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那侍女把话说完,那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言,任由着侍女闹腾的妇人却突然扯了那侍女一把,说道:“别说了,我们走吧!”
    “可是,主子,我们还没有见到……”那侍女指了指宁王府的大门,似乎是有些不太死心。
    那妇人摇了摇头,“他定然是心里怨着我,所以才不愿意见我,既然他不愿意见我,我们就先走吧!”
    说完这番话,那妇人便在一众路人的围观下迈步离开了。
    那侍女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那妇人和她的侍女走了,可围观的众人心里的疑惑却是没解开。
    虽然好奇疑惑,但见人已经走了,多数人便也慢慢散去了。
    当然,也有好事者,想要弄个究竟,但却不敢跑进宁王府去问,便跟上了那已经离开的妇人,想要看看那妇人是到底什么人。
    众人散去的散去,想要去探个究竟的就探究竟,却是没人注意到,在宁王府对街的一处墙角边上,一个锦衣玉带的男子正注视着宁王府这边。
    若是凌千雪在这,一眼就能认出,这个人正是北朔太子拓跋玠。
    见有人跟着那离开的妇人,拓跋玠唇角一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然后看了宁王府大门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
    再说那从你王府大门口离开的妇人同她的侍女,一路拐了几条街,最后进了接待各国使节的馆驿。
    “兄台,刚才进去的那位夫人是什么人啊?看着衣着华贵,应该不是普通人吧?”
    跟来想要一探究竟的好事者立马向馆驿的人打听那妇人的身份。
    “那位啊,她确实不是普通人,她是北朔皇帝的妹妹,栎阳长公主!”馆驿的人倒也没隐瞒,道出了那妇人的身份。
    “北朔的公主怎么来我们东祁了?”好事者继续探问。
    “这栎阳长公主是同北朔使团一起来的,听说是跟着来看看咱们东祁的风光的!”馆驿的人答道。
    “可我怎么听说他是来咱们东祁找儿子的?”好事者接着说道。
    “找儿子?”馆驿的人讶然,“没听说这北朔的栎阳长公主要找儿子,而且,她就算要找儿子,也该在北朔找,而不是跑到咱们东祁来找啊”
    ……
    与馆驿的人聊着,好事者虽然没完全弄清楚,但却也知道了那妇人的身份是北朔的栎阳长公主。
    然后,北朔的栎阳长公主去宁王府找儿子的事就慢慢传开了。
    再然后,听到这样的消息,不少人就开始好奇北朔栎阳长公主的儿子是宁王府里的什么人,而这一好奇,便会有人去馆驿或者宁王府打探内幕。
    ……
    “你们听说了吗?今日有个妇人去宁王府找儿子,被拒之门外了!”
    “听说了,据说那找儿子的妇人是北朔的栎阳长公主!”
    “北朔的公主?北朔的公主怎么会找儿子找到宁王府了?”
    “就是啊,这北朔公主的儿子是谁呀?怎么找儿子还找到咱们东祁来了?”
    “这北朔的公主找儿子找到宁王府去了,他儿子不会是宁王吧?”
    “怎么可能是宁王?”
    “就是,宁王可是咱们东祁的战神,怎么可能是那个什么北朔公主的儿子?”
    ……
    云京城之中,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很快便能传开,这不,云京城最大的酒楼醉霄楼里,关于北朔的栎阳长公主去宁王府找儿子的事就被议论开了。
    “宁王自然不会是北朔栎阳长公主的儿子,可我跟你们说,这位北朔公主的儿子,却是的的确确在宁王府的!”一个像是内幕的人突然神秘兮兮地插了句话。
    “啊?那个北朔公主的儿子真的在宁王府?”
    “是谁呀?北朔公主要找的儿子是宁王府里的谁呀?”
    “是啊,究竟是谁啊?”
    ……
    那人一插话,其他人齐齐看向他,纷纷开始追问。
    “就是宁王身边的那个萧钰!”那人压低声音,回了一句。
    “这怎么可能?那位萧公子听说很受宁王重用,他怎么可能是那个北朔公主的儿子?”
    “就是啊,那个萧公子要真是北朔公主的儿子,那他就是北朔人,宁王怎么可能留一个北朔人在身边?”
    那知道内幕的人一说是萧钰,其他人就纷纷开始质疑。
    “我这可不是胡说,我有一个表弟在馆驿当差,是他跟馆驿里北朔使团的人打听的,北朔使团的人亲口跟他说的,那位北朔栎阳长公主的儿子,就是宁王身边的萧钰!”那知道内幕的人很是肯定地说道。
    “这么说,那位北朔公主的儿子真是宁王身边的萧钰?”
    “不会吧?北朔的那个什么公主是不是搞错了?”
    “就是啊,宁王怎么可能把一个北朔人留在身边?”
    那知道内幕的人道出了消息的来源,可其他人还是有些不信。
    那知道内幕的人摇了摇头,“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北朔使团的人是这么说的!”
    “我觉得肯定是北朔的那个公主弄错了,宁王身边的人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儿子!”
    “是啊,宁王不可能把一个北朔公主的儿子留在身边!”
    有人依然不肯相信北朔栎阳长公主的儿子是萧钰。
    “可那北朔的公主不是亲自去宁王府找人了吗?也说不定那个萧钰真的是那北朔的公主的儿子!”
    “你说的也对,要不是肯定萧钰就是自己的儿子,那北朔公主怎么会轻易就找到宁王府去?”
    有人却是有些信了萧钰是北朔栎阳长公主的儿子。
    “可这萧钰要真是那个北朔公主的儿子,那他不就是北朔人吗?宁王会留一个北朔人在身边?”
    “对啊,这萧钰要真是那个什么北朔公主的儿子,那宁王身边不就等于是留了一个北朔的探子吗?”
    “是啊,我听说那个萧钰还很受宁王重用呢,这萧钰要真是北朔的人,那岂不是太危险了?”
    有人开始担忧萧钰如果真是北朔栎阳长公主的儿子,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你们说宁王知不知道萧钰是北朔公主的儿子?”
    “应该不知道吧?这要是知道怎么可能把人留在身边,还那般重用?”
    “什么知不知道?指不定是那北朔的公主搞错了,他儿子根本就不是宁王身边的萧钰!”
    有人猜测起凌千雪知不知情。
    “可这萧钰要真是那个北朔公主的儿子,宁王又知情,那宁王跟北朔之间……”有人甚至开始揣测凌千雪跟北朔之间是不是有什么。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宁王是我们东祁的战神,把北朔打得那叫一个落花流水,他跟北朔之间怎么可能有什么?”
    “就是啊,宁王把北朔都打得躲到燕青山北面去了,他怎么可能跟北朔之间有什么?”
    “对啊,你怎么能污蔑怀疑宁王呢?”
    “就是,不准污蔑我们东祁的战神!”
    ……
    那人怀疑的话一出口,众人就纷纷还是反驳指责他。
    然而,人心就是这样,有一个人这么想,就会有第二个人这么想,怀疑揣测的流言一旦传开,便也能甚嚣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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