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侣装?
    虞京臣挑眉,说:“当然好,但是我没有白色的大衣,你要把你的借给我穿吗?”
    “你比我高,我的衣服普遍都比你小一码,你穿着会不舒服的,但是没关系,看——”傅延乐稳准狠地从中挑出一件白色的呢子大衣,放到虞京臣身上比划了两下,“哇,看起来很合适,你快穿上试试!”
    虞京臣呆了几秒,伸手接过大衣,“你给我买的?”
    “不是我,还能是鬼啊。”傅延乐翻了个小白眼,伸手接遇腊过虞京臣脱下的睡袍,“我本来想给你选黑色,但是我一翻衣柜,那一排排一列列的大衣都是黑色的,所以我就给你选了白色。我还给你挑了几件别的,驼色咖啡色冷灰色冷茶色,还有一件灰绿色,都很好看,而且各有各的设计,日常聚会都能穿。”
    他将睡袍放到一边,老气横秋地说:“年轻人,不要总是穿黑色,款式还差不多,人家会以为你一个冬天都不换衣服的,知道吗?”
    “知道了。”虞京臣捧着他的脸揉了几下,“谢谢乐乐,你买的我都会穿。”
    傅延乐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将虞京臣推到立镜前,说:“臣哥,你快看看真他妈帅的自己!你这种宽肩窄腰大长腿的身材就是大衣的完美选择对象。而且白色没有黑色那么冷漠强势,显得你更像一个衣冠禽兽了!”
    他鼓鼓掌,发出一声做作的“哇偶”,美滋滋地说:“我男朋友真瘠薄帅!”
    虞京臣本人倒并不在意容貌问题,但以前每当想到傅延乐,他总是暗自庆幸:幸好父亲母亲给了他一张还不错的脸,至少不比苏风遥差,虽然这也没什么用,傅延乐依旧不是他的。但至少在做幻想和傅延乐处在同一空间下的美梦时,他们俩看起来是登对般配的。
    “臣哥!”傅延乐发现虞京臣在盯着镜子发呆,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腹肌,“你被自己帅迷了吗?”
    虞京臣回神,“没有。”他顿了顿,“就是觉得,乐乐对我真好。”
    “比起你对我的好,我这算什么啊?而且你是我男朋友,我对你好是应该的。”傅延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朵,又连忙伸出四根手指头发誓,“我会一直对你好,对你更好!”
    虞京臣笑起来,眼角难得的上扬。
    “嗯。”他说,“我也会永远对乐乐好。”
    傅延乐又把他拉到床边,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两件毛衣扔到床上,头也不回地说:“你穿黑色那件哦。”
    “好。”虞京臣先脱下大衣,套上毛衣后再重新穿上,走到立镜前去整理衣领。
    傅延乐颠颠地跑过去,献宝似的将手里的小盒子放到虞京臣的眼前,“看!”
    虞京臣眼前一花,被盒子里的东西挡住了视线。他沉默了三秒,用额头将盒子往下抵了抵,说:“乐乐,它离得太近了。”
    “啊?”傅延乐抬头,这才发现自己直接把礼盒贴到虞京臣脸上了。
    “……好吧。”他将手腕放下,“那你再看看。”
    虞京臣视线垂下。
    礼盒中放着两块手表,表带应该是玫瑰金,黑色的表盘中央放着一朵小小的立体金玫瑰,同色表针细长,像极了玫瑰枝。很显然这是一款以小玫瑰为设计核心的腕表,设计巧妙,气质复古典雅。
    虞京臣也算阅表无数,愣是没看出来这是哪一款。
    傅延乐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见状忍不住小心试探:“你觉得好不好看?”
    这语气里是含着三分忐忑三分期待四分“你不给面子就给我死”,虞京臣顿时福至心灵,产生了一个猜测。他立刻点头,说:“好看。这别致的设计,超越凡俗的审美,一看就是出自名家大手。”
    “咯咯!”傅延乐顿时心满意足,“这是我设计的!是我!”
    虞京臣忍住笑意,佯装惊讶地挑了挑眉,下一秒又恢复如常,温和地说:“这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就像陆爷爷所说,我们乐乐多才多艺,什么不会?不要说设计一款表,就是设计个钟,也是手到擒来。”
    傅延乐被这句大实话夸得飘飘欲仙,一边解表一边说:“这是我画的图哦,材料也是我选的,然后我还请教了专业设计师,让他帮我调整了一下,最后请制表师做的。”
    他替虞京臣戴好手表,又调了调位置,又是一阵海豹拍手,“好看,我的审美果然非同一般!”
    制表是需要周期的,少则一月多则一年,不可能说好就好。
    虞京臣抿了抿唇,看着一脸痴迷的傅延乐,说:“乐乐,这表……你什么时候设计的?”
    “我第一次主动吻你的那天晚上。”傅延乐用手指搓出数票子的手势,“花了三倍的价格,让制表师为我拼了次命,否则就赶不上在今年送给你了。你看——”
    他抬起左手,腕上有表,中指上有戒指。
    “我不怕告诉任何人,我是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左手中指戴戒指一般表示在热恋中或已订婚,这里采用的是[热恋中]的涵义。
    发现有宝贝不知道在哪里看赠送字数啊,都在某博啦,因为一般都是发carcar,所以设置的是关注可见,之前某博经常夹我的图,我本来想发到花市的,但是每次进去都得登录,太麻烦了(摆手)
    第67章 父慈子孝
    餐厅雅间内, 傅升看了眼表,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半分钟。他皱了皱眉,正想给傅延乐打个电话,雅间的门就被敲响, 随即傅延乐走了进来。
    傅升将手机放下, 正想开口找几句晦气, 就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傅延乐身后, 并且跟着傅延乐进了雅间。其实高不高大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不是虞京臣吗?!
    见傅升一脸狗吃了屎的表情,傅延乐撇撇嘴,找了个既不用直接面对傅升、又不挨着傅升的座位,顺便伸手替虞京臣拉开了座椅。
    座椅挪动的声音让傅升回了神,他起身伸手, 说:“虞总。”
    “傅总。”
    两人浅浅地握了个手。
    傅升瞥了眼虞京臣手上的戒指和腕表,心想:没想到虞京臣还挺爱打扮的, 这小金表和戒指还挺精致的。
    “虞总快请坐。”傅升侧手,等虞京臣入座后才重新坐下。他瞥了眼已经开始动筷的傅延乐, “延乐,长辈都没动筷, 像什么样子?”
    “饭菜摆着就不是用来吃的吗?”傅延乐头也不抬地说,“何况这里没有我的长辈,也没别人, 就是顿普通的午饭, 别给我找晦气。”
    虞京臣不是别人吗!
    傅升保持得体的微笑:还有, 父子聚餐, 把虞京臣一个外人带过来干什么?特意找茬吗?他看八成是。
    虽然心中诸多不满, 但傅升深知傅延乐是个逆子, 而且战斗力不容小觑,也不想在虞京臣面前闹笑话,只能打着哈哈,说:“延乐就是这个脾气,虞总千万别见怪。不知道虞总要来,我这也没准备好,虞总稍等,我把菜单叫来,您好点菜。”
    “不用麻烦,现在就很好。”虞京臣抬手阻拦,“是我不请自来,该请傅总不要介意才是。”
    “虞总客气了,多少人想和您吃顿便饭都没有机会,我能这么轻易地蹭上一顿,是我的荣幸。”傅升笑呵呵地说,“延乐能和虞总攀上交情,是这孩子天大的机遇。”
    呸。傅延乐嚼巴着牛肉,唾骂:马屁精!同样是当总裁的,怎么傅升和虞京臣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各方面相比起来都是千差万别?
    “傅总客气了。”虞京臣看了眼正在和鸡翅做极限争斗的傅延乐,朝傅升客气地笑了笑,“能攀上乐乐,才是我的机遇。”
    谁!乐乐?乐乐是谁?哦,傅延乐。
    不是,你叫这么亲密干什么?
    傅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内心的疑云和猜测风起云涌:说实话他完全不知道傅延乐是怎么和虞京臣变得这么亲密的,毕竟虽说傅延乐的母亲在去世前和燕朝情有点交情,但是傅延乐以前也没有任何亲近虞家的举措,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亲密了?
    而且这种亲密不是普通的亲密,而且还透露出一种自然而然的……宠溺?!什么样的关系才会让一个男人对另一个非亲非故的男人很宠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虞京臣,生意场上那些老贱狗见了都得退两步、太过禁欲以至还有小道消息传他不行的虞京臣?!
    傅延乐客观觉得这家饭馆的味道非常不错,但傅升那来回打量的眼神真的十分打搅用餐兴致。他面无表情地转头,“看我能下饭吗?看你的米饭行不行?”
    “哦。”傅升下意识地应了一声,伸手去拆筷子。
    这时傅延乐抬手理了理耳边的头发,傅升本是随意地瞥一眼,却在这一秒心肝颤颤!
    只见傅延乐左手上赫然有一枚戒指和腕表,而且款式和虞京臣手上的一模一样!
    两人戴着一模一样的手表和戒指……傅延乐明知这顿饭是父子局,还把虞京臣这个外人带过来……还有虞京臣那可怕的宠溺感!
    傅升一下就全都明白了。
    敢情这俩人的衣服不是撞款,是配套!傅延乐这是无声无息地憋了个大招啊!
    那些早准备出口的话全都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没了用武之地。
    傅升沉默地吃完了午饭,中间还看见虞京臣主动帮傅延乐添饭,一次一次的给傅延乐倒热饮,等傅延乐吃饱后,虞京臣又立刻抽出纸巾帮他擦嘴。可谓是360度全方位的伺候了个遍,而且虞京臣行为主动,态度诚恳,像是非常的乐在其中。
    真是纹身师闭眼,给他秀了一脸。
    吃饱喝足,傅延乐用一次性净手帕擦了擦手,说:“多谢款待,散席。”
    “等会儿。”傅升连忙说,“我还有话想跟你说呢,你有什么急事,听我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我就说两个事儿,说完就让你走,坐下。”
    傅延乐一屁/股坐下,虞京臣也跟着坐下了。
    傅升梗了口气,正想委婉地把虞京臣请出去,虞京臣就先发制人,开口说:“抱歉,傅总,我知道这么做有些失礼,但是我放心不下乐乐一个人留在这里。”
    傅升:我还能把他吃咯?
    “何况,”虞京臣顿了顿,“乐乐的性格,傅总也了解,他十分的率真淳朴,我留在这里,也可以在必要的时候缓解一下气氛,免得乐乐非自愿、不小心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睁眼说瞎话还要添两个前缀词,真他妈是故意膈应人!
    傅升被内涵得明明白白,可他必须承认虞京臣的顾虑是有道理的,毕竟傅延乐三岁的时候就敢往他脸上甩大比兜!
    傅升吸了口气,说:“延乐,你也毕业一年了,现在还没个正经工作,去当小网红,参加综艺,这像话吗?”
    “我又没作奸犯科,有什么不像话的?何况现在这时代,谁规定必须要有个‘正经’的固定工作啊,我自由职业,不行吗?再说了,”傅延乐冷笑一声,“以前我还小的时候,您也没操心过我的事儿,现在我长大了,更不需要您来操心了。”
    “我知道你翅膀硬/了,可以到处飞了,但是我也是为你着想啊。”傅升苦口婆心,“等我退下来,傅家那么大份产业交给谁来继承啊?不还是交给你吗?你现在不进公司学着打理,以后能胜任吗?”
    “我对你那破公司没兴趣。”傅延乐嘴巴带蜜,“以后等您寿终正寝,我把傅氏卖了,全变成纸钱金元宝,让您在下面也能当傅总,夜夜活色生香,男鬼女鬼不带重样的。您这么有牌面,说不定到时候阎王都得巴结您呢。”
    虞京臣默默地聆听,突然觉得傅延乐有时候虽然也会对他进行言语攻击,但和傅升比起来,傅延乐对自己可真算得上是纯良和善,爱意满满。
    傅升并没有动气,因为他已经习惯了。
    这么多年,傅延乐和他说的十句话里有9.9句都是这种“问候”,而他也在傅延乐的锤炼下变得更加耐心和皮实,很少被商场上那些老贱狗气到。
    “我觉得这样不好。”傅升决定采用激将法,“如果你真的不稀罕,真到了无路可走的那天,我只能把傅氏交给别人了。你看林青瞳怎么样?”
    “你敢!”
    傅延乐拍桌而起,没发觉旁边的虞京臣轻轻哆嗦了一下。
    “我看你就是存心来找我晦气的!我是不稀罕你那破家业,但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把钱交给林青瞳,他算什么玩意儿?他也配!他那眼皮子比狗拉的尿坑还浅,你还真是光屁/股看天,有眼无珠,也不怕他把你辛辛苦苦大半辈子搞得家业弄没了!就算你自己不介意,毕竟你死都死了,但是你别忘了你能有今天,少不了我妈妈当年对你的帮扶。你可以薄情寡义,但你要是敢把家业传给那贱人和他的种,就别怪我不客气!”
    “……”傅升想了半天,憋不出一句对线的词。好在他也没打算硬碰硬,“那你就听我的建议,先去公司上班行不行?这样我们大家都如意。”
    “我不去。”傅延乐是真不喜欢从商,而且客观来说,就凭他这几年投资的经验,他也不是这块料。可别到时候真把傅家搞破产了,那多丢人啊。
    傅升:“你——”
    “你这不还活得好好的吗?着什么急嘛,再说了等你真的要不行的时候,我自然会接替傅家的。”傅延乐抱臂,“虽然我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但是有时候,有靠山有人脉也是一种能力。好了,说下一件事。”
    傅升将喉咙处的闷火憋了回去,说:“第二件事是关于林青瞳的。他昨天来找我,说是在公司受了委屈,想换一家公司。傅家不涉足娱乐产业,我是想让他去华英传媒,但是先得跟你商量一下,免得你知道了喷火。”
    “谢谢,我已经想喷火了。”傅延乐翻了个白眼,“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在禾易受委屈吗?因为他就像壁缝里的风,到处钻,一二再再而三的找我麻烦,他老板的道歉信都递到我手上了。我不弄他就不错了,你还敢跟我说这个,我在你眼里很傻逼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傅升连忙说,“我哪知道这里面还有你的事儿啊。”
    “你忙着为婴儿嗝屁套事业殚精竭虑呢,当然没闲心关心。”傅延乐嫌弃巴巴,“何况华英传媒是搞电影的,一哥到一百哥都有人了,林青瞳过去了也排不上号,可是王芮哲看着你的面子上又不能不管他。总之,我要是王芮哲,我真想啐你一口,乞丐坐龙椅,没点b数。”
    “行了,别骂了。”傅升心情疲倦,“散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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