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衡策将家书放入一个盒子中。
    盒子堆满了家书,里面都是衡瑾瑜等人所写,没有一封是林盛的。
    寒冬将至,为了食物,草原的鞑子必将来袭,衡策无法在此时离开,遂提笔写了第一份家书,送还京城。
    临近新年,深冬时节,风雪急骤,寒意让人慑慑发抖。
    主将营帐内,火盆木炭烧得正旺,时不时炸裂几颗火星。
    衡策居于首座,专心处理事务,随着他翻阅到一封信件,衡策双手发劲,案桌一分为二。
    信件是欧阳氏亲手所写,讲述林盛离开冠云侯府,奔赴边疆的来龙去脉,至于其中添油加醋多少,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擅自离开冠云侯府,独自一人前来边疆,林盛,胆大包天,不要命了?”
    衡策对林盛没有感情,但林盛终归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照顾他的父母子女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衡策做不到见死不救。
    “来人。”衡策吩咐一声,立即有人向外探寻林盛的踪迹。
    不久后,一个探子伤痕累累回来,言及找到了将军夫人,但将军夫人被土匪包围,危在旦夕。
    探子才说出位置,便昏了过去。
    衡策命人好生照料探子,戴上披风,御马而行,身后跟着上百精英。
    军营百里之外,深山老林的旁边。
    呼呼呼!
    沙沙沙!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我跑不动了,我真的跑不动了。”
    “蠢货,你想死吗?快起来,跑。”
    “大哥,我不行了。”
    面容枯瘦的男人咬了咬牙,狠心丢下了自己的亲弟弟。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疯女人,只有那个疯女人是我不想面对。大牛,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哥哥,若是哥哥活下来,哥哥会给你烧很多很多纸钱,到了下面,便不用抢劫了。”
    瘦弱的男人内心哀嚎,痛苦不已。
    啊!
    一声惨叫,惊落树上的积雪。
    啪嗒,啪嗒,像是一只只巨大的野兽,穷追不舍瘦弱男人。
    瘦弱男人拼命奔逃,慌不择路,来带悬崖边上。
    前面是万丈悬崖,后面是疯女人,前有狼后有虎,瘦弱男人崩溃大哭。
    “哭什么哭,我才是被你们一群大男人拦路打劫的弱女子,要哭也该是我哭。”
    林盛穿着一件红色的斗篷,踩着积雪,身轻如燕,积雪之上,斗篷上滴落的血滴,在雪地上绽放出一朵朵鲜艳的红梅。
    瘦弱男人跪了下来,声嘶力竭请求林盛的原谅。
    这个疯女人,不仅手撕他们兄弟,还会使用妖术,不少兄弟自相残杀,画面血腥残忍,攻破这些杀人如麻的劫匪的心理防线。
    林盛缓步而来,呜呜的风声传入瘦弱男人的耳中,男人骤然收缩瞳孔,双手一点点插入胸口,挖出体内的五脏六腑。
    林盛上前一步,正当她要了结瘦弱男人的性命之时,一道利箭从她耳边飞过,穿透了瘦弱男人的脑袋,结束他这罪恶的一生。
    林盛转身看去,只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英俊男人骑着一匹丰神俊朗的大马而来,身后是一群杀气腾腾的士兵。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处?”衡策开口,低沉的声音掩盖了风雪。
    林盛拉下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张绝丽的面庞,“回禀大人,妇人来此,只为来素未蒙面的丈夫一面,求的和离书一封,从此男婚女嫁,两不相干。”
    衡策愣了愣,“你是林盛。”
    林盛笑道,“回夫君,我是林盛,被你丢下,独守空房多年的妻子林盛。”
    衡策身后的士兵纪律严明,虽然没有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心中腹议万千,眼神都热了几分。
    “将军?夫君?我该叫你什么好呢?”林盛想了想,道,“我还是叫你将军好了,虽说你我二人成婚多年,但还不如陌生人,称你为夫君,实在为难恶心我。”
    林盛嘴下不留情,张口便能气死人。
    衡策的脸色黑沉如墨,正如这阴沉沉的天空。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将军,可否换个地方?”林盛问道。
    大风大雪,林盛内功深厚,也不喜欢待在深山老林里。
    衡策御马转身,策马奔腾,留下的士兵面面相觑,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夫人,您可会骑马?”年轻的小士兵翻身下马。
    林盛摇了摇头,“我从未来过边疆,想沿途看看边疆的风景,我自己走过去即可,不麻烦小将士你了。”
    军人保家卫国,林盛对他们有着非一般的好感。
    “不过,我并不识路,还请小将士你带路。”林盛道。
    小士兵向上级禀告,上级应许,由他带林盛前往军营。
    前往军营的路上,林盛走走停停,收集草药,小士兵每每出手相助,虽然是帮了倒忙,但林盛还是客客气气谢了小士兵。
    等林盛来到军营,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
    暖日高悬空中,万里晴空,晶莹的白雪寒冰闪闪发光。
    林盛走入衡策的营帐,衡策端坐在首座上,淡漠的眸子冷冷瞅着林盛。
    林盛不为所动,坐在火盆的旁边,单刀直入,“我是来和离的,和离书准备好了吗?”
    衡策没有直言,“为什么要和离?”
    林盛说出这些年在冠云侯府的遭遇,“我若是继续留在冠云侯府,结局只有死亡。我还年轻,可不想死。”
    衡策眉头紧皱,“瑾瑜他们都是好孩子,母亲向来大度宽容。”
    言及此,衡策显而易见是不相信林盛。
    林盛早有预料,一边是素未蒙面,毫无感情的妻子,一边是血脉相连的子女父母,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你不相信我,人之常情。既然如此,你就当我深闺寂寞,想要找个男人,生几个孩子,行行好,跟我和离吧!”林盛道。
    看在衡策坚守边疆,保家卫国多年的份上,林盛言语极有分寸。
    衡策放下册子,起身走到林盛的跟前,目光幽深盯了林盛半晌。
    林盛仰着头,无所畏惧与衡策对视。
    衡策叹息一声,“如果只是想要男人,我可以满足你。但你要和离,恕我无法答应。”
    林盛轻声问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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