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生潮有些疑惑地看着余非鱼和余非鱼身边的一位修士。
    “你是围水宇家的吧?不知你要什么条件才肯说出杀死波儿的凶手?还有你这消息是从何得来的?曲某为何要相信你?”
    余非鱼指着身后那位修士,从容答道:
    “这位是围水宇家的宇前辈,我只是围水宇家的一个客卿而已。”
    那位姓宇的修士走上前对着曲生潮和关山揖了揖手,便退后一步,负手不言。
    余非鱼接着说道:“我们听闻大荒山的卓道友喜结道侣,于是特意到大荒山来讨一杯酒喝。曲前辈问我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这个简单,因为当初我就在现场,张道友和原道友皆可以为我作证,这点请曲前辈放心。”
    余非鱼向张一行和原铁山、罗铁牛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至于凶手的行踪,张道友和原道友或许不知,或许知之不详,只有我查过这凶手的根底,可以说知道的彻彻底底,十分详尽。如果曲前辈能答应我的条件,我到时自会把凶手的底细告诉前辈。不知前辈以为如何?”
    曲生潮看着余非鱼,沉吟着说道:“如果你告诉曲某凶手是谁,那么你是要丹药还是灵石,只要说出个数目,曲某定会满足你的要求。不过如果你的消息有误的话,可就不要怪我提前没有打招呼。”
    余非鱼抱拳回答:“曲前辈放心,消息绝不会假,我早已确认过了。”
    “好,那就说出你的条件吧。”曲生潮痛快应道。
    满院的众修士都看着余非鱼,不知他要开出什么条件,青云宗财力雄厚,就是不知道这余非鱼有多大的胃口。
    张一行也在琢磨,不知余非鱼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一行刚才之所以那样回答曲生潮,是因为他不想欺骗曲生潮,但是同样他也不能把萤儿就是杀死曲波的凶手告诉曲生潮。
    因为萤儿是吴定风的亲属,他感觉自己还欠着吴定风的人情,这人情就着落在萤儿身上了。
    如果曲生潮执意要问,那他再想办法应付,却没想到余非鱼来得意外,并且把这挡子事情揽了过去。
    余非鱼悠悠说道:“曲前辈功力深厚,爱子情深,想要报那杀子之仇,这是天经地义的。我奇货可居,想要和前辈来场赌约,如果前辈赢了,我自会把凶手的信息交给曲前辈;但是如果我侥幸胜了,希望前辈能把青云宗的基业交给我,也让我能有些家底。”
    众人一听,一片哗然,即使是曲生潮和关山也是吃惊不小,这余非鱼胆子也太大了些,竟然在图谋青云宗的基业,还这么光明正大地对着曲生潮说了出来。
    曲生潮仰天打了个哈哈:“真是后生可畏呀,曲某昏聩无能,也自认没有辱没了青云宗,没想到现在一个金丹初期修士也敢窥伺青云宗。好吧,你先说说你的赌法,让曲某也开开眼,曲某常年不走动了,也想领教一下现在青年才俊的高超道法。”
    余非鱼说道:“曲前辈道法高深,功力深厚,余某不敢造次。余某新近研制了一套禁法,希望得到前辈的指点。如果前辈能从这禁法中脱困,非鱼一定兑现诺言,指出凶手。”
    说完拿出一团物事,奉在手上。这团物事由丝丝缕缕灵力组成,是由禁法做成的灵力组合,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异之处。
    曲生潮看了看余非鱼手上的禁制,对余非鱼说道:“看来小友踌躇满志,应该认为自己赢定了吧?既然这样不如押上各自的姓命如何?你当着众人的面向我索要青云宗的基业,青云宗的颜面何存?”
    余非鱼笑道:“青云宗要取余非鱼的人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非鱼没有引颈就戳的习惯,当反击时自会反击。难道青云宗无人可用了,竟然会劳动宗主亲自来杀我这金丹初期境界的修士。”
    “小子牙尖嘴利,倒有一副好口舌。好吧,曲某就应了你,免得让人说我以大欺小。你看在哪里完成这个赌约呀?”
    关山这时上前说到:
    “既然曲道友愿意和余小友打赌,我看就上演武场吧。这里是人家喜结道侣的地方,就不要在这里比试了。两位看这样如何?”
    两人都点点头,于是关山头前带路,两人跟在后方,朝大荒口市场中的演武场走去。
    院中的修士怎会放过这难得一见的机会呢?
    曲生潮是青云宗宗主,不管修为还是功力都很高超,而且还是炼丹高手,那禁术自是不在话下。
    余非鱼以自己金丹初期的修为,就敢挑战青云宗宗主,从其自创禁术的才气,到挑战曲生潮时的胆气,都让这些修士不禁佩服。
    到底他们两人谁会取胜呢?是老辣沉稳的曲生潮,还是从容镇定的余非鱼?这些修士带着这个疑问紧跟在两人的后面,想要一睹为快。
    这些修士一走,顿时热闹欢乐的场面就变得冷冷清清,气得苏小云在那里直跺脚。
    张一行走到卓远和苏小云面前说道:“恭喜两位喜结道侣,如今青云宗宗主亲自前来为你二人添兴助乐,为何还要生气?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吧,这场比试正是为两位道友锦上添花呢。”
    苏小云一听,这才高兴起来,和卓远、张一行、原铁山等还留在院中的人向演武场走去。
    演武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修士,还有些刚听说此事的修士也正急匆匆地赶来,很快演武场就座无虚席,都在凝神观看场上的曲生潮和余非鱼接下来的比试。
    曲生潮开口说道:“小子就放马过来吧。”
    余非鱼答道:“曲前辈只有破了我的禁术,我们的赌约才会算数。如果前辈没有破禁,可就算前辈输了。”
    曲生潮嘲笑道:“怎么?小子现在难道怕了不成?你放心,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的,你现在应该担心你的消息是不是确实,不然我要让你后悔和青云宗作对的。”
    余非鱼没有作答,把手中禁往天空一抛,这团禁在天空便不断涨大,到曲生潮头顶时,已经涨至约一丈大小,把曲生潮罩在其中。
    众修士向着曲生潮所在看去,只见这禁制雾蒙蒙的,看不见里面的曲生潮。这是禁本身加了阻隔神识的作用,众修士看不见曲生潮,曲生潮在禁制里面也看不见众修士。
    等了半天,却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想是那曲生潮正在里面参悟这个禁制,还没有动手来破。
    张一行看着余非鱼,这时余非鱼也在静静注视着自己放出的禁制,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而站在余非鱼身后的围水宇家的那位修士则露着平和的笑容,似乎对余非鱼的禁制有着莫大的信心。
    张一行对这围水宇家的修士充满好奇,不知道他和宇冰、宇龙两姐弟是什么关系?
    和曲生潮同来的青云宗修士范九和另一位修士站在一旁,他们对宗主信心百倍,此时正满怀期待看着曲生潮的方向,希望能看到宗主在万众瞩目之下破禁而出的那一刻。
    等了一会儿功夫,从这禁里面便传出一声闷响,看来曲生潮已经发功破禁了。
    张一行这时再看余非鱼,发现余非鱼明显放松下来,好象再不担心曲生潮会破禁而出似的。
    此时禁中声音连续不断地传了出来,间或还会看见那禁中好似有火光冒出,然而那禁依然是一团雾气,看起来丝毫没有破损的迹象。
    范九这才有些慌乱,不知道宗主在禁里面是什么情形。
    张一行凝神看向这禁制,这禁制手法到也普通,就是些寻常的守护之禁,例如五行禁、风雷禁等等,在这些寻常禁制的外围,有一些灵力线从这些禁制上向外伸延而去,好似在向苍穹索取什么?
    这不由让张一行想到大荒山上的七彩流云阵,它们虽说和禁术不同,是用阵术方法沟连天地,但是其中道理都是一样的,都是沟通天地元气为我所用。
    要是这样的话,这禁制就有源源不绝的灵力为它所用,虽然不知内里禁制是什么情形,但肯定会充分应用这一点作禁,让人破无可破。
    众人睁大眼睛看着那禁制一会儿响声连连,一会儿又悄然无声,不由得有些疑惑,这曲生潮在里面到底怎么样啦,这种禁法难道真的能把青云宗宗主困住吗?
    在众人的注视下,天色很快暗了下来,作为主持此次赌约之事的关山此时也是一筹莫展。
    当时两人商议此赌约时并没有时间限制,而现在曲生潮还没有认输,比斗就得继续进行。
    范九一看不妙,便让另一位修士去通知青云宗,自己在演武场陪着曲生潮,他现在神色遑遑,真有点不知所措。
    余非鱼对着关山抱拳请教道:
    “关前辈,这赌约尚未完成,前辈看如何是好?”
    关山便说道:“这样吧,你先把这禁术收了,然后我问问曲道友,要是曲道友不认输,那么明天再接着比,如果他服输了,那你自然就赢了。小友看这样可好?”
    余非鱼恭敬地回答:“关前辈有所不知,我对于这个禁制也不是艹控随心,如果放出以后,这禁制就落地生根,再也收不回来了。因此上才需要曲前辈指点。目前看来曲前辈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暂时也只能这样了。没准明天曲前辈就破禁而出了。”
    关山无奈,回首招过大荒口市场维持秩序的总管汤立,吩咐汤立着人严加保护这里,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去大荒山享用他的千酥手去了。
    张一行知道余非鱼对他的禁制很有信心,要不然也不会和曲生潮作赌,曲生潮一时半会也出不来,便摧促卓远、苏小云早早回家,毕竟今曰是他俩的好曰子,还是以他们的事情为重吧。
    至于曲生潮是否破禁,只能明天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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