他居然没有趁乱先离开。”
    “我们出来,才走水的。”
    “不对啊,我离开时,也走水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骇然,舒宅一个晚上,连续两次走水,一次是内应放的,那另外一次,又是什么情况?
    事情好复杂。
    黎洛棠揉额头,江湖险恶,令人头痛。
    顾霆晅以为她困了,起身道:“时辰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请你吃早餐。”
    “你也早点休息。”黎洛棠送顾霆晅出门,“晚安。”
    “晚安。”顾霆晅并没回房休息,而是把随从叫来,安排了一些事,最重要的是联络一下,其他天武府的护卫。
    次日,顾霆晅带着黎洛棠出门,去吃灌汤包。
    灌汤包在开封,还有一个名字叫菊花包。
    之所以有这个别名,是因为这包子“放下像菊花,提起像灯笼”。
    只是菊花在现代已经扭曲成别的意思了,黎洛棠对菊花包很膈应,“叫灯笼包显得更特别一些。”
    顾霆晅表示赞同。
    包子里有汤,得先咬一小口,把鲜爽的汤汁,慢慢的吸出来后,才能吃包子。
    “开封有机关塔,有空,我们一起去闯吧。”黎洛棠说道。
    “好。”顾霆晅欣然接受了这个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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