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小科勒就此事向隋月月汇报后,月姐对这件事的反应,极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出来老巢就有危险的月姐,居然要亲自出山拯救陈晓。
    小科勒是个合格的手下。
    他很清楚哪些事该问,哪些事不该问。
    很明显,月姐要亲自出马这件事,就不是他该问的。
    他要做的,就是听从月姐的指示行事。
    他相信依着月姐的智商,无论化妆的有多么巧妙,只要潜入内地后,肯定会被发现。
    不过月姐应该是有持无恐的。
    从她迈步下车时的从容上,就能有力的证明这一点。
    只是,后面那些车是做什么的呢?
    车上的,又是什么人呢?
    “那是军人。”
    就在小科勒把望远镜挪到后面那些车子上时,旁边的猎狗忽然低声说。
    不错,那就是军人。
    华夏的军人。
    还是那种特精锐的特种兵。
    五辆军车上,估计得有一百名军人。
    这些军人在飞身下车后,并没有像好莱坞大片里那些牛逼哄哄的美国大兵那样,跳下车后,就迅速散开,寻找掩体,手中枪警惕的对着四周。
    他们只是在跳下车后,原地不动,就像一个个木桩子。
    但小科勒却能清晰感受到,一股子看不见的萧杀之气,以这些木桩子为核心,急速向四周扩散。
    让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时,又是一声关车门声传来。
    小科勒立即从望眼镜里看了过去。
    月色下,那个从勇士车里下来的人,被小科勒看得清清楚楚。
    可能是凑巧吧?
    小科勒在看向他的脸时,那个人也看向了这边。
    隔着那么远,还隔着望眼镜的镜片,在四目相对的瞬间,小科勒居然猛地打了个冷颤。
    那个中年人的目光,就像两把冰冷的刀子,一下就刺进了他的心脏。
    “他、他是谁?”
    小科勒脑海中浮上这个念头时,就听旁边的猎狗,用极低,却饱含着极度恐惧的声音,嘎声说道:“荆红命!”
    “荆红命?”
    小科勒看着他:“他是谁——”
    他还没说完,身子就再次打了个冷颤。
    他想到荆红命是谁,这个名字又代表着什么意义了。
    那是华夏有史以来最精锐的特工组织龙腾十二月内的十月冷血,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被各个杀手集团,佣兵组织,列为当世最危险的十大名人之一。
    这儿所谓的十大名人,是万万不能招惹的意思。
    曾经有很多不服气荆红命有什么了不起的人,在这二十多年里,希望借助把他干掉的实际行动,来抬高自己在业内的地位。
    结果荆红命不肯配合——这些人,反倒是成就了荆红命的凶名,更加昭著。
    猎狗能认识荆红命,那是因为上次隋月月潜入内地,去津门收拾连姐时,他是随行人员之一。
    虽说当时荆红命并没有做什么,只是被隋月月一枪打伤了肩膀。
    但猎狗却有种清晰的预感。
    如果荆红命想干掉他和米歇尔等人,可能就是吹口气那样简单。
    不然,自从那之后,猎狗每次做恶梦,荆红命都能成为绝对的主角。
    真心讲,在见到荆红命本人之前,小科勒也曾经像无数前辈那样,奢望干掉他,来增加威望值。
    不过刚才俩人在无意中——是无意中吗?
    小科勒心中苦笑:“荆红命就是荆红命,一下车就察觉出了我们隐身的所在。幸亏以往哥哥没有听从我的愚蠢建议,跑来华夏干掉他。不然,我们现在已经在地狱内渴望得到上帝的眷顾了。”
    小科勒他们距离荆红命足足上百米,都能清晰感受到某种不舒服,就别说隋月月了。
    “唉,十叔,能不能收敛下你的杀气?我今晚穿的衣服,确实不多。”
    隋月月说着,伸手拽住裙摆,往下拽了下。
    她说的没错。
    她今晚穿的衣服确实不多,就是一件深灰色的套裙,内衬白衬衣。
    不过她的裙子也太短了点,刚刚遮住大腿根。
    两条穿了黑丝的美腿,在月光下显得更加修长。
    小腹前的扣子扣着,与胸前的高度,差了至少十厘米以上。
    站在她旁边的米歇尔,穿着一身黑丝的牛仔服,身材魁梧,胸大臀翘,浑身都散发着野蛮的性感。
    但单论身材本该在性感这方面碾轧隋月月的米歇尔,这会儿却成了——只是个没有特色的普通女人罢了。
    荆红命丝毫不掩饰他上下打量隋月月的眼神。
    在她的腿上,她的腰肢,她的胸前,她的脸上,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如果隋月月是贺兰小新,说不定还会大着胆子,调笑荆红十叔是不是看上她,有心要扒灰了。
    可她不敢。
    因为她能清晰感受到,荆红命审视她的目光里,只带有要不要干掉她的犹豫。
    隋月月有些受不了,强笑了下:“十叔,您不能杀我的。不然,今晚就会有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不知所踪。况且,你也该明白,天下唯一能让我死瞑目的人,只能是李南方。”
    “你说得不错。”
    荆红命淡淡地说了句,抬头看向了天上的月亮。
    “十叔,咱们说正事。”
    隋月月好不容易岔开话题后,马上就书归正传:“您该很清楚,我既然能乘坐私人飞机,大摇大摆的来到内地,就是笃定您会保证我的安全。因为您必须要搞清楚,我为什么这样大胆。”
    “你为什么这样大胆?”
    望着月亮,荆红命问出的这句话,就仿似是被风从戈壁深处吹来那样:“还特意要求我来此时,要带足够的人手。”
    有些飘忽。
    不真实。
    “我让您带足够的人过来,是因为要送您一份大礼。”
    隋月月说:“根据我手下自前面那个死人在和人通话时,窃取的情报表示,清晨五点之前,会有大批的清纯美女忽然失踪,无处可寻。嗯,估计得有三百名左右吧。”
    “什么?”
    荆红命冷漠的脸色,终于变了。
    三百名清纯美女。
    休说是三百名清纯美女了,即便是三百名叫花子,忽然在一夜之间自内陆神秘失踪,这也是天大的案子。
    负责治安的警方,与保护国家安全的国安等部门,都会担负大责任。
    这些部门的首脑,说是引咎辞职也是很正常的。
    荆红命的脸色变化,被隋月月看在眼里。
    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气场,让她情不自禁的挺了下胸膛,居然敢到背着双手,在荆红命面前原地来回的走动了:“真心讲,我在无意中发现这个大秘密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您。至于国安啊,警方啊,呵呵,我认识他们是做什么的?”
    大批清纯小处子被拐骗事件,本该就是警方,国安的职责才对。
    以荆红命领衔的最高警卫局,当然也有权力插手这件事,不过却不是最对口的。
    但如果他能破获此案——他所能得到的好处,那就没必要多说了。
    简单的来说,一切真如隋月月所说的这样,这是一份大人情。
    你在欠人大人情时,好意思伤害人家吗?
    会。
    你说。
    但荆红命绝不会。
    所以他在沉默片刻后,才点了点头:“谢谢。”
    “我可不敢当十叔您的道谢。”
    隋月月抬手掩着小嘴轻笑一声时,那些木桩子般的士兵们,竟然感觉月色明显亮了下。
    “说吧。”
    荆红命心中低低的叹了口气:“唉,真应了秦老七当初的担心。是我们,一手培植出了这个已经脱离我们掌握的女魔头。”
    “那是一个来自岩谷的神秘组织。”
    隋月月既然得到了她想得到的东西,当然不会再拖泥带水,马上就开始简单叙述起来。
    她得到的这些情报,都是小科勒从地上那个死鬼嘴里得到的。
    虽说死鬼生前并没有透露出太多的信息,但也足够隋月月在听完后,立即整理出清晰的调理了。
    在西北的荒漠,或者荒漠尽头的那片深山内,隐藏着一个叫“岩谷”的地方。
    这个地方,又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神秘组织。
    应该是每隔数百年,这个神秘组织就会用一种奇怪的药物,来内地选拔三百名左右的清纯美少女,让她们去岩谷,成为那些神秘人传宗接代的工具。
    “至于那个组织叫什么名字,岩谷又在哪儿,我人单力薄,还没能力去探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们要把大批女孩子集中在这儿,准备在天亮之前运到荒漠里时,把十叔您带来。”
    隋月月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瓷瓶。
    晃了晃小瓷瓶,她笑吟吟地说:“这是那些人拐走少女们的‘必备良药’。我的人已经化验过它了,里面有些草药,具很神奇的功能——现在,我把它献给国家,希望能找到它正面的用途,也算是结个善缘吧。”
    荆红命抬手,接过了小瓷瓶。
    却没有打开,只是顺手放在口袋里,淡淡地说:“你有什么要求。”
    “和十叔做生意,就是爽快。”
    隋月月也学了岳梓童的臭毛病,喜欢在讲条件时,竖起手指:“第一个,我要带走那个女孩子。十叔您放心,我绝不会伤害她的。我只是,把她当做了李南方来惩罚我时的赎罪条件之一。”
    荆红命抬头看向了陈晓:“她是谁?”
    “她叫陈晓。”
    隋月月并没有隐瞒什么:“是李南方心腹陈大力的亲妹妹,而且这小妮子本人和我们家老李的关系,应该也是不清不楚的。唉,我每当想到这一点,就忍不住想痛斥我们家老李,简直是太灭绝人性了。这么娇嫩的刚成年少女,他也能下得去手。”
    她刚才还说李南方,随后就故意称他为“我们家老李”了。
    这个女人,在用这种方式来提醒荆红命:“我是李南方的女人之一。当初我去金三角接替他当贺兰小新的替罪羊,是有功于你们的。”
    荆红命盯着她竖起的白生生手指,沉默片刻后才说:“第二个条件。”
    隋月月的第二个条件,更简单:“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们家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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