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五人商议了一番,明白当前局势已然不是自己等人能掌控的了,就上报大祭司一事达成一致。
虽然达成一致,但众人还是有些忐忑,毕竟承认失败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儿,在等级森严且不容许失败的邪教势力内部,失败者更是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黑袍人一咬牙:“克莱顿大人,上报大祭司吧,趁局势还不算糟糕透顶之前。”
四人齐齐将视线投到长条形桌面尽头,一言不发的黑袍人身上,就这样静静注视着他,等待此处行动的总负责人发话。
静~。
等了一会儿,名为克莱顿的黑袍人用嘶哑、干涩的嗓子开口道:“待会儿,大家把责任都推到墨菲特那个混蛋身上。”
其余四人齐齐点头,这倒也不算冤枉墨菲特,这次针对三角平原行动,高阶以上便是高层,高层原本有八人,一大师七高阶,大师级的克莱顿总览全局,其余人分散各处,而墨菲特负责荆棘城方面的准备,结果一不小心动作太大,引起了荆棘城官方的注意。
引起官方注意也就算了,还引起了【红匕首】的注意,动手时又没想到树上还藏着一名高阶游侠……
一连串偶然因素累加起来,造成了墨菲特必然的失败,而且还连累了其它两名高阶同伴。
名为克莱顿的大师级邪神祭司小心翼翼从怀里取出一颗水晶球,将水晶球放在桌面上。
这水晶球不是寻常那种通透透明的水晶球,水晶球里弥漫着一股灰色的烟状物,灰色烟状物还在不停的流动,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苍白光芒。
低沉而嘶哑的咒语声响起,水晶球渐渐有了反应,其中的灰色烟雾一缕缕飘出,飘在空气中汇聚形成了一个人头影像,人头影像目光冷漠,注视着帐篷内的五人。
五人心中忐忑,齐齐弯腰,姿态恭顺道:“大祭司大人。”
“说,”声音冰冷而沙哑。
“大祭司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通过一番解释,【救世教会】大祭司算是搞明白了众人的意思,五人的任务眼见就要失败了,找自己寻求补救的方法。
“一群废物!”
先是把众人呵斥一番,令众人噤若寒蝉,随即大祭司话音一转:“不过,你们还不算无可救药,没在局势无可挽回之后才联系我,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来,都把手搭在水晶球上……”
……………………………………
摩多峰林,奥卡城之巅,红堡内。
和气急败坏、全力挽救的敌人形成鲜明对比,何塞正享用半身人厨师精心烹饪的美食,一边听取范克里夫汇报打击【救世教会】的成果。
“主人,这一个星期以来,我们一共发现两处大型【救世教会】聚集点,剿灭邪神教徒共三十二人,消灭血肉傀儡两百二十五具,缴获……”
事实证明将【正义教会】拉进来是个多么明智的决定,【正义教会】简直就是各类邪神教会的克星,了解邪神教会的绝大部分手段,以及行事风格,这让打击邪神教会的行动一帆风顺。
而【风语者联盟】也起到了积极作用,算是锦上添花了。
战绩汇报完毕,范克里夫抬头看向餐桌面前大快朵颐的红龙。
“主人,三角平原内部的邪神教徒清理干净了,我和两位客人商议了一番,决定对三角平原之外更广阔的草原展开调查,经过这些天的情报收集,我们掌握了不少可疑地点的情报……”
一边听下属讲述作战,何塞一边撕下一只长达三米的驼鹿大腿,像啃鸡腿一般啃着,驼鹿上来自南方海域海岛的珍贵香料刺激着味蕾,口腔分泌出口水,细嚼慢咽。
将口中的食物吞下,他也想出了思考的问题答案。
“根据情报显示,敌人的主力尚在三角平原之外,魔法塔的威慑不足以覆盖那里,你们面临的敌人可能不只是邪教徒,行事一切小心,有什么变故及时通知我。”
“明白,”范克里夫点点头。
何塞话语一转:“不过,这次有【正义教会】的参与,倒是不用担心【北地女巫议会】在背后捅冷刀子。”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带上一支军队,emmm……”
何塞心中思索,他麾下的大师级战士中,豺狼人——霍格·河爪常年镇守地下,防备流动翡翠势力入侵;狗头人——索达·血齿负责奥卡城城防,首都需要强者撑门面;而格雷姆·真香负责维护商路安全,震慑草原上的强盗;乌迪·石牙坐镇荆棘城,三角平原也需要强者镇守;而食人魔——阿格隆·碎石者不适合做统帅;狗头人——哈萨·血爪负责摩多峰林防务,同样走不开。
思来想去,他决定让格雷姆·石锤把维护商路工作先放一放,正好兽人狼骑兵很适合奔驰草原。
心念一动,他通知了兽人眷属,并分派任务。
“格雷姆会带领一千狼骑兵精锐在边境的先锋哨站等你们,你们与他会和,联合行动。”
范克里夫脸色一喜,兽人酋长——格雷姆·石锤不用说,他是红龙麾下最强大的战士,有希望率先突破传奇的老牌大师级强者,且领军作战经验丰富,多次率领大军追杀草原强盗。
格雷姆手下的兽人狼骑兵也是一支劲旅,得益于摩多峰林丰富的职业者教育资源,狼骑兵中职业者比例近半,而且红龙还特意加上“精锐”二字,想来就算不全都是职业者,也大部分是职业者。
再加上自己的【红匕首】,【正义教会】和【风语者联盟】两大盟友,追杀【救世教会】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
吃完食物,何塞用丝质餐巾擦了擦爪子,淡淡道:“摩多峰林开放在即,我不希望听到大规模伤亡的消息,好了,下去吧。”
“是!”
豺狼人盗贼退了出去,何塞也起身离开餐厅,前往魔法塔藏书室开始闲暇时的阅读,阅读法师手札、旅行笔记、考古调查研究等等。
势力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绝大部分麻烦已不需要他亲自出手,只需要在后方坐镇指挥,让眷属或者军队去灭杀敌人就行。
……………………………………
三天后,北地大草原上。
一名兽人狼骑兵骑着雪白座狼在草原上奔驰,他全副武装,装备精良,头上带着兽人传统的牛角盔,身穿牦牛皮制作的高品质皮甲,腰间皮带两侧分别挂着皮鞭和大砍刀,背后还背着弓箭和箭壶,孤狼般的锐利眼神扫视齐膝的茂盛草丛,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英武气息。
亚莫·白狼,这是他的名字,一名刚通过狼骑兵考核的初阶战士。
得益于红龙实施的开放政策,草原土著氏族也可以通过狼骑兵试炼,加入石锤兽人主导的狼骑兵团队,亚莫·白狼便是这一政策的受益者,通过试炼成为了一名弗赛王国正式公民。
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把整个白狼部落拉入弗赛王国,以免部落在草原上朝不保夕,要实现这一梦想很难,需要大量军功。
因此在这一次的追查邪教行动中,他非常积极,始终战斗在一线。
这一次,他领到的任务是侦查一个可疑土著兽人部落,兽人部落名为锯刃部落。
据情报显示,锯刃部落原本是一个中型兽人部落,巅峰时期人口七八百人,不过这个部落距离三角平原不算远,三角平原的繁华对草原土著形成了巨大的虹吸效应,部落里的年轻人接连离开,锯刃部落因此迅速走向没落,现在只剩下一两百人了。
远远的,亚莫·白狼看到远方草原上的帐篷,明白自己快要接近目的地了,一夹狼腹,示意胯下的座狼放慢速度。
从小喂养的座狼领会了主人的意思,放慢速度小跑前行,兽人骑士盯着平静的锯刃部落。
此时是上午十点左右,阳光普照,正是牧民放牧牛羊的好时候,然而锯刃部落一片静默,别说兽人,就连牛羊都没看到一只。
这部落出事了。
亚莫·白狼双眼微眯,脸色严肃起来,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渐渐的,他闻到了随风而来的臭味,这是人死后尸体得不到妥善掩埋,暴露在空气中腐烂产生的尸臭味。
距离越来越近,臭味越来越明显,狼骑兵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从尸臭味的浓郁程度推断,他判断锯刃部落里可能已经没有活人了。
没过多久,他来到锯刃部落周围,看到帐篷之间散落的兽人尸体,还有牛羊尸体。
不只是没有活人,连活物都没有。
虽然勇于参战,但亚莫·白狼并不鲁莽,相反他很谨慎,没有把握的事绝不轻易冒险,这次也不例外。
他没有直接进入部落查看情况,而是保持二十米远的安全距离,骑着座狼绕着锯刃部落缓缓移动,从各个角度观察部落内部情况,看到散落的尸体,沾染在帐篷上的发黑血迹。
这些人至少死了两天了。
他不确定凶手是否已经离开,也不确定部落里有没有留下后手,留下失控血肉傀儡算计追捕者,这类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雪球,嗷两声。”
胯下座狼会意,仰头发出“嗷呜”两声狼嚎声。
血肉傀儡没有智慧,若没有邪教徒控制,听到声音便会有所行动,所以发声是确定有没有血肉傀儡埋伏的有效方法。
然而,锯刃部落还是没有动静。
亚莫·白狼放心了一些,邪教徒也是人,长期待在如此恶臭的环境中也受不了,在加上没有发现新活动迹象,综合衡量一番,他决定进入部落,寻找部落被屠的线索。
毕竟就这样回去交差,和把屠杀原因搞清楚再回去交差,军功数额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他下了座狼,带着座狼小心翼翼向部落门口走去,走到最近的一具尸体面前,低头一看。
这具大块头兽人尸体背对部落大门扑倒在地,其背上有一个碗口大小的伤口,伤口露出森森白骨,尸体腐烂散发出难闻的臭味。
死于背后射来的魔法,敌人从部落内部发起攻击。
亚莫·白狼心中做出判断,又将尸体翻了一个身,他发现强壮兽人正面也有伤口。
曾经反抗过,但却胜利无望,只能选择逃走,可惜还是没能逃掉。
又看了一眼尸体强壮的胳膊,他判断这具尸体生前实力不弱,在部落地位不低。
根据狼骑兵培训成果,亚莫·白狼最大限度挖掘尸体传达的信息,随即抬头看向一片寂静的兽人部落,部落里尸体散落一地,有兽人,有牛羊,还有数只座狼。
他从兽人尸体朝向判断祸乱的发生位置,最终确定了部落中心那几个帐篷,祸乱源头是最有希望搞清楚原因的地方。
不再犹豫,他带着座狼向目标帐篷走去,并一路留意周围,以免帐篷里突然蹦出敌人。
一路无事,但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部落门口,早已死去多时的强壮兽人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空洞的眼球中,不详的冰蓝色能量充斥着眼珠。
尸体机械般从地上坐直身体,缓缓扭头看向狼骑兵行走的方向,此时恰好狼骑兵进入一间目标帐篷,只余被拨动的帘布摆动。
进入帐篷内部,亚莫·白狼一下子便注意到角落里的干瘦兽人尸体,从尸体打扮来看,这名干瘦兽人是锯刃部落的萨满,他紧紧捏着羊头骨法杖,脸上满是愤怒和难以置信。
“到底发生了什么?”
亚莫·白狼眼尖,看到老萨满腰间有一本书,并非魔法书,而是从南方进口而来的普通笔记本。
自从摩多峰林崛起,红龙势力维护商路治安,阳帆港通往大草原中部的经商成本一降再降,再加上达纳王国和奥德赛王国掌握的杜隆隘口的竞争,商品价格也随之下跌,以至于草原土著也能购买到价格低廉的商品。
当然,低廉只是相对于以前来说,大草原中部的商贸活动还是暴利。
当~。
将笔记本拿到手,亚莫·白狼正打算翻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踩到铁器的声响,和座狼齐齐一惊,连忙向帐篷门跑去。
猛然掀开帐篷帘布,他背后汗毛倒竖,头皮发麻。
不知何时,部落门口的强壮兽人尸体走到了部落中央,此时正拖着脚缓缓挪动,空洞、死寂的蓝眼睛正注视着他。
不仅如此,部落里其它尸体也开始复苏,手掌在地面上一顿一顿胡乱摸索,更有复苏得快的尸体挣扎着要坐起来。
无一例外,这些开始腐烂的尸体都有一双可怕的蓝眼睛。
虽然达成一致,但众人还是有些忐忑,毕竟承认失败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儿,在等级森严且不容许失败的邪教势力内部,失败者更是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黑袍人一咬牙:“克莱顿大人,上报大祭司吧,趁局势还不算糟糕透顶之前。”
四人齐齐将视线投到长条形桌面尽头,一言不发的黑袍人身上,就这样静静注视着他,等待此处行动的总负责人发话。
静~。
等了一会儿,名为克莱顿的黑袍人用嘶哑、干涩的嗓子开口道:“待会儿,大家把责任都推到墨菲特那个混蛋身上。”
其余四人齐齐点头,这倒也不算冤枉墨菲特,这次针对三角平原行动,高阶以上便是高层,高层原本有八人,一大师七高阶,大师级的克莱顿总览全局,其余人分散各处,而墨菲特负责荆棘城方面的准备,结果一不小心动作太大,引起了荆棘城官方的注意。
引起官方注意也就算了,还引起了【红匕首】的注意,动手时又没想到树上还藏着一名高阶游侠……
一连串偶然因素累加起来,造成了墨菲特必然的失败,而且还连累了其它两名高阶同伴。
名为克莱顿的大师级邪神祭司小心翼翼从怀里取出一颗水晶球,将水晶球放在桌面上。
这水晶球不是寻常那种通透透明的水晶球,水晶球里弥漫着一股灰色的烟状物,灰色烟状物还在不停的流动,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苍白光芒。
低沉而嘶哑的咒语声响起,水晶球渐渐有了反应,其中的灰色烟雾一缕缕飘出,飘在空气中汇聚形成了一个人头影像,人头影像目光冷漠,注视着帐篷内的五人。
五人心中忐忑,齐齐弯腰,姿态恭顺道:“大祭司大人。”
“说,”声音冰冷而沙哑。
“大祭司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通过一番解释,【救世教会】大祭司算是搞明白了众人的意思,五人的任务眼见就要失败了,找自己寻求补救的方法。
“一群废物!”
先是把众人呵斥一番,令众人噤若寒蝉,随即大祭司话音一转:“不过,你们还不算无可救药,没在局势无可挽回之后才联系我,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来,都把手搭在水晶球上……”
……………………………………
摩多峰林,奥卡城之巅,红堡内。
和气急败坏、全力挽救的敌人形成鲜明对比,何塞正享用半身人厨师精心烹饪的美食,一边听取范克里夫汇报打击【救世教会】的成果。
“主人,这一个星期以来,我们一共发现两处大型【救世教会】聚集点,剿灭邪神教徒共三十二人,消灭血肉傀儡两百二十五具,缴获……”
事实证明将【正义教会】拉进来是个多么明智的决定,【正义教会】简直就是各类邪神教会的克星,了解邪神教会的绝大部分手段,以及行事风格,这让打击邪神教会的行动一帆风顺。
而【风语者联盟】也起到了积极作用,算是锦上添花了。
战绩汇报完毕,范克里夫抬头看向餐桌面前大快朵颐的红龙。
“主人,三角平原内部的邪神教徒清理干净了,我和两位客人商议了一番,决定对三角平原之外更广阔的草原展开调查,经过这些天的情报收集,我们掌握了不少可疑地点的情报……”
一边听下属讲述作战,何塞一边撕下一只长达三米的驼鹿大腿,像啃鸡腿一般啃着,驼鹿上来自南方海域海岛的珍贵香料刺激着味蕾,口腔分泌出口水,细嚼慢咽。
将口中的食物吞下,他也想出了思考的问题答案。
“根据情报显示,敌人的主力尚在三角平原之外,魔法塔的威慑不足以覆盖那里,你们面临的敌人可能不只是邪教徒,行事一切小心,有什么变故及时通知我。”
“明白,”范克里夫点点头。
何塞话语一转:“不过,这次有【正义教会】的参与,倒是不用担心【北地女巫议会】在背后捅冷刀子。”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带上一支军队,emmm……”
何塞心中思索,他麾下的大师级战士中,豺狼人——霍格·河爪常年镇守地下,防备流动翡翠势力入侵;狗头人——索达·血齿负责奥卡城城防,首都需要强者撑门面;而格雷姆·真香负责维护商路安全,震慑草原上的强盗;乌迪·石牙坐镇荆棘城,三角平原也需要强者镇守;而食人魔——阿格隆·碎石者不适合做统帅;狗头人——哈萨·血爪负责摩多峰林防务,同样走不开。
思来想去,他决定让格雷姆·石锤把维护商路工作先放一放,正好兽人狼骑兵很适合奔驰草原。
心念一动,他通知了兽人眷属,并分派任务。
“格雷姆会带领一千狼骑兵精锐在边境的先锋哨站等你们,你们与他会和,联合行动。”
范克里夫脸色一喜,兽人酋长——格雷姆·石锤不用说,他是红龙麾下最强大的战士,有希望率先突破传奇的老牌大师级强者,且领军作战经验丰富,多次率领大军追杀草原强盗。
格雷姆手下的兽人狼骑兵也是一支劲旅,得益于摩多峰林丰富的职业者教育资源,狼骑兵中职业者比例近半,而且红龙还特意加上“精锐”二字,想来就算不全都是职业者,也大部分是职业者。
再加上自己的【红匕首】,【正义教会】和【风语者联盟】两大盟友,追杀【救世教会】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
吃完食物,何塞用丝质餐巾擦了擦爪子,淡淡道:“摩多峰林开放在即,我不希望听到大规模伤亡的消息,好了,下去吧。”
“是!”
豺狼人盗贼退了出去,何塞也起身离开餐厅,前往魔法塔藏书室开始闲暇时的阅读,阅读法师手札、旅行笔记、考古调查研究等等。
势力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绝大部分麻烦已不需要他亲自出手,只需要在后方坐镇指挥,让眷属或者军队去灭杀敌人就行。
……………………………………
三天后,北地大草原上。
一名兽人狼骑兵骑着雪白座狼在草原上奔驰,他全副武装,装备精良,头上带着兽人传统的牛角盔,身穿牦牛皮制作的高品质皮甲,腰间皮带两侧分别挂着皮鞭和大砍刀,背后还背着弓箭和箭壶,孤狼般的锐利眼神扫视齐膝的茂盛草丛,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英武气息。
亚莫·白狼,这是他的名字,一名刚通过狼骑兵考核的初阶战士。
得益于红龙实施的开放政策,草原土著氏族也可以通过狼骑兵试炼,加入石锤兽人主导的狼骑兵团队,亚莫·白狼便是这一政策的受益者,通过试炼成为了一名弗赛王国正式公民。
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把整个白狼部落拉入弗赛王国,以免部落在草原上朝不保夕,要实现这一梦想很难,需要大量军功。
因此在这一次的追查邪教行动中,他非常积极,始终战斗在一线。
这一次,他领到的任务是侦查一个可疑土著兽人部落,兽人部落名为锯刃部落。
据情报显示,锯刃部落原本是一个中型兽人部落,巅峰时期人口七八百人,不过这个部落距离三角平原不算远,三角平原的繁华对草原土著形成了巨大的虹吸效应,部落里的年轻人接连离开,锯刃部落因此迅速走向没落,现在只剩下一两百人了。
远远的,亚莫·白狼看到远方草原上的帐篷,明白自己快要接近目的地了,一夹狼腹,示意胯下的座狼放慢速度。
从小喂养的座狼领会了主人的意思,放慢速度小跑前行,兽人骑士盯着平静的锯刃部落。
此时是上午十点左右,阳光普照,正是牧民放牧牛羊的好时候,然而锯刃部落一片静默,别说兽人,就连牛羊都没看到一只。
这部落出事了。
亚莫·白狼双眼微眯,脸色严肃起来,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渐渐的,他闻到了随风而来的臭味,这是人死后尸体得不到妥善掩埋,暴露在空气中腐烂产生的尸臭味。
距离越来越近,臭味越来越明显,狼骑兵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从尸臭味的浓郁程度推断,他判断锯刃部落里可能已经没有活人了。
没过多久,他来到锯刃部落周围,看到帐篷之间散落的兽人尸体,还有牛羊尸体。
不只是没有活人,连活物都没有。
虽然勇于参战,但亚莫·白狼并不鲁莽,相反他很谨慎,没有把握的事绝不轻易冒险,这次也不例外。
他没有直接进入部落查看情况,而是保持二十米远的安全距离,骑着座狼绕着锯刃部落缓缓移动,从各个角度观察部落内部情况,看到散落的尸体,沾染在帐篷上的发黑血迹。
这些人至少死了两天了。
他不确定凶手是否已经离开,也不确定部落里有没有留下后手,留下失控血肉傀儡算计追捕者,这类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雪球,嗷两声。”
胯下座狼会意,仰头发出“嗷呜”两声狼嚎声。
血肉傀儡没有智慧,若没有邪教徒控制,听到声音便会有所行动,所以发声是确定有没有血肉傀儡埋伏的有效方法。
然而,锯刃部落还是没有动静。
亚莫·白狼放心了一些,邪教徒也是人,长期待在如此恶臭的环境中也受不了,在加上没有发现新活动迹象,综合衡量一番,他决定进入部落,寻找部落被屠的线索。
毕竟就这样回去交差,和把屠杀原因搞清楚再回去交差,军功数额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他下了座狼,带着座狼小心翼翼向部落门口走去,走到最近的一具尸体面前,低头一看。
这具大块头兽人尸体背对部落大门扑倒在地,其背上有一个碗口大小的伤口,伤口露出森森白骨,尸体腐烂散发出难闻的臭味。
死于背后射来的魔法,敌人从部落内部发起攻击。
亚莫·白狼心中做出判断,又将尸体翻了一个身,他发现强壮兽人正面也有伤口。
曾经反抗过,但却胜利无望,只能选择逃走,可惜还是没能逃掉。
又看了一眼尸体强壮的胳膊,他判断这具尸体生前实力不弱,在部落地位不低。
根据狼骑兵培训成果,亚莫·白狼最大限度挖掘尸体传达的信息,随即抬头看向一片寂静的兽人部落,部落里尸体散落一地,有兽人,有牛羊,还有数只座狼。
他从兽人尸体朝向判断祸乱的发生位置,最终确定了部落中心那几个帐篷,祸乱源头是最有希望搞清楚原因的地方。
不再犹豫,他带着座狼向目标帐篷走去,并一路留意周围,以免帐篷里突然蹦出敌人。
一路无事,但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部落门口,早已死去多时的强壮兽人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空洞的眼球中,不详的冰蓝色能量充斥着眼珠。
尸体机械般从地上坐直身体,缓缓扭头看向狼骑兵行走的方向,此时恰好狼骑兵进入一间目标帐篷,只余被拨动的帘布摆动。
进入帐篷内部,亚莫·白狼一下子便注意到角落里的干瘦兽人尸体,从尸体打扮来看,这名干瘦兽人是锯刃部落的萨满,他紧紧捏着羊头骨法杖,脸上满是愤怒和难以置信。
“到底发生了什么?”
亚莫·白狼眼尖,看到老萨满腰间有一本书,并非魔法书,而是从南方进口而来的普通笔记本。
自从摩多峰林崛起,红龙势力维护商路治安,阳帆港通往大草原中部的经商成本一降再降,再加上达纳王国和奥德赛王国掌握的杜隆隘口的竞争,商品价格也随之下跌,以至于草原土著也能购买到价格低廉的商品。
当然,低廉只是相对于以前来说,大草原中部的商贸活动还是暴利。
当~。
将笔记本拿到手,亚莫·白狼正打算翻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踩到铁器的声响,和座狼齐齐一惊,连忙向帐篷门跑去。
猛然掀开帐篷帘布,他背后汗毛倒竖,头皮发麻。
不知何时,部落门口的强壮兽人尸体走到了部落中央,此时正拖着脚缓缓挪动,空洞、死寂的蓝眼睛正注视着他。
不仅如此,部落里其它尸体也开始复苏,手掌在地面上一顿一顿胡乱摸索,更有复苏得快的尸体挣扎着要坐起来。
无一例外,这些开始腐烂的尸体都有一双可怕的蓝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