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
    许天筹与大长老等人闻言,脸色皆是微变了变。
    何冰倩此举乃是要牺牲掉许月怜来护全许云飞以及许家,而这一举动也令许天筹与大长老感到了不解。
    “奇怪,冰倩向来不喜邱兰母子,今日怎会……”
    “老爷不用感到意外,尽管我不喜那小子,但今日陷危的可不止那小子一人。”何冰倩自然瞧出了自己夫君的疑惑,旋即低声道。
    “冥婚吗……”
    莫老对此也不置可否,回头看向方天胜,道:“胜儿,你认为如何?”
    “这个嘛……”
    方天胜缓缓收回焚夜剑,看着何冰倩,道:“既然夫人愿以此息干戈,那本少便卖许府一个面子,不过……”
    忽地,方天胜话语一顿,冷声道:“若让本少得知,你等蓄意诓骗,那许家将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本少说到做到!”
    “这点,方公子请放心,许家自是不敢诓骗于你,两天后朱家便可前来迎娶许月怜。”何冰倩神态谦卑的回道。
    但朱颖却并不想这般罢休,上前对方天胜道:“胜哥,岂能如此便宜他们,小浩的死,他们必须偿命!”
    “颖妹,难道连为夫都信不过了吗?为夫何时令你失望过?”方天胜轻抚着朱颖的脸颊,微微笑道,那等自信的神情,似乎局面早已掌握在其手中了一般。
    “可……”
    尽管如此,朱颖仍是不甘心,但却被方天胜打断:“放心,此事为夫既已担下,自是不会这般草草了之。”
    “那……好吧,一切便有劳胜哥了。”见状,朱颖也不再继续坚持,对于自己的夫君,她又怎么可能会信不过。
    “诶,你我夫妻之间,这话可见外了。”方天胜宠溺的刮了刮朱颖的鼻尖,回身对许府众人,道:“如此,那我等便不多做打扰了,希望两天后贵府的诚意还能如今日一般,告辞!”
    “这是当然,公子请慢走。”
    何冰倩点头道,并上前恭声相送。
    方天胜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带着朱家众人,离开了南城。
    “切,这就完了?”
    “不是吧?那等骗小孩的把戏,真将这方天胜等人给忽悠了?”
    “没准许家所言是真呢?那日穹武生死台上,许云飞的伤势确实也不轻啊。”
    “是真是假,也与咱们无关,走了,走了。”
    随着朱家等人的退走,周围观望的人群,不禁有些傻眼了,但也只能纷纷散去。
    这等世家大族的恩怨,对他们而言,看看便好,不宜牵涉进去。
    方天胜一行人退走,许家也暂时松了一口气,但许月怜父母的心,却是给提了起来。
    “大夫人,月怜才十五岁,她还是个孩子,这冥婚不能去啊!”
    “要赔命的话,用我们的就好,求您放过月怜,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许月怜的母亲跪在何冰倩面前连连哀求,希望何冰倩能取消许月怜与朱浩的冥婚,能放过他们可怜的女儿。
    但何冰倩却是神色冷漠的看着她,淡漠道:“为宗家排忧解难,不正是你们的本分吗?更何况,此事主因本就在于许月怜,若取消冥婚,你们是想许家因她而亡吗?”
    “若无大夫人擅自做主为月怜定许下这门亲事,又岂会有而今之事发生,月怜不该去顶罪……”
    啪!
    许月怜的母亲吴氏,据理力争,但话音未落,脸上便是挨了何冰倩一巴掌:“放肆!”
    “现今谁不知道朱浩乃枫城第一天才,他能看上月怜那丫头,是那丫头的福分,本夫人好心撮合两人,是为了那丫头好,但那丫头却白瞎了本夫人的一番好意,不仅不领情,更诱使云飞与朱浩进行生死战,她何来无罪之说?”何冰倩厉声呵斥,脸上怒容满布,那等愤愤然的语气,更好似自己为此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吴氏被一巴掌扇倒在地,左脸立即红肿,嘴角更是裂开了一条口子,再听得何冰倩此等歪理说辞,心中的怒火再难压抑,朝着何冰倩吼道:“为了月怜好?你这叫为月怜好?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你只是想以此报复三少爷母子,逼三少爷不得不与朱浩死拼,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根本就是你这个毒妇!”
    “来人,掌嘴!”
    乍闻毒妇两字,何冰倩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寒声道。
    “胆敢对大夫人出言不敬,该打!”
    何常祥当即带着两人上前来,将吴氏架起,捋起袖子准备掌嘴,但却被吴氏的丈夫许东林一把拦住。
    “大夫人,别太过分了!”
    许东林的脸色亦是一片阴沉,许天筹也拉住了何冰倩,道:“冰倩,行了。”
    见自己的夫君都发话了,何冰倩也不好继续下去,轻哼了一声,对何常翔挥了挥手。
    何常祥会意,带人退到了一边。
    这时,许东林才是偏头看向许天筹,问道:“家主,当真要牺牲月怜吗?”
    “你们还年轻。”许天筹回道,语气平淡,但这寥寥几字,却是比何冰倩先前的所有言语,都更加的绝情,更加的冰冷!
    “呵呵……哈哈哈!”
    许东林怒极反笑,脸上一片凄凉:“我……明白了。”
    说罢,便是拉着自己的妻子,转身离去。
    “东林,那可是咱们的女儿啊,你……”吴氏悲愤呵斥,但许东林却紧紧拽着她的手,忍怒咬牙道:“走!”
    最终,吴氏并未能够挣脱,只得是被自己的丈夫带走。
    “冰倩,这次,你真的过了!”望着许东林夫妇两人远去的背影,许天筹若有所指的轻叹了一声,眉宇间也是多了一丝不悦。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何冰倩,神情却无一丝波澜,淡淡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许家,我也不奢望你能理解我,毕竟在许府众人眼中,我早已是名副其实的毒妇了。”
    似不愿与许天筹起争执,何冰倩说完,便也离开了这里。
    是夜,一品轩天字包厢当中,方天胜一行在此设宴,而前来赴宴的人,却是令人大感意外——
    “何夫人今日的演技,可端是精湛啊,在下佩服,佩服,在下先干为敬。”
    酒桌上,邹冧一脸谄媚的上前敬酒,模样很是做作。
    对于邹冧的谄媚之态,何冰倩显然是不喜,只轻扬了扬手中的酒杯示意,并未饮下,然后看向了主位上的方天胜,道:“方公子,我的诚意,想必你也看见了,不知我儿许渊入步天宗一事……”
    方天胜不急不缓的饮下一口酒,笑道:“这点请夫人放心,本少既已承诺,自然不会食言,只要两日后许云飞现身,让我等取得想要之物,令郎便是步天宗的内宗弟子了!”
    “方少,那我的续脉丹是不是……嘿嘿!”邹冧搓着手,有些急切的问道。
    “呵呵,邹供奉这位大功臣,本少当然也不会忘记。”
    见他这副担惊受怕的模样,方天胜不禁莞尔一笑,伸手从袖中摸出了一个巴掌见方的黑盒子,放在他的面前,道:“这便是先前承诺给你的续脉丹,拿去!”
    “谢谢方少,谢谢方少!”
    邹冧如获至宝一般的捧起桌上的黑盒,看着里面的淡绿色丹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连连道谢。
    “邹供奉若不嫌弃,此行可与本少一同回宗,虽然外宗长老一职,本少弄不到,但外宗杂役执事一职,应该是没什么问题。”这时,方天胜又抛出了一根橄榄枝。
    邹冧闻言,当即是喜出望外的道:“当然不嫌弃,承蒙方少看得起,今后有任何吩咐,邹冧绝无二话,任凭差遣!”
    说完,邹冧忽又猥琐一笑,道:“听说迎春楼最近来了一批新货,不知方少可有兴趣?”
    “哦?是吗?邹供奉请客?”方天胜双眼顿时一亮,显然是来了兴趣。
    “当然!”
    “方公子不是已经有了朱家大小姐吗?怎还会对迎春楼那些个庸脂俗粉感兴趣?”两人的谈话,似令何冰倩感到了些许不悦,不禁开口道。
    “唉,不瞒夫人说……”
    提到这事,方天胜不禁沉叹道:“我家颖妹啊,可保守的很,非得等到完婚后,才让我碰,所以……咳咳,男人嘛,总有需要的时候。”
    “既是如此,那我便不打搅两位的雅兴了。”事已谈妥,何冰倩也没有继续留下去的意思,遂即起身告辞。
    方天胜亦是起身:“邹供奉,劳烦替我送送何夫人。”
    “方少这话可就见外了,这哪里是麻烦呢。”邹冧连忙迎上前去开门,在前引路:“何夫人,请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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