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贝卡斯弯腰行礼, 语气亲切地喊道:圣子殿下。
    圣子将羽毛笔放下,背靠着椅子,银色短发在窗外月光的照耀下有些耀眼, 他抬头凝视着坎贝卡斯, 一双特殊的金色眼眸仿佛将他的情绪全都隐藏住了, 你又去伊甸园了?
    坎贝卡斯的笑容一僵, 还未说话,就听到圣子啧了一声,然后语气淡漠地关心说道:多注意身体。
    刚被瑞丝提醒过,现在又被圣子关心了一遍,坎贝卡斯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了,他咬着牙挤出了一抹笑容,说道:谢谢圣子关心。
    圣子像是没注意到坎贝卡斯古怪的表情,他点了点头,说道:我听说戈斯教廷的主教位置还空着?
    坎贝卡斯心里咯噔一下,他不着痕迹地观察了圣子一眼,谨慎地回答道:人选我已经定好了,正等着主教任书下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圣子打断,瑞丝说她有一个适合的人选,让给她吧。
    坎贝卡斯心一沉,他笑容勉强,可是我的任书已经交上去了,就等圣女殿下盖章了。圣子和圣女同时管理教务,坎贝卡斯因为圣子和瑞丝的关系,所以干脆将任书交给圣女来签。
    但现在来看可能又被瑞丝给搅和了。
    和坎贝卡斯所预料的一般,他的话刚落下,圣子就接着说道:任书我已经签了,你送到圣女那里的那份,我会找人要回来的。
    他等了一会儿,不见坎贝卡斯回应,皱了一下眉头,不悦地看向他,沙斯公国的教廷不是也空着么,你将人调到那里不行么?
    当然不行,戈斯教廷是他的势力,沙斯教廷也是他的势力,被圣子一搅和,他这是相当于将戈斯的势力送到了瑞丝的手里。
    但是,他又不能拒绝未来的教皇,坎贝卡斯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圣子英明。
    圣子理所当然地收下了这句恭维,他拿起羽毛笔打算继续处理教务,见坎贝卡斯还不准备离开,疑问道:还有事?
    坎贝卡斯颔首点头,他扯了扯嘴角,语气有些神秘地说道:圣子殿下,你知道我这次在比尔教廷看到谁了吗?
    圣子皱眉,疑惑地问道:谁?
    坎贝卡斯微笑了下,微微垂眸遮掩住眼底的阴冷,瑞丝大主教的双生妹妹,莫妮卡祭司。
    哦?圣子想到了什么,说道:我记得瑞丝说过,她的妹妹被黑暗匕首伤到了脸,留下了很难看的疤痕,所以不能被调来中央教廷。
    那瑞丝大主教可能记错了,莫妮卡祭司的疤痕在额头,而且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的。
    圣子挑了挑眉,低头想了想,说道:是么,那有时间我去确认一下。
    坎贝卡斯从圣子的庄园离开,上了自己的马车之后,脸上的伪装才尽数卸去,他面对着车窗的方向,微微低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瑞丝真的以为别人都看不出她的弱点吗?以为打压自己的妹妹就能够遮掩住别人查探的视线?
    他一定要让这个女人为自己的自大而付出代价。
    格鲁帝国与教廷国接壤的一个贫穷的小城镇,因为人口稀少、民风淳朴,所以这里准备了很多的空房子供外来人居住落脚。
    露西尔带着唐秋进了其中一间,虽然房子许久都未有人居住了,但是里面被收拾得很干净,只是落着一些尘土而已。
    唐秋强撑着昏沉的意识,抬手对着房间使用了一个清洁术。
    你还好吗?露西尔倒了一杯冰水给唐秋,暗红色的眼眸中含着一丝担忧。
    唐秋推开了露西尔递来的冰水,她走到床边躺下,因为体内升腾起的热度,让她的呼吸都变得凌乱了。
    欲/火焚身的滋味可不好受,唐秋都怀疑自己在发/情期的时候是怎么忍下来的,她抬手解开了衣领上的两粒扣子,余光瞥到露西尔远远地站在窗边,她蹙了一下眉头,对着露西尔勾了勾手指,过来啊。
    露西尔的视线在唐秋微红的眼尾和干燥的嘴唇上停留了一会儿,听到她又催促了一声后才慢慢地走过去,手臂突然被抓住,她顺着金发祭司的力道倒在了床上。
    唐秋将头枕在露西尔的身上,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她为了分散注意力,开始主动跟露西尔搭话,你们在玫瑰庄园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事情吗?
    露西尔用手肘撑在床上微微起身,低头看着枕在自己小腹上的唐秋,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手背贴在她的额头探了探温度,没有,那里就像是贵族们的享乐天堂。
    哦?唐秋抬眸和露西尔对视了一眼,脸上闪过一抹疑惑,不是血族的吗?她一直以为玫瑰庄园表面看起来像是为贵族服务,但实际上是血族的乐园。
    不是,血族贩卖精灵或神官供贵族享乐。她说完顿了一下,贴在唐秋额头的手慢慢下移,在她泛红的眼尾摩挲了一下,轻声问道:你想好要怎么解决了吗?她指的是唐秋的这个状态。
    她见过处在发/情期时的金发祭司,那时候的状态还要比现在轻一些呢。
    一点亲呢的触碰所带来的感觉都能被身体无限放大,唐秋下意识地想要闪躲,但最后却只是抬手捉住了露西尔的手腕,沉默了一会儿,叹气说道:没有。实际上她现在的思绪有些混乱,和露西尔说话只是想让自己保持冷静。
    露西尔看着攥着自己手腕的手,语气平静地说道:我可以帮你。她见唐秋抬眸看向自己,她想了想,低头在唐秋的手背上面吻了一下,别开视线,毒素也行其他的也行。
    唐秋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她看着露西尔垂眸静静地等待着回应的模样,试探地伸手摸向了她的嘴唇,血族的体温很低,但对于现在的唐秋来说却十分地合心意,她勾起唇角,戏谑说道:如果我选前者呢?
    露西尔抬眸和她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微微张嘴,给她看自己尖利的獠牙。
    虽然露西尔的表情依旧很清冷,但是张嘴给她看獠牙的举动却意外地有些软,唐秋的眼角微微弯起,心底的烦闷因为露西尔而慢慢消散,她伸手摸了摸露西尔的獠牙,笑容很是温柔,好锋利。
    露西尔:
    别动。露西尔抓住唐秋的手,见她眉宇间的沉郁已经消散,眼眸因为笑意而恢复明亮,她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火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她抿了一下唇,在唐秋有些惊讶的目光中轻轻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金发祭司的嘴唇很干,露西尔感受了一会儿,慢慢地抬起头来,低声说道:你应该喝点水。
    唐秋:
    不能用舌/头帮她湿润一下吗?唐秋的表情有些微妙,她摸了摸嘴唇,露西尔的气息仿佛还残留在上面。
    虽然是一个纯情得不能再纯情的吻,但是却莫名地让她意动,也许是因为对方是露西尔的缘故?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为露西尔一道一道地卸掉了自己的防线,让她来到了如今这个即使亲吻了自己,但她依旧不感到厌烦的位置?
    唐秋摸着嘴唇陷入沉思的模样,让一直安静地等待着她回应的露西尔眉头一点一点地皱了起来,她眼神微暗,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讨厌我吻你吗?
    唐秋回神,抬眸看了露西尔一眼,房间很简陋,桌子上的煤油灯也非常地暗淡,但是再怎么昏暗的光线,她依旧能够看清露西尔那精致又完美的五官。她一直都觉得露西尔长得很美,即使她在丝塔图大陆已经见识过了许多不同风格的美人。
    露西尔的美透着一丝脆弱,让人想要珍藏,也会让人想要破坏。
    所幸,唐秋是属于前者。
    你刚刚的那个也叫吻吗?唐秋低笑了一声,她起身坐到露西尔的身上,双手轻轻地捧着她的脸,低头直接吻住了她的嘴唇,打算用实际行动来告诉露西尔真正的亲吻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因为体温一直在升高,所以唐秋的吻也带了一丝火热,露西尔下意识地揽住了她的腰身,火热的呼吸让她的思绪有些迟钝,当柔软的舌尖探到口中的时候,她扶在唐秋背上的手僵住了一瞬。
    唐秋的眼里闪过一抹笑意,然后微微闭眼,将这个有些青涩但绝对热情的亲吻加深下去。
    一吻毕,唐秋微微退开了一些,抵着露西尔的额头观察她的反应,露西尔还沉迷在刚刚的亲吻当中,见唐秋退开,她下意识凑过去想要继续,然而,唐秋又退开了。
    露西尔抬眸疑惑地看着唐秋。
    唐秋将头抵在露西尔的肩膀上面,声音中含着一丝调侃说道:是你中毒了,还是我中毒了?
    你。
    唐秋低头看着露西尔放在床上的手,抬手抓住捏了捏,含笑说道:接下来的也让我来教你吧,好不好?
    第82章
    破旧的房子, 狭窄的空间,厚厚的帘子遮住了窗户,将外面的月光和呼啸而过的夜风全都隔绝在了外面,房间里面漆黑一片,从屋顶上面透下来的几缕淡淡月光倾洒在了床上, 隐约能看出有两个身影依偎交缠在一起。
    房子很简陋,床当然也不会太舒适, 硬邦邦的床板上面只铺着一张单薄的白布, 手贴在上面都能感觉到冰冷,唐秋虽然呼吸凌乱,但是还分出了一分思绪记挂着露西尔的感受,她从露西尔的颈侧稍稍抬起头来,然后将空间宝石里面的厚重斗篷全都拿了出来。
    斗篷刚刚放到床上, 露西尔就搂着唐秋的腰将人压在了上面,唐秋侧头蹭了蹭柔软的斗篷,含笑望着露西尔,声音有些许的沙哑, 但却意外地好听, 我还没有教完。
    血族是不受黑暗影响的,所以露西尔能看到一直游刃有余的金发祭司,实际上眉宇间已经染上了一抹急迫, 那双天蓝色的眼眸也泛上了水光, 她的眼神一暗, 抬手将唐秋的衣领扯开, 精致的扣子崩开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露西尔埋首在唐秋的颈侧,张嘴咬住那片柔软的皮肤,温热又可口的血液涌进她的嘴里,让她心底的焦躁稍稍缓解了一些。
    露西尔唐秋仰头忍不住轻/喘了一声,放在床上的手抬起紧紧地抓住了露西尔的手臂,露西尔从她的颈侧抬起头来,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唇将她未说完的话也一并阻拦住了。
    不管唐秋都教了什么,露西尔最热衷的却是亲吻,唇齿相依的感觉让她沉迷,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亲吻也能让人上瘾。
    在露西尔看来,吻住金发祭司柔软的嘴唇,将她的喘/息尽数吞下的滋味比吸食血液还要让她愉悦,是从身到心的双重满足。
    浓郁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口中蔓延,唐秋蹙了一下眉头,微微侧头避开了一些,她抓着露西尔的手从衣摆下面探进去,声音有些低哑,按照我刚刚教你的帮帮我。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手下的皮肤触感细腻,露西尔怔了一下,手掌在唐秋的指引下,手背已经碰触到了她的腿
    露西尔是一个好学生,但同时也是一个压抑着野性的血族,和一个血族亲热就要做好在她兴奋的时候被吸血的准备。
    唐秋隔天醒来的时候,头虽然不昏沉了,但是身体却沉重得连动都不想动一下,腰侧、大腿还有肩膀都在隐隐作痛,她不用掀开斗篷看就知道这几个地方肯定有泛红的咬/痕。
    怀里的人一动,露西尔就察觉到了,她从背后将人抱紧,头埋在她的金发中,语气虽然平静但实际却透着一丝不太明显的不安,你还好吗?
    她昨晚没控制住情绪,在唐秋的身上留下了太多占有的标记。
    唐秋将露西尔的手臂拿开,然后起身活动着僵硬的身体,她的身上披着斗篷,但是暴露在外的皮肤上面依旧能够看到昨夜疯狂的痕迹,露西尔也跟着她起身,看到她身上的痕迹,回想起了什么,原本清冷的目光又重新变得火热起来,她发现唐秋察觉到了自己的视线,下意识地别开了目光。
    正在给自己使用治愈术的唐秋顿了一下,扭头看着露西尔,视线从她的脸上下移落到她修长白皙的手上,眸光闪烁了一下,微笑着说道:昨晚辛苦你了。
    露西尔将目光转过来,有些莫名地看着唐秋,正要开口说话,金发祭司突然倾身过来将她压倒,她下意识地抬手扶住她的腰。
    唐秋低头在露西尔的唇上亲了一下,手掌从她的裙子探进去在她的身上点火,舔着嘴唇含笑说道:给你奖励。
    露西尔抵在唐秋肩上的手缓缓放开,她放松着身体配合着唐秋,仰头向她索吻,红色的长发散落在黑色的斗篷上面。
    一个祭司的力道总是比血族要温柔的,但是露西尔却隐隐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她抬手抓住了唐秋的手腕,轻/喘了一声,暗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不解,我昨晚不是这么对你的。她可没有用这种软绵绵的力道吊着金发祭司让她一直不上不下的得不到满足。
    血族不知疲倦,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都绝对能让伴侣得到满足。
    唐秋将脸埋在她的身上,轻柔的语气却掩饰不住里面浓浓的笑意,她为自己辩解,我只是一个柔弱的小祭司啊,只有这点力气。
    露西尔:
    她昨晚又不是没有感受过柔弱祭司的力气!
    露西尔沉默了一会儿,抬头一口咬住了唐秋撑在她脑袋旁边的手腕上。
    唐秋疼得抖了一下,垂眸看着咬着她的手腕进食试图缓解焦躁的露西尔,眼里闪过一抹无奈,和血族亲热要满足她们的实在太多了。
    房间内厚重的帘子直到夜色再次降临才终于被拉开,又和露西尔在床上厮混了一天的唐秋,已经换上了一件新的祭司服,正揉着手腕站在窗边凝视着外面的黑夜。
    放纵自己沉沦在肉、欲之中,虽然愉悦,但不能解决她当下的困境。
    坎贝卡斯的不怀好意,中央教廷的腐败,还有很多她可能还未接触到的黑暗,全都在悄声无息地向她涌来,她的位置站的越高,黑暗涌来的速度就越快,仿佛一不留神就会被黑暗所围困,而她狼人的身份又是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
    当它爆裂之后,黑暗只会将她吞没,她所需要做的就是在它炸裂之前,手里已然握上了能够将黑暗镇压下去的权力。
    放弃教廷的身份,过上在丝塔图大陆隐藏、躲避的生活不是她的风格,她有自保的能力,又苦心经营了这么久,在黑暗的泥潭中继续前行然后掐灭黑暗的源头才是她会做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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