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佩莞的脸腾的一下涨的通红,她下意识的躲过叶虔的视线,却是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猛的从那枕头下抽出一把匕首来,直接就抵到了叶虔的喉咙前。
    叶虔本以为她在害羞,却没想到她竟会这般举动,一时没防备,等他正要避开时,那匕首的尖利处已然是狠狠的顶着他的下巴,几乎要戳了进去。
    叶虔苦笑道:“等等等等,你这是恼羞成怒,打算杀人灭口吗?”
    唐佩莞犹豫了会,却还是道:“说你不会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若是让我听到一点风言风语,必定不放过你。”
    叶虔笑道:“我自然不会说,这般的美事还是只适合自己独自回味。”
    “你!”唐佩莞被他轻浮的话语一激,一时气极竟又加了几分力。那匕首是她之前特意买来放在枕头下防身的,本就被磨的锋利无比。如今被她拿着,竟在叶虔的喉咙处割出了小小一道口子。
    叶虔却淡淡笑着,似乎毫无感觉的样子,只道:“再深一点的话可就没人娶你了。”
    唐佩莞冷哼一声道:“你这般胡言乱语,是觉得我不会对你下手吗?”
    叶虔笑道:“我并没胡言乱语,你既然已收了我的玉佩,难道想不认这门亲事吗?”
    唐佩莞却是一怔,道:“这又干玉佩何事?”
    叶虔却是轻轻一笑,举起双手道:“要我告诉你可以,但你能否先将这匕首从你未来夫君的面前拿来呢?毕竟刀剑无眼,不小心误伤了谁就不好了。”
    唐佩莞犹豫了会,收回那匕首,道:“你好好说,不许再满嘴胡话。”
    叶虔见她不再像刚刚那般激动,倒也没再继续逗她,于是站了起来,拿起那被唐佩莞放在一边的观音挂件,淡淡道:“我今晚过来本是有事想与你说,明日我就要启程回北乌,怕是要一段时日才能回来了。”
    唐佩莞却没想到他会说起这个,心中莫名一滞,生出几分怒气来,道:“这又干我何事,往日里你随意进出我闺房已是无礼,今日又做出这样的事来,世子未免太过轻视我大齐礼法,欺人太甚。”
    叶虔见她这般回答,心知她是生了自己气了,于是哄她道:“我进来的时候才知时辰不对,只无奈那时进退不得,又担心被你知道会生气,这才躲在了那屏风后,想着等你一切弄完后再出现,谁知道你竟想喊外人进来,我担心会毁了你名声,这才主动现身。”
    叶虔的话说的很是好听,口口声声担心着唐佩莞的名誉,唐佩莞却不买他的账,冷哼一声,道:“若是如此,你又何必丢出那观音玉佩吓我。”
    叶虔无辜道:“我别无他意,只是想着既然我都看见你……”他顿了顿,见唐佩莞瞪着他,才知趣的略过那句继续道:“莞儿,你知我心意,既是已经如此,又怎能当无事发生,这才丢了这玉佩给你。”
    叶虔边说着,将那观音玉佩轻轻放到唐佩莞的手掌心,又将她的手合上,道:“此去很是需要些时日,你且等我回来。”
    唐佩莞摊开手掌,细细的打量着这观音挂件道:“这是赤玉石所雕刻,倒是个稀罕东西,怕是比齐铭的那对斗鸡还要好上许多。”
    叶虔淡淡道:“这是我父王当年给母妃定亲时所用物品,现在交给你了,若是将来我负了你,你尽管拿这玉石去北乌找镇南王与镇南王妃,他们必定会帮你出气。”
    唐佩莞哭笑不得,这般贵重的东西从他嘴里一说出,就带了点不正经的意味。唐佩莞一把将那玉佩塞了回去,没好气道:“我可不要,我可没记得我有答应过你。”
    叶虔冷面道:“那我就只好从这大门走出去了,想必唐大人……”
    唐佩莞气极,可实在丢不起这人,只觉得这人十分可恶,却也只能将那玉佩抢了回来,道:“罢了罢了,我先帮你收着,改日你回来再还给你便是。”
    叶虔满意的一笑,正要说些什么,却听见碧月又来敲门道:“大小姐,你可弄好了?我进去收拾下吧。”
    唐佩莞急忙推那叶虔道:“话也说完了,你快些走吧,别让人看见了。”
    叶虔委屈道:“你这可真是卸磨杀驴,我们的定情信物还在你手里捏着呢,你就这般对我。”
    唐佩莞不耐烦道:“世子大人,您说的我全部都记住了,这玉佩我也会好好收着,您就放过我一码,先走吧。”
    叶虔这才道:“看你这般模样,我留着也是无趣,罢了罢了。”他站起身来,摸了摸唐佩莞的头顶,忽而弯下腰来轻轻一吻,低声道:“你且等着我,万事自己小心。”
    语毕,他忽的一闪,急速的从那窗口跳了出去。
    唐佩莞这才抓起床上那衣物,披上道:“进来吧。”
    碧月推开房门,却见地上满是水渍,奇怪道:“诶,大小姐你今儿洗个澡怎么的弄成这样?”
    唐佩莞却是想到了之前那事,只觉得有些尴尬,却道:“你收拾便是,我要早先睡了。”
    碧月吐吐舌头,好容易将那一地水清理干净,又过来吹熄烛火,却只见唐佩莞半依在床头,正想着想的出神,于是关心道:“小姐,你莫不是水里泡久了,看这脸都憋红了,不如奴婢帮你把窗户打开先吹吹风,等散去了这湿气再睡也不迟。”
    唐佩莞脸色一黑,只觉得碧月今日尤其可恶,句句话里有话,于是道:“不用了,你收拾好了就出去吧,不用管我。”
    说完,她缩起身体往那被子里一钻,整个人躲了进去,竟是连头也没露出来。
    碧月只觉得她十分古怪,刚刚那样子,似乎是在害羞?
    碧月想了想,只觉得自己的这想法十分好笑,自家的这个小姐向来极是沉稳,即使是遇到再麻烦的事也从未慌过神,如今只不过是洗了个澡,又怎么会突然害羞起来了呢?
    碧月不再言语,吹熄了油灯后又关上了房门,这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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