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晗月挑首饰和衣裳布匹,都是有新货了专人送到家里挑,连门都不用出。
    这出来逛街,本就清干净了其他闲杂人等。白方氏几个一不认识,二无品级,想凑上去,完全没可能。
    刚一靠近,就被带刀护卫冷脸赶出来。
    赵氏张嘴就要叫,她们是新科状元的亲属,被李红莲拉住。
    “真叫出来,太掉价丢人了!”李红莲面上说着,心里很是鄙夷赵氏这种没见过世面,还狗屁不懂,无知的土狗一样。别说二郎是大房的人,就算真是她自己儿子以后当了官,她也绝对成不了贵妇!
    赵氏撇嘴,“不叫她能看见我们?认识我们?不认识哪能说得上话?大家小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寻常根本见不上。你有好主意?”
    “太掉价了,太土只会更让人看不起!也只会请回来另一尊神!”李红莲嗤笑。
    白方氏深以为然,赵氏没有脑子,就是个蠢货,也就只能打打嘴炮,关键事根本用不上!
    左右看了看,就等在一旁,她先远远看看人。
    甄晗月在银楼挑了一圈,算是勉强挑了些看得上眼的,自己不戴回家送人,带着丫鬟出来,继续往下逛去。
    白方氏离得近了看人,虽说实话没有那个狐媚子长的美,不过她那是妖!专迷男人的!而且个子一点点,就会内里阴毒摆弄男人搅合的家里不安生!
    这甄家的小姐不仅人长的美艳绝色,气质高贵,权贵世家出身的大家小姐,还是太后娘家的,这才是谁都比不了的吧!就那个狐媚子小贱人?提鞋都不配!
    “这连伺候的丫鬟都像大家小姐一样!”李红莲看着她的神色说道。
    白方氏却也不傻,这样的皇亲国戚家的大小姐,难求。之前榜下捉婿,只怕是让白二郎入赘的。而这个甄小姐,就算当真求进了门,也是一尊大佛。在她面前,她们这些人会更低贱!
    不过,虽然心里明白这个。但拉拔帮衬白家,她只需要一句话的事!皇亲国戚,完全没啥不可能的!
    她成了老夫人,也拿着朝廷奉银,家里也都跟着富贵荣华。她们过她们的,让白二郎跟她过她们的!
    赵氏看着队伍浩浩荡荡去了下一家,心里酸的滴血,“这样的皇亲国戚,权贵世家的大小姐,白二郎一个成过亲的,之前还得罪过人家,也娶不上吧!”
    白方氏斜她一眼。
    当然不会让这种人进门!但李红莲笑着道,“前面有人挡路,可当然是一丝可能都没有的!”
    先把那个贱人狐媚子踢滚开,再说其他的打算!
    白方氏心里也是如此想,反正她已经想到了主意,绝对让那个狐媚子贱人说不出话来!不听话,不当她们一回事儿?那就休了你个贱人!
    甄晗月回到家,就问人,“我出去逛了一圈,也是瞧见了,有什么行动了?”
    “行动怕是有点难!毕竟那魏氏心思狡诈,而她身边又有两个药王谷留的人,不光武功不俗,一般下个啥东西,估计也过不了她们的眼!”一旁的嬷嬷笑呵呵道。
    甄晗月冷哼。
    “不过小姐不用担心,历朝历代,以孝治天下。孝道大于天,她们可占着天生优势!稍有点脑子,魏氏再有能耐也斗不过孝道!包括那白玉染!”嬷嬷劝她。
    “那我可等着了,看她们有没有这个能耐!”甄晗月嗤笑。
    白方氏也等着,等着过年,让白老大拿出银子,准备买年货送礼,给各官家送礼交好。以她们自己的名义,先结交些官夫人再说。
    白老大一听,就觉的不好,看着白承祖,“爹!二郎结交的人家,她们肯定少不了会送礼的!我们就一百两银子,连一两家的都送不了!随便买些土产去送,像闹着玩,还跟二郎她们闹到外面去,到时候都丢人!”
    白承祖也明白,厉眼瞪着白方氏,“你别给我找事儿!这个家里不是你说了算!毁了二郎,你一点好处没有,全家都恨你!丢尽脸面,成为白家的罪人!遭所有人唾骂!鄙夷!”
    白方氏气恨的咬牙切齿,“我毁了他?我不过就是帮着送点年货,我堂堂正正和人家来往,我干啥了我?!”
    白大郎神色难看的站出来,“我听见了,你们在说休了二弟妹,再找一个官家小姐!还说太后的娘家,甄家大小姐的话,我都听见了!”
    “啥休了音姑的事?还有这事儿咋又跟太后的娘家扯上关系了?”李氏都懵了。
    李红莲心里有些不安,不知道他听见她说的啥话了没有,别还没有弄走那个狐媚子贱人,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她们这几天一直在偷偷说这个,恰巧我听见了两回!”白大郎冷冷的看着她。
    家里的下人白方氏一个也不相信,只使唤干活儿就行,所以说话的时候,都是撵下去。
    但刘婆子她们都是钟叔找的,祝妈妈教过的规矩,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没有直接揭穿,刘婆子聪明的拉了白大郎悄悄在门外听了个正着。
    “你别胡说八道,胡乱按帽子给我们!我们也是开解婆婆,想让她过年的时候心里好受一点!不是过完年就赶紧的回去了!”赵氏色厉内荏的怒道。
    白方氏也眼神怒厉冒火。
    白大郎直接解释,“我在外面也听见了,甄家就是太后的娘家,之前二郎高中,他们榜下捉婿,二郎说有妻儿有家室,不同意。他们强行要二郎抛妻弃子,先娶了甄家的小姐再说。二郎死活不同意,跟抓他的侍卫打了起来,是得罪了他们!可我听见好些人暗中骂甄家是奸相,做了恶事坏事!说二郎有骨气!不为富贵抛妻弃子,对二郎崇敬着呢!要不然皇上也不会直接封个六品的官,随他挑去哪!二郎也是因为想为老百姓做些农事上的贡献去了工部!”
    李氏赞同的点头,“那抛妻弃子的事,丧良心,是不能干的!”
    “而且我还听说有人背后议论,那甄家小姐嫁不出去的原因!”白大郎怒哼一声。
    见都看着他,白大郎直接说,“因为她早就跟过男人了!还不止一个!之前还小产过!”
    “人家可是皇亲国戚!大郎你这是污蔑吧!”赵氏不相信。
    白方氏也不相信甄晗月一个权贵世家的大小姐,会是这样的人!身边丫鬟婆子护卫成群,根本不可能有那种事!
    “不然她今年也十八了,翻过年就十九了,咋没人愿意娶?他们家的权势,招赘也绝对不难招个世家公子的!”白大郎说着看着白方氏。奶奶分明就是泄自己心里的气,想要毁了二郎!偏心二房,从二郎中秀才她就看不过眼了,只是那时候还都好着,各房都分着钱,没有说出来!
    “你就是帮着那个狐媚小贱人说话的!她不会连你也勾引了吧!我们都没听见这些,就你知道了?”赵氏撇着嘴轻哼。
    白老三看白承祖头上突突的青筋,没等他出声,上去狠狠两巴掌打在赵氏的脸上,“给我闭嘴你个贱妇!再说话我打死你!”
    “啊啊啊!白老大你敢打我!?”赵氏叫骂着,一抬头,就见白承祖两眼阴戾,满面寒霜,瘆人的很,立马住了嘴。
    “说你们没听到这些,就是承认你们干的事了!”白大郎说着,阴怒的眼神落在李红莲身上,转身回屋,拿出一封休书,直接上来砸在她的连上。
    “白大郎!你这是啥意思?”李红莲怒问。
    “这是休书!你上次搅合闹的家里不安生!这次也是搅合,乱家!你不配再做白家的媳妇儿!我休了你!”白大郎冷冷道。
    “你你敢!”李红莲厉声怒叫。
    白大郎冷幽幽的看着她,“你说梦话了!你这种贱人,再也不配!”
    李红莲瞬间变了脸,“不可能!”她不可能会在梦里说那种话!她这几天做的梦也都是都是那个狐媚贱人被休了,生不如死的事!
    白大郎见她听了这句话,果然变了脸色,那就是真的心里惦记别的男人,顿时气愤怒哀。就算像娘,为人软一些,吃亏多一点,他也不情愿娶一个这样的女人过!不仅搅合的家里不安生!以后闺女也不教学好的!
    连权贵世家都有小姐乱混,这就是品行的问题!品行不好,有多少钱都不会是好人!
    “白大郎!你没有权利休了我!我给你生儿育女,伺候爹娘!你敢休我!?”李红莲阴鸷的咬着牙瞪着他。
    “我没权利?你以为你是谁?夫为天,你连这一点都不知道?白家愿意要你这种荡妇!我不愿意戴个绿帽子!”白大郎也怒吼起来。
    “你你这是栽赃陷害!你有啥证据!?”李红莲两眼红。
    赵氏也不可思议起来,李红莲跟男人私通了?
    白方氏却不相信,认为白大郎这个时候拿休书就是搞乱她的计划的!
    李氏也不愿意相信,“大郎!红莲她”
    “娘也希望给我戴上一顶绿帽子!搞的家里乌烟瘴气,没有一天好日子过吗?”白大郎红着眼看她。
    李氏眼泪顿时出来了,“是不是我造的孽!都怨我!都怨我啊!”不是太绵软,二郎也不会那么怨恨。不是她开始也没对音姑好,她也不会对白家人心存怨意!不是她同意说的李家的亲事,大郎也不会娶红莲回来!也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婆婆!我是被冤枉的!白大郎他分明是听了别人的挑拨和教唆!”李红莲上来拉她。
    但李氏想到她之前跟白玉染的事,要是她没有,二郎也不会无缘无故那样说。她不该有外心!更不该是对二郎有那种外心!还背后撺掇休了音姑!这样白家就不能容她了!
    见她竟然不帮忙说话,李红莲瞬间气恨到咬牙。
    白方氏怒问,“大郎这是对着我来的!”
    “哪个男人都不会要她这种女人做媳妇儿!”白大郎抿着嘴,直接回屋,又叫着人,“来人!叫她搬出我屋里!她再也不是白家的媳妇儿!”
    刘婆子两个很快进去,把李红莲的东西都搬出来。
    “白大郎!你是想要逼死我!?”李红莲厉声喝问。
    白大郎冷冷的看着她,“你之前是咋哭着磕头求的?现在又做出这种事,话是你自己说的!哪个男人会要一个荡妇!?”
    李红莲恨的浑身抖,她之前想着少说话,小心行事,被那个狐媚贱人还没赶出去,反倒是她自己被赶出去了!结果却成真了!?
    “你跟着白家一块来的京城,我们走,也会把你一块带回去,送你回你李家!”顾大郎把最后一点她的东西也都给她扔出去。
    刘婆子问,“那就先把李氏安排在偏房小间里吧?其他屋子就是后罩房了,也没收拾!”
    白大郎没反对。
    李红莲还没哭,李氏已经哭成了泪人,“都怨我!都怨我啊!”
    白老大像是老了好几岁,但看着李红莲啥话也没有说。她可以是搅合事儿,多教导也就是了,可不贞节这事,谁也不行!
    白承祖看着白方氏和赵氏,“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都是没有脑子,不知道恩果报应吗!?”
    “你也想休了我不成?”白方氏两眼瞪的凸出来。
    “你别在鬼迷心窍了!”白承祖说她。
    白方氏怒喝,“我哪个地方鬼迷心窍了?是谁鬼迷心窍?是你!你也被那个狐媚小贱人灌了迷魂汤了!”
    白承祖跟她大吵了一架。
    但白方氏买土产送人的事告吹了,白承祖把放钱的匣子抢了过来,交给了白老大拿着,只需花买米粮吃喝炭火用品的,其他一律不许!
    夺了白方氏管家的钱,她一直把持着的,仿佛私有物般把持着的钱财,仿佛杀她了一样,直接气的吐了血,这下是真的病倒了。
    李红莲被休了,抱着闺女哭了一场又一场,没有用。连最绵软好说话的李氏都不帮她说话,她身上又没多少钱,只能缩在偏房小间里,心里酿着恨。
    赵氏看这情景,也不敢再多嘴,老实待在家里。
    白承祖不想留在京城过年了,夜长多梦,在外面拦了白玉染,跟他说了回家的事,“你放心,回了家,从荣华富贵里醒过来,就没有那么多想法了!我们也不来京城了!”
    他始终认为,是家里人穷久了,也穷怕了,被荣华富贵迷了眼,会醒悟过来。
    “眼前就是小年,过几天就到年节,就算找到商队,也赶不到宁安县了。”白玉染皱眉。不是她们心怀鬼胎,来者不善,又何须如此!?
    白承祖无奈,也只得试试。
    马上就过年了,赶回宁安县那边的商队却是没有,多数都是来京运送各种年货物品的商队,想趁着年节多赚些钱。
    小年魏华音让白玉染带着小奶包过去送了一堆年货。
    白方氏被夺了钱匣子,白承祖一天到晚就死盯着她,赵氏也不敢吭声,李红莲已经被休,不敢妄动,倒是一下子安生了下来。
    听魏华音病了,秦氏,杜氏和江氏几个都忙里抽闲来探望。
    白玉染拦住她,没让她见,他出去道谢一番,把人送走了。
    几个人都是人精,没一个傻的,尤其是杜氏,年龄大一些,虽然开朗,但想的也多,“不是说白侍郎他爹娘和爷爷奶奶,叔伯婶子一大家子都来了?这华音咋会在他们来了之后生病了?连我们也不见?”
    秦氏说,“我听我家老爷说,之前见白侍郎脸上又巴掌印,有人猜测是华音打的。”
    “她不像个会动手的人!我猜,她这怕不是病,是不敢见人!是不是被打了?”杜氏猜。
    江氏斯文沉静,一直没吭声,听她说这,“看白侍郎可不像舍得下手打她的!”
    杜氏推她一下,“听她太婆婆可厉害了!她们一来京城,就传起了华音不孝的名声!说是不让进门!”
    都是做人媳妇儿的,各家也不都是家财万贯,京城能有大院子的,哪个不是世家大族传下来的,能买得起的却不多。公公婆婆,太婆婆太公公,还有叔伯婶子,妯娌兄弟,全都挤在一块,就四进一个小院子,好几十口子人,怎么挤得下!?
    做媳妇儿的理解媳妇儿,几个人顿时同情起魏华音来。
    而她一直称病,也引起不少人猜测。
    索性她们头一年在京城,往来的人家也少。
    到过年,白玉染自己出去跑了一圈。
    进宫朝贺,也告了假。正是下着大雪,不让她出去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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