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带领苏颍等人昼夜不停的审理姚氏一案,因诸多证据在手,再加上朝堂绝大多数的奸佞都被下狱,审理也相对变得容易起来,前前后后历时半个月,姚氏一案的审理奏章,陈列在了谢琅眼前。
    姚氏一族,算上其旁支,共计五百多人,这还是只留在京城的族人,其他州府因为时间和距离的问题,目前还未清算。
    即便如此,抄没的家产,也堆满了户部的库房。
    谢琅站在户部库房内,看着那一箱箱的黄金白银,伸手抓起一块银锭。
    “这是多大的?”她真的是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银锭子,以前也只是在电视里看到过,到了末世那十几年里,别说这些因子,就是钞票都不管用了,唯独丧尸头部里的晶核才是通用货币。
    户部监管银库的官员上前道:“回禀陛下,这是五十两的银锭。”
    当然还有其他的,比如二十两,十两的,形状相同,大小有差异而已。
    民间货币,通常是以铜钱的形式流通的,银子非常少见,电视里那种随手就是银子的给出去,只是一种艺术的表现形式,而非现实。
    可是在英国公府,居然有如此之多的银锭子,而且还均都是库银,由此可见,户部完全就成了姚家的钱袋子,每年国家的税收,全部都落到了姚桓的口袋里。
    贪污如此之巨,姚桓是断断没有活命一途,非死不可。
    将银子扔到箱子里,谢琅抬脚离开户部,“去天牢。”
    “是!”双喜跟着谢琅走出去,将人扶上马车,直奔天牢。
    被关押了十几天,曾经煊赫滔天的英国公府众人,此时都成了霜打的茄子,一个个早已经失去了曾经的骄傲跋扈。
    有点脑子的姚家人都知道,这么久都没有出去,已经注定了姚家的命运。
    这段时间,他们哭过闹过,互相指责过,甚至还掐过架,可这一切都无力改变,只能等带着上面对他们最终的宣判。
    谢琅来这里,不是为的姚家人,而是谢嬛。
    此时姚家女眷正缩在监牢里,每人或靠或躺,或一个人或互相依偎,从最初的不以为然,到现在的听天由命,这段经历如同烈火烹油,将她们的心一点点的凌迟,直至麻木。
    两名狱卒来到这里,其中一人将牢门打开,牢内的好几个人都期待的看着他们俩。
    “长公主,陛下要见您。”
    谢嬛此时正抱着女儿呆,闻声抬头看过来,愣了一会儿后,这才站起身。
    “娘亲。”身边的小姑娘双手紧紧的抓住谢嬛的衣袖,期期艾艾的看着监牢外的两名狱卒,“娘亲,我怕。”
    “别怕,乖乖在这里等着娘亲。”谢嬛轻轻拍着女儿的脸蛋,“娘亲不会让你有事的。”
    小姑娘犹豫了一会儿,才点点头,“那娘亲要快点回来,我怕。”
    “好!”
    谢嬛婚后育有两子一女,长子今年十二岁,次子七岁,女儿十岁。
    此时看着这个小姑娘乖巧可爱,似乎不然世俗尘埃的纯真模样。
    但出身于英国公府,有一位权倾朝野的祖父,掌控天下的外婆,出生即巅峰。
    作为大周长公主唯一的女儿,自小就千娇万宠,被所有人捧在掌心里,在姚太后心里也地位不俗,即便年纪小,生活在英国公府内,手段能干净到哪里去。
    自小因为她偶尔不开心,身边被处死的奴婢下人,多不胜数,懂事后更是变本加厉。
    去年大周科举,新科状元乃下面州府一位知府家的公子,时年十七岁,面容清隽。
    自幼对方就熟读诗书,君子六艺更是样样出彩。
    正是这样一位满腹报国志向的少年,却在琼林宴上,被年仅九岁的姚雅君看中,闹着说要嫁给对方。
    可当时那少年状元郎婉拒了这门婚事,一方面姚雅君年纪还小,更重要的是他在家中早有一位已经订婚的青梅竹马。
    无奈也因为这番推辞,惹来了长公主以及姚家的不满。
    在他们眼里,能被姚雅君看中,是对方祖上烧高香的好事,他却如此不识抬举,害的姚雅君落泪。
    没过多久,这位少年状元郎就被英国公府找了理由夺了状元头衔,同时其父亲也遭到罢黜流放,至于他的青梅竹马,更是在一个晚上,被歹徒血洗。
    满门上百口人,无一活口。
    少年知道这件事后,没过多久,便郁郁而终。
    姚雅君并非不懂事,这个时代的女孩子都早熟,她的身份地位,以及其自身受到的影响和教育,注定了会有视人命如草芥的心态。
    谢嬛被人带到一房间外。
    “陛下,长公主带到。”
    房门从里面打开,双喜躬身请人进去,“长公主请,陛下在等您。”
    谢嬛整理了一下衣衫,虽说已经十几天未换洗,可该有的骄傲却不能丢。
    她自小就看不上这个妹妹,性格懦弱,寡言少语。
    而母后也不喜欢谢琅,只因谢琅在母后腹中时,母后遭到了当时后宫两位贵妃的联合压制,虽说与还在腹中的谢琅无关,可若非她的缘故,艳冠天下的姚太后怎么可能被压的差点无法翻身。
    这也亏得谢琅不知道,不然还不得呕死,这锅甩的没有半点技术含量。
    把自己的无能以及先帝的荒淫,一块甩给还没有出生的小婴儿,真是够搞笑的。
    跨进门,谢琅正坐在上首喝茶看书。
    谢嬛也未请安,直接找到位置坐下,还不等开口,就看到站在谢琅身边的两位宫女上前来,一左一右架着谢琅起身,然后将人给按着,跪在谢琅面前。
    “放肆!”谢嬛大怒,她自出生,跪过父皇母后,还从未跪过别人,即便是谢琅登基称帝,她也从未在谢琅面前低过头。
    即便身陷牢狱十几日,她长公主的尊严却不容侵犯。
    “放肆的是你。”谢琅将手中的书籍倒扣在桌上,眉目轻扫她一眼。
    “……”谢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到嘴的话咽了下去,“陛下,你我乃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你当真要如此对我?”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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