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上夜王那双漂亮的眼睛,西吉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算了,不管生不生的出来,反正那么久了还没有怀上,大概他就不是那么容易怀孕的人。如果要生孩子,估计还得折腾几年。
    秦大夫,这里又发现几个病人。脸上带着白色方巾,身穿白色反穿衣的青年,掀开帘子朝着里面坐着的几位大夫里年纪最大的那个说到。
    那头发花白的老头,从手里的医书上抬起头来,看着站在门边的青年,皱了皱眉,接着严肃的说道:一旦发现病人,立即送到隔离室去,这种问题没有必要再问我了。
    是。青年也不耽搁,领了指令,转头就出去办事了。
    待那青年走后,那聚集起来的大夫里其中的一个,才看着秦大夫,犹犹豫豫的说道:秦老,他们得的这个到底是个什么病啊?
    闻言,秦老看了他一眼,在他的脸上看到担忧的神色,接着很快摇了摇头,在他希冀的目光之中,缓慢的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老夫活了那么多年,见过的病症也不算少了,只是这般古怪的病,确实是没有见过。
    听到他们当中资格最老,医术最高的秦老这样说,其余人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光是他们来的这几天,这里已经陆陆续续死了不少人了,而且感染得也越来越多,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恐怕他们自己也会折进去。
    有些胆子小的,甚至已经打起了哆嗦,看着秦大夫道:秦老,这病不是我们能治得了的,要不我们去禀告夜王,辞了这事。
    他的话一说完,秦大夫的眼神便轻飘飘的看向了他,那一眼没有什么情绪,却偏偏让那人打了一哆嗦。接着他的嘴巴蠕动了几下,终究还是没有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秦老问完,目光扫过下面的众人,只见他们有的担忧,有些怏怏不平,有些不甚在意。
    你们都想回去吗?
    秦老的话语落下,这临时搭建的屋子里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针落可闻。
    看着众人的反应,秦老心里也是有数的,半晌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道:我知晓你们害怕,毕竟这是人之常情。但是医者仁心,即使是到最后一刻,我们也是应该继续坚持的。
    秦老,但是这病我们根本就没有见过,就算是在这里耗着,我们也想不出任何的办法。甚至有可能染上这病,最后跟着交代在这里。一个年约40的大夫,一脸不满的说道。
    他原先根本就不想趟这趟浑水的,若不是夜王那杀神硬逼着,他现在应当待在自家门店里,舒舒服服的过着小日子,那里需要这般的担惊受怕。
    秦老看着那说话的人,知道在座的很多人和他的想法一样,只是碍于情面不好说出来。毕竟不是每个来这里的人,都是抱着救人性命来的,更多的都是被夜王所胁迫的,
    若是想走的,诸位可以自行离去,老夫只是一个大夫,决定不了你们的去留。
    他的话一出,余下的几个大夫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刚才说话的那位率先站了起来,朝着坐着的众人说道:诸位,在下学艺不精,就不在耽误时间了。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去,没有丝毫留恋的朝着外面走去。
    他的离开像是一个引子,刚才那些想走又有些顾虑的。此时见状,也不顾什么脸面了,连忙说了一声,跟着离开了。比起在这鬼地方待着一不小心就会丢了命,丢点脸算什么。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原先的十几个大夫,便走的只剩下了七人。秦老扫视了一圈,发现留下的都是平日里口碑较好的医者,不由的心生感叹。
    秦老看着留下的这几人,淡淡的道:诸位既然留下来了,我们便一同去看看病人,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办法可以救人。
    是。留下的都不是贪生怕死之人,甚至有些还是自愿出来为这些百姓们诊治的。此时百姓尚未得救,他们自然也不敢松懈。
    等到城外疫情还未等到控制,甚至越发壮大的消息传到夜王那里,已经是三日后的事情了。
    无他法?夜王皱着眉头看着下面的几人,周围的气压很是严峻。
    几人都没有开口,最后相互看了一眼,还是郭先生站了出来,看着夜王道:大人,待在城外的几个大夫里,已经有人染上了这瘟疫了,怕是没有办法了。
    见情况已经严重成了这样,原先不怎么在意的夜王脸色也变得越发的难看起来,他是觉得救几个流民无妨,但是若是因为救了那几个流民,就将自己的整个领地赔进去,那就不太合适了。
    夜王将目光看向眼前发愁的臣子们,既然如此,那你们认为现在该如何做?
    郭先生四周观望了一下,接着看着上方盯着他们的夜王,硬着头皮道:为今之计,只有紧闭城门,不让疫病流入城内,方可保一时太平。
    夜王:呵
    听到夜王的这一声轻笑,郭先生只觉得脸皮热得慌。当初是他千方百计的让夜王接收那些流民的,如今又因为这原因,将那些人拒之城外,实在是太不该了。
    最近城外怎么样了?西吉近几日都没有办法出门,唯一能获取消息的渠道便是碗莲这里了。
    若是往常,听到西吉的问话,碗莲都会据实相报。只是如今,再听到他的问题,碗莲犯了难。最后,还是在西吉期待的目光中,轻声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公子,城外的疫病已经传播开来了。
    第171章 请求
    瘟疫?
    西吉知道这东西的严重性,即使是在医疗条件好的现代,这东西也是和死神挂钩的存在,更不要说是发现在这里了。一想到若是因为自己让流民进城,从而导致城里的百姓跟着遭殃,他就有些慌张。
    看着面前明显也很担忧的碗莲,西吉告诫自己不能慌,冷静下来,认真看着她问道:有派大夫过去吗?
    看着西吉脸上的焦急,碗莲当即点了点头,继续道:大人已经征召了很多大夫过去诊治。说到这里,似乎有些犹豫,望着盯着自己的西吉,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但是那些大夫对这疫病也没有什么办法,已经陆陆续续有大夫回来,甚至已经准备收拾家当离开这里了。
    闻言,西吉皱起了眉头,即使他再怎么不懂政治,但他也明白,若是大夫临时逃跑的事被百姓们知道,那会引起多大的恐慌。那时候不仅会更加抗拒那些流民进城,甚至还会采取越发过激的行动。
    大人那边准备怎么做?西吉看着碗莲,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碗莲摇了摇头,有些歉意的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身份低下,是没有资格知道这些事情的。
    望着碗莲一脸愧疚的神色,西吉方才知道自己大概是逾越了。自己问的这些事情本就是机密,碗莲作为一个丫鬟,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朝着忐忑的碗莲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微笑,想了想道:我知道了,我到时候会亲自去问大人的。
    让碗莲退了下去,西吉坐在那里有些犯了难。他知道他去问夜王,夜王定是会告诉他的,只是问完之后,他也不一定有办法解决,那他问了有什么意义,怕是到时候还会白白的给夜王增加烦恼。
    就在西吉发愁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刚才被他打发出去休息的碗莲,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看着西吉惊恐的说道:公子,府里有人不知道怎么感染了那该死的疫病,现在已经发作了。大人吩咐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去山上的庄子里避一避。
    刚刚才听说那疫病在城外传播开来了,现在便听到府中有人感染了那瘟疫,此时西吉震惊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却还是努力保持镇定,看着碗莲再次询问道:可是确诊了,确定是那病了?
    碗莲的责任本来就是保护西吉,此时为了增加她话里的可信度,她把她努力记下的那些东西都说了出来,是的,公子,府里的人还怕弄错,特地请了前几次出去会诊的大夫来看。确定了,错不了,就是外面那些流民带来的疫病。
    西吉此时到觉得有些奇怪,那些流民和他们住的地方分明还隔着一堵厚厚的墙,到底是怎么把那疫病传播到他们身上来的。
    见那病都到府里来了,碗莲心里也着急,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见西吉还在发呆,连忙上前去拉住他,急切的说道:公子,我们就别想那么多了,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得去避一避了。
    碗莲的这一声,倒是把西吉的神志给拉了回来,他看着碗莲,神情紧张的问道:大人他知道这件事吗?他现在在那里?
    碗莲脸上焦急的神情先是一顿,快速接口道:大人知道的,所以才让府里的侍卫护送公子上山,去那里避一避。
    西吉闻言,抿了抿唇,神色间出现了几分担忧,喃喃自语道:既然城里都出现了这疫病了,那大人待在外面还会安全吗?
    看着又陷入纠结的西吉,碗莲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拉着他的袖子,让他看向自己,紧张的说道:公子,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大人既然叫公子上山去避一避,必然有他的道理。公子你就不要再耽误时间了,我们快些离开这里,大人知道了也会安心一些。
    西吉被说服了,看着她点了点头,应道:你说的没错,我不能在这里成为夜王的拖累。
    见西吉终于肯听她的了,碗莲当即就去整理了西吉的衣物,接着以极快的速度,带着夜王钦点的侍卫,护送西吉往山上那个隐秘的山庄行去。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西吉还是很担心。眼下疫病只在城外传播,但是一听到府里出现了疫病的感染者,就让他离开,说明那疫病应该是很严重,且传染得很快。那处在疫病传播范围的夜王,岂不是更加危险。
    西吉越想越觉得不安,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因此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焦作的状态。最后将视线落到了和自己同一辆马车,安安静静坐着的碗莲身上。
    西吉舔了舔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些干裂的唇瓣,怀着一种莫名的心情,朝碗莲开口问道:碗莲,你知道那病都有些什么症状吗?
    还在计算着什么时候才能到目的地的碗莲,忽然听到西吉这样问,只当他是紧张,所以想找点什么事情来做,缓解一下心情。
    回忆了一下自己去了解的那些东西,碗莲看着西吉,慢慢的说道:那些人刚开始会莫名其妙的发冷发热,然后昏迷抽搐,最后腹部肿大,最后莫名其妙的死了。
    碗莲并不是专业的医者,说的这些都是根据她听说过的,再用自己的语言概括出来的,但是即便是这样,西吉还是觉得她说的这些莫名的熟悉。
    好像就是,就是原先世界所说的疟疾的症状!
    想到这里,西吉的眼睛先是一亮,随后转过头来盯着碗莲,激动的问道:现在还有蚊虫吗?
    碗莲不知道西吉为什么突然间变得那么激动,却还是下意识的回答了他的问题,机械的回答道:天气已经变凉了,蚊虫已经变少了。公子住的院子我们每日都用熏香熏着,不会有蚊虫出现的。
    那下人的房间呢?
    听着西吉急切的问题,碗莲随觉得有些奇怪,却还是顺嘴回答道:下人的房间自然是没有这样的待遇的,若是有蚊虫,也只能受着。
    这就对了,那病来的奇怪,他们既没有用城外流进来的水,也没有接触城外来的人,就那样莫名其妙的得了病,那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有叮了那些病人的蚊子飞了进来,再叮了府里的人,所以才会得了这病。
    西吉只觉知道了缘由,当机立断的说道:我们不去山上了,现在就去找大人。
    公子!碗莲听着西吉的命令,惊呼出声,这太危险了,那边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万一也染病了怎么办?
    此时的西吉却不像往常那般好说话,听到她的话后,一脸认真的盯着她,毫不客气的说道:既然我是你的公子,那你就听我的。现在,我们就去找大人。
    见西吉是来真的,碗莲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听他的,朝着外面吩咐了一声,转道去夜王所在的地方。
    听到马车哒哒的声音,西吉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景色,觉得PI股下的颠簸都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待一个时辰之后,西吉终于又来到了夜王所坐镇城门交界处。
    此处严禁通行!请回吧。守门的士兵看着他们华丽的马车,十分客气的说道。
    此时的西吉正在碗莲的搀扶下下马车,为了快速的赶路,他们的马车驾驶得很快,以至于西吉下马车的时候,腿都还在打颤,需要碗莲的搀扶才能下的了马车。
    公子,你没事吧?碗莲看着身体柔弱的公子,担心得不得了,偏偏她家公子还不是一个省心的,这让她更郁闷了。
    西吉看着碗莲愁坏了的神色,轻轻的笑了笑,安抚道:无事,都是我的身体太弱了,多锻炼锻炼就好了。
    碗莲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终究还是没有说些什么。最后扶着他来到了那守卫面前,看着他的动作。
    我不是要出城,我是来找夜王的,麻烦你去通传一声。
    那小兵也是临时调度过来的,以前从未见过西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还是去帮他通报了。
    西吉站在那里等着,左右扫视了一眼周围。见把守的士兵多了一倍,再看看空荡荡没有什么行人的街道,心里不禁有些感叹。
    西吉以为出来接自己的,会是夜王身边的侍卫,没有想到出来的竟是夜王本王。
    随着夜王的走近,西吉很明显能感觉到他在生气,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若真是他所猜测的那病,那他早点来,那就能多救一点人。
    夜王来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语气不是很好的说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去山上的庄子避一避吗?
    西吉不怕他身上的威压,见他这样生气,缓慢而轻柔的将自己此次来的目的说了出来,大人,我想见一见这次去参与诊治的大夫,兴许我知道这次的疫病该怎么治。
    夜王看着西吉,刚想说他胡闹,他只是一个厨子,又不是大夫,怎么会知道如何治病救人。只是很快,他又想到了西吉那神奇的身世,于是他转头盯着他道:你确定?
    第172章 方子
    西吉不敢打包票,只能尽可能真诚的说道:我不能保证,我得和大夫一起确定一下,才能说我的方法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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