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还是用这句话,来形容贺兰小新当前的身份,地位。
    她再怎么是贺兰家的一枚弃子,岳临城要赶出去的对象,但她终究是贺兰扶苏的亲姐姐。
    就连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的岳临城,贺兰群星都不敢明目张胆的把她怎么样了,这俩年轻人,当然更不敢冒犯她了。
    她猛地解开束腰丝带,掀起黑色轻纱睡袍,露出让岳临城,韩成栋等人立即闭眼的迷人娇躯后,可这两个年轻人却不为所动,只是齐齐无声的冷笑了下,依旧抓住了她的胳膊,伸手为她裹上了衣服。
    “大胆,你们两个混蛋,竟然敢非礼我!来人呀,有人非礼良家妇女了!”
    贺兰小新立即挣扎着,尖叫起来。
    可牢牢抓着她左臂的年轻人,只冷冷说了一句话,她所有的动作,就全部停止了:“大小姐,请您别误会,我们也是女人。”
    听到这句话后,闭眼低头坐在沙发上的岳临城,嘴角勾起了得意的微笑。
    赫赫有名的贺兰妖女,不过如此嘛。
    她真以为,岳临城在决定擅闯岳家时,不会想到她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撒泼耍赖不走么?
    确实,看在贺兰扶苏的面子上,无论是岳临城还是韩成栋,都不敢把使出最后武器的贺兰小新怎么着。
    可如果带来的手下中,有两个女人呢?
    这两个女人,只是头发很短,相貌普通,扔在男人堆里看不出是女人来罢了。
    却不能改变她们是女人的本质。
    由两个女人,来把要用美色来耍赖的贺兰小新,架出岳家去,相信即便是贺兰扶苏知道了,也不会说他姐,死前还惨遭男人的羞辱吧。
    为证明自己是女人,两个架着贺兰小新的女人,还特意用胸脯用力在她肩膀上蹭了下。
    虽说这俩干保镖的女人,胸前规模相比起贺兰小新来说,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可女人才有的特征却在,让新姐很轻松就能分辨出她们是男,还是女的了。
    贺兰小新无话可说了。
    人家岳临城都预防她用最后的武器,来撒泼耍赖了,她除了乖乖地被人架走,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当然了,因为受李人渣的迫害,贺兰小新对女人也同样感性趣。
    可关键问题是,新姐只喜欢岳梓童那样的美女。
    这俩相貌普通的女汉子,对她形不成任何的诱惑力。
    退一步来说,即便是能对她带感,又有谁知道呢?
    她总不能高声大喊:“姑奶奶我是男女通吃!女人这样对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在非礼我。”
    那样,可就丢尽了人。
    所以,无论贺兰小新有多么的足智多谋,这会儿也有些傻眼了。
    唯有徒劳的挣扎着:“放我下来,我要换衣服!”
    岳临城可不敢给她换衣服的机会。
    这个妖女,一旦借着换衣服的机会,赖在房间里不走怎么办?
    “哼哼,你刚才不是还想脱衣服的吗?那就别换了。我看你穿着这身,就很好。”
    岳临城冷哼两声,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两个手下,赶紧把这不要脸的给他弄出去。
    既然老大这样吩咐了,两个女汉子那还犹豫什么?
    立即架着她,健步如飞的跑向了前院。
    没谁看押宗刚。
    但老宗很清楚,只要他稍有动作,站在他身边的那俩男人,就会立即架住他,听候岳临城的发落。
    宗刚虽说只是岳家的大管家,却是追随老爷子多年,是两代家主的绝对心腹,走在京华大街上,也没谁敢把他看做是下人,所以也算一个人物了。
    自凡是个人物,就不会做出有损自己形象的愚蠢动作。
    宗刚只是脸色惨白的眼睁睁,看着贺兰小新被两个女汉子给架出去后,才长长地叹了口气,低着头走向前面。
    没谁阻拦他。
    无论是屋子里的岳临城,还是院子里的韩成栋。
    大家只想帮助岳老大入主岳家,把贺兰小新驱赶出去罢了,却没必要得太得罪宗刚。
    毕竟他曾经是岳老爷子的绝对心腹,而且和梁谋臣等人的关系颇好。
    如果他在没做出反抗动作时,就遭到岳临城的武力驱赶,就会有人看不惯眼的。
    宗刚很明白这点,所以抬脚就走的样子很洒脱。
    他刚走出没多远,岳临城阴森森的声音,自屋子里传来:“老宗,我听说你最近的血压不稳。所以,这段时间内,能在家好好养病,闭门不出好了。最好呢,也别打电话麻烦别人去你家看望你。不然呢,军子那边我可不敢保证,会遇到什么麻烦,从而葬送了大好前程。”
    军子,就是宗刚的独生子。
    一个很优秀的年轻人,才刚三十岁,就已经是实权正科干部了。
    目前,正在某地区担任某镇的一把手。
    宗刚这辈子给人当大管家,没有主政一方的机会,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就是很正常的了。
    岳临城拿军子的前途来说事,就是警告他,出门后,千万不要试图收留贺兰小新。
    更不能给梁谋臣等人打电话“报警”,唯有假装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乖乖地回家闭门养病就好。
    被岳临城警告后,宗刚本来就惨白的脸,更加白了。
    他停步,稍稍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我知道了。”
    “呵呵,老宗,其实我们的关系始终很不错。只要你别为难我,我怎么会为难你呢?”
    岳临城笑着走出了房门,看着宗刚,神色和善的说道。
    宗刚点了点头,轻声问:“大少,您能确定大小姐,再也回不来了么?”
    不等岳临城说什么,宗刚又看向了韩成栋几个人,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岳临城只是双眼微微眯了下,没说什么。
    可韩成栋等人,却齐刷刷的打了个激灵。
    宗刚不是在威胁他们,而是想让他们明白,他们正在做什么。
    他们趁着岳梓童在南边出事时,拥戴岳临城反攻岳家,驱赶贺兰小新和宗刚这些事,说起来没什么差错。
    只是这没差错,是建立在岳梓童确实死在南边的前提上。
    一旦岳梓童没死呢?
    她只要在京华现身,就是岳家正统的家主。
    岳临城呢,就会成为一个“篡位的乱臣贼子”。
    在什么样的圈子里讨生活,就得遵守哪个圈子的规矩。
    说起来,岳临城趁着岳梓童在南边出事,就杀回岳家老宅,驱赶贺兰小新和宗刚的行为,在这个圈子里来说,是大忌。
    他既然能这样做,那么别人当然也能这样做。
    如此一来,各大小豪门的家主,还有什么安全感?
    对于破坏圈内的规矩的人,就算跋扈到目中无人的林老太,也会对他不齿的。
    岳临城当然明白这个规矩。
    可他实在等不及了。
    尤其在岳梓童的死亡消息传来后,这才迫不及待的发动反攻。
    假如岳梓童还能活着回来——好吧,岳大伯大不了再乖乖离开这儿就是了。
    他能走。
    韩成栋几个人呢?
    当然也能走。
    但他们的走,和岳临城的走,性质却又截然不同了。
    岳临城失败后,大不了去当个朝饮甘露——的闲云野鹤,即便岳梓童对他再怎么不满,可让他善终的宽容心却是有的。
    再怎么说,大家骨子里都流淌着同样的血液。
    可韩成栋等人呢?
    说他们身死族灭是夸张了些,但肯定会遭受来自岳梓童的残酷打击。
    还不会有人为他们鸣不平。
    只因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又不是小孩子,在做这件事之前,就该经过反复思考。
    成功了,怎么样。
    失败了,又会落到何种下场。
    韩成栋他们当然仔细考虑,艰难的抉择过。
    他们都选择相信了岳临城。
    以为,岳梓童再也回不来了。
    不过当宗刚问出这个问题后,他们还是感到了害怕。
    清晰感受到拥护者们的心中惧意后,岳临城及时厉声喝道:“宗刚,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千万,千万不要拿着后辈的前程开玩笑。另外,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岳梓童,这辈子都不能再回到京华了!”
    岳临城的及时厉喝声,让韩成栋等人精神一震。
    宗刚却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反正,他也不知道岳梓童当前是死,还是活。
    应该是死的可能性大一些,不然岳临城绝不会擅自行动的。
    暗中低低叹了口气后,他又在埋怨大小姐,当初怎么就不听他的劝阻,非得去金三角那边——找死呢?
    宗刚此时是什么心情,岳临城当然不会在意。
    他只想抢在岳临川知道消息,火速赶来之前,把家里收拾好了。
    这才是他的家。
    岳梓童现在的闺房,才是他当初身为家主时,下榻的寝宫。
    你们都来瞧瞧,本家主才离家多久啊,寝宫就被折腾成这样子了。
    到处都是零嘴,水果。
    垃圾箱里,全是瓜子皮。
    沙发后面,还有几只黑丝——赶紧让女性家政过来,好好打扫下。
    把这些死人吃过,用过的东西,都统统地给我扔进垃圾箱,运出去,扔掉。
    几个女性家政工作者,正奉岳老大之命,紧张而有序的打扫卫生,把岳梓童,贺兰小新所用的东西,包括衣柜和床榻。
    所穿的衣服,包括黑丝小内,都打包抬出内宅时,贺兰小新还坐在车上,被人押送着向远郊处而去。
    她倒是想反抗。
    可武力值,简直是太尼玛丢人了。
    任由她挥舞着粉拳,在两个女汉子身上狂轰乱炸,人家只像没事人那样。
    任由她玩耍。
    “你们,你们这是要把我带去哪儿?”
    慌乱中,贺兰小新向车窗外看去。
    就看到道路两侧,全是起伏不定的山峦,和一片片的果树。
    只是没谁理睬她,开车的闷声开车,看押她的目视前方。
    黑色大越野车,足足疾驰了两个多小时后,才吱嘎一声停下了。
    同样是女人的司机,率先下车,拉开了后车门。
    马上,那俩女汉子就架着她胳膊,连推带搡的,把她拽下车。
    不等她站稳脚,人家就已经迅速上车,砰地关上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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