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狼不好驯服啊,尤其是有主的狼。
    车子停在丽庭苑后面三条街的老城区口。
    三人下车,发现深夜的天空里,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梁千帆领着俩人拐进一条阴暗的胡同,穿过潮.湿阴冷的胡同,又拐了几拐,才指着路口的一家饭馆道:这家饭馆里的炸酱面是我吃过最地道,最正宗的,小时候我每次考了班级前三,我爸都会带我来这里搓一顿。
    提起他口中的爸爸,他眼底有柔光闪过。
    三个人走进饭馆,店堂不大,可能是因为今天是圣诞节,小年轻们都出门约会了,所以店内有些冷清,只有几桌零星的客人。
    宁致捡了张靠窗的桌子刚坐下,就有服务员上前来打招呼。
    看服务员与梁千帆熟稔的样子,想来他应该是这家饭馆的熟客了。
    两位叔叔,你们看看要吃点什么?梁千帆指着贴在墙壁上菜单道。
    韩亦君自从下车后,微蹙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他从口袋掏出洁白的手帕,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桌椅,闻言,道:炸酱面。
    宁致没有韩亦君洁癖这样的毛病,他坐姿笔挺,认真的打量墙壁上的菜单,看了良久,菜名全都认识,可菜他一个都没吃过。
    沉默了片刻,道:那就炸酱面吧。
    服务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手臂搭在梁千帆的肩膀上,你呢?老样子?
    就炸酱面吧,其他的
    小帆,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去朋友家了吗?
    梁千帆的话被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
    众人寻声望去,就见门口迎步走来一个男人,男人穿着臃肿的黑色羽绒服,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他的手中提着一袋物品,看模样像是从超市里回来。
    我刚在胡同口看到你朝这边走来,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怎么不回家?是不是饿了?走,爸爸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男人自顾自的说话,那副温柔的神色仿佛眼前的少年就是他的唯一,其余众人,皆入不了他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日更,更新时间暂定早上7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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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霸总的春天
    梁千帆眼底的戒备在男人出现的那一瞬间,豁然散开,只余下满满的柔色和满足。
    他微眯着眼,翘着唇角任由男人絮絮叨叨,那副温顺的模样,半点没有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叛逆,反而对男人的关怀颇为受用。
    眼见男人拉着他就要走,他觑了眼坐在一旁的宁致俩人,连忙开口道:爸,你先回去,我这还有点事。
    男人似是才反应过来,他抬起手捋下羽绒服上的帽子,噙着笑意道:有朋友吗?怎么不请回家?边说边扭头对旁边二人道:你们是小帆的朋
    话音戛然而止。
    男人噙在唇角的笑意一僵,一抹不安从他眼底飞快掠过。
    这丝变化稍纵即逝,可却没躲过在场二人的眼。
    爸,你怎么了?梁千帆能察觉到男人的情绪变化,仗的是俩人相依为命多年,他对身边男人的情绪了如指掌。
    你你是梁云博?韩亦君复杂地望着梁云博的脸。
    有十八年没见了吧?
    跟当初那个青涩腼腆的青年相比较,轮廓立体丰满了些。然而改变最大的还是他的眼神。
    记忆里那双焕发柔情的桃花眼如今多了些被生活磨砺过的痕迹,曾经清澈天真、蕴满情意的眸光此时增添了几分沧桑。
    就是这丝小小的变化,却改变了他整体的气质,让他看起来平和、柔软和温雅。
    似是想起了什么,目光倏地掷向梁千帆,梁云博的儿子?
    思及此,他又看向神色晦深莫测的宁致。
    宁致欣赏着梁云博眼底的慌张和惊恐,这种情绪与昔日的前男友重逢,他难道不应该是释然或者愧疚吗?为什么是害怕?
    莫非
    好久不见,前男友!
    谢谢!宁致接过梁云博递来的开水,打量着这套面积不大,却装饰的很温馨的房子。
    尤其是东南面那块墙壁,贴满了各种奖状,而电视柜那面墙,特意装修成了一面相册墙,上面摆放着梁千帆从小到大的照片和俩人的合照。
    旁边的墙角用木架做了个架子,架子里有篮球、足球、乒乓球和羽毛球等体育运动用品。
    看的出来他很用心,也是真的拿梁千帆当亲儿子疼。
    梁云博隐晦的扫了眼宁致,推了推梁千帆,低声道:小帆,你先回房去写作业。
    爸!梁千帆眉宇紧皱,站在原地没动,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吗?
    韩亦君见状,上前道:小朋友,能邀请我去参观参观你的卧室吗?
    目送走了不情愿的梁千帆,宁致开口道: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回来很久了。没有让他顾忌的人在身边,梁云博反而放松了不少。
    他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捧在手心,面带惆怅道:我父母当年出了意外,亲戚联系我,我就回来了。
    怎么没找我?
    我以为我当初的离开就是默认分手。再深厚的感情,也经不住时间的洗礼,尤其是他现在有一个在乎的人,虽然那个人还不懂。
    当初是我对不起你,现在你有儿子了,我也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希望你、你以后别来找我。
    他是你亲儿子吗?宁致指着照片墙上的照片问道。
    你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十八年前,你还没跟我分手,你就有了儿子?
    梁云博在他咄咄逼人的质问下,有些抬不起头来,他垂着头,艰涩道:小帆是我领养的。
    这样啊!宁致点了点头,又道:听说你儿子跟我儿子是同一天生日?
    梁云博脸色大变,大声道:你调查我?
    梁千帆心神不宁的坐在房间的书桌前,他想到了一件事,几个小时前,邵驰的爸爸说,他的前男友姓梁
    可他的爸爸也姓梁,还有爸爸刚才见到邵叔叔时的表情,这一切都说明了爸爸跟邵叔叔认识,亦或者爸爸就是邵叔叔的前男友。
    叔叔,我能问你一个事吗?梁千帆转过椅子,扭头望着参观房间的韩亦君。
    在你提出问题之前,我有件事想问你。韩亦君搬来椅子坐在他身边,屈指敲击着桌面,思索了片刻,道:你是梁云博的养子吗?
    为什么这么问?梁千帆狐疑道。
    韩亦君摇摇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作为外人,我只能说我认识梁云博,我们曾经是同学。
    而一门之隔的客厅里,宁致面色冰冷,气势压人。
    看他的眼神恍如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连说话的口味都带着不屑,你有句话说的很对,你当初不辞而别,就是默认了分手。还有,你也别太自作多情,你要知道,你还没重要到让我念念不忘十八年。
    今天遇到你纯属意外,既然遇到了,有些事就要摊开了来讲。说着,他把带了一路的文件夹打开,抽.出其中一张丢给梁云博,千帆是我的儿子,不管你当初怀着什么目的收养他,我都感谢你这些年来对他的照顾。
    宁致连看他一眼都是多余。
    他对梁千帆有那么几分耐心,不过是顾忌那行字说的一线生机。
    至于眼前这个男人跟他有关系吗?
    宁致很自信,过度自信就是自负。
    他有资本自负,也有自负的能力。
    这些人在他眼里不过就是蝼蚁。
    人,会对蝼蚁产生感情吗?
    他敲开梁千帆的房门,对韩亦君道:走了。末了,又道:小朋友,过来送送我们。
    梁千帆张口就想拒绝,可话到嘴边,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好。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很糟心,可糟心过后,却也没他想像中那般排斥。
    他想,这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先前帮助过他,所以他才会在男人开口询问要不要坐车时,他没有多加考虑。又在另外一个男人套路他时,他主动进了套。
    他走出房间,看见爸爸双目无神.的跌坐在地,刚抬起脚步,耳边再次响起了邵叔叔的催促声。
    爸,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从地上爬起来,把亲子鉴定报告收起来,揉了揉脸,勉强扯出一抹笑,道:你去送送他们吧,早点回来。
    。
    三人走在昏暗的马路上,梁千帆心事重重,既担忧家里的爸爸,又有很多事情想问邵叔叔。
    爸爸这些年为了他,始终没有结婚,邻里大.爷大妈无数次想给爸爸介绍对象,都被爸爸以孩子还小为由给拒绝了。
    可如果是因为爸爸不喜欢女人,而是跟他一样,是弯的呢?
    他艰难的开口道:邵叔叔,你是我爸爸的前男友吗?
    宁致顿下脚步,静默了片刻,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就送我们到这里吧,至于我跟梁云博的事,你回去问问他就知道了。言罢,利落的转身走了。
    灯光把他的身影拉的老长,梁千帆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些不想回家。
    从小到大,只有他跟爸爸相依为命,现在突然多出来一个前男友那爸爸到底是因为他才不想结婚的,还是对前男友念念不忘才不想结婚的呢?
    这个问题从他发觉邵叔叔跟爸爸有关系后就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
    还有当初为什么要收养自己呢?
    他迷茫的站在灯光昏暗的小道上。
    雪,越下越大。
    西北风呜呜地吼着,肆虐在空旷的街道上。寒风仿佛锐利的冰刀,刺穿了他的衣袄,割伤了他的肌肤,冻伤了他的血肉。
    你怎么不告诉他实情?韩亦君启动车子,开口问道。
    你知道了?宁致淡淡道。
    嗯,看到了你手中的鉴定报告。
    随着车子的发动,车内的温度渐渐回升。
    宁致脱下厚重的大衣,解开西装的纽扣,拽了拽领带,你下午不是问我联姻的事?我考虑一下,儿女联姻就算了。毕竟联姻不是结仇,不过
    他话锋一转,继续道:我得到一个小道消息,zf打算扩建城市,而韩诚前几天刚拿下了城西那块地,还听说他准备让出部分利润。
    你的意思是城西就在扩建名单中?
    你作为韩家人,难道不比我清楚?宁致意味深长的看着韩亦君,道:我很有兴趣分一杯羹,但我儿子是个同,我也不能祸害了你侄女不是,所以,我打算亲自来。
    韩亦君面容微变,韩家没有合适的人选。
    宁致不在意道:不是还有你吗?说着,他突然窜起身,翻身压在韩亦君身上,冰凉的手指摩擦着他的脸颊,轻声道:跟我联姻可比我儿子靠谱多了,你哥应该不会拒绝,你说呢?
    温热的气息铺洒在他的脸颊,暧昧的气氛在温暖的车厢内蔓延。
    俩人离的很近,宁致就像是对待猎物一般,强势地把韩亦君锁在双臂内,继而用极具侵略性的眸光锁定住韩亦君的眼睛,不错过他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可韩亦君脸色不变,反而镇定从容地推开身上的男人,掏出手帕擦拭脸颊,道:嗯,你很了解我哥。
    宁致被他推开也不气恼。
    韩亦君要是对邵致远有想法也不会甘心当这么多年的好友。
    他从口袋掏出一包烟,给自己点上,烟雾朦胧中,他开口道:联姻一事,我会跟你哥商量的。
    第5章 霸总的春天
    翌日一大早。
    林若非带着生日礼物来到邵家,给他开门的不是熟悉的陈妈,而是一个面生的中年男人。
    通过简单的交流,他才知道这个男人是邵家新请来的管家。而陈妈,昨晚就被儿子接回家享清福去了。
    享清福?
    他暗自嘀咕,难道是邵叔叔知道了他跟陈妈私底下做的小动作,所以才把陈妈给赶走了?
    林若非喜欢邵驰很久了,从他第一次做春.梦开始,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可他没想到,精心呵护的白菜还没长大,就学会了拱别人家的猪,尤其是这棵水灵灵的白菜还毫不忌讳的跟他商量,要怎么在成年那天把别人家的猪吃干抹净!
    他气疯了好吗!
    林若非熟门熟路的上了二楼,邵驰的房门轻掩,走近了才发现里面还有说话声。
    甜心,这件怎么样?
    一听到甜心两个字,林若非立马不淡定了。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霍地推开房门,但见邵驰赤着上身,拿着礼服在落地镜前比划。
    。
    作为邵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邵驰的成年礼也是备受关注。
    可各家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宴会取消的通知。
    被蒙在鼓里的邵驰犹不自知。
    他美滋滋的挑选造型师送来的礼服,脸上全然是对今天成年礼的期待。
    他期待的不是成年后可以进公司历练,然后顺理成章继承公司。而是成年后,爷爷奶奶就不能再以他年纪小为借口约束他的零花钱了。
    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哪个不是逢年过节就会收到长辈的红包?就连每个月的零花钱都是以万打底,也就他一个星期才一千,还不够他买双鞋的。
    这么多年下来,林若非的私库有上百万,而他,私库干净的连老鼠都不乐意光顾。
    邵驰花了半天的功夫,让造型师把自己收拾的人模人样。
    其后全然不在意昨天发生的事,依旧跟好哥们似的勾着林若非的肩膀,道:我在米利酒店订了包间,等我爸给我办完成年礼,我们自己再去外面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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