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楹蹙眉,晚玉的脉象很乱,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长久的找不到弟弟,再加上郑妈妈把人关在这个黑屋子里,本就精神压力大的晚玉,已经有些崩溃。
    “月楹,你替我求求郑妈妈,只要她让我接待那个捕快,我以后什么都听她的。”
    “好,我会与郑妈妈说项。”晚玉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月楹顺着她说下去,“但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捕快,兴许不知道你弟弟的下落。”
    “不可能!”晚玉高声反驳。“他不会骗我的,他连我弟弟脚上有个疤都知道。”
    “是他知道的,还是你告诉他的?”月楹追问,晚玉弟弟的特征,她基本是见着人就上去说一遍。
    “我……我……不清楚……”晚玉抱着脑袋回忆,她的记忆好像出了差错。
    “那捕快既然是在路上遇见你弟弟的,又怎会有机会看见他的脚?”
    月楹的声声质问,击碎了晚玉最后的希望!
    “不——你别说了——你闭嘴!”晚玉又怎会分辨不出什么是假话,只是她太累,找了太久一直杳无音讯,即便有人说的是假话,她也忍不住去相信。
    月楹在指尖擦了点迷香,让她安静下来,晚玉神色痛苦,渐渐失去意识在她怀里睡着。
    “夏风,来帮忙把她带出去。”
    屋外的打手一拦,“郑妈妈没有吩咐,你们不能带人走。”
    月楹瞪他一眼,“你去告诉郑妈妈就说我要带晚玉回她自己的房间。”
    “夏风!”
    夏风抽出柳叶刀横在那打手身前,那打手哪见过这架势,顿时怂了,卑躬屈膝道,“小人这就去问。”
    晚玉被扶回房间,月楹给她检查了一下,她身上没有外伤,郑妈妈怕打坏了她赚不了钱也没下狠手。
    月楹替她施针稳定情绪,又开了药方,婢女买了药煎完,晚玉也恰好醒来。
    晚玉扶着脑袋坐起来,“我这是,怎么了?”
    月楹柔声道,“你生病了,现在没事了。”
    晚玉的记忆一点一点回来,她也不知道那段时间是怎么了,非常执拗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得罪郑妈妈这一做法真是很蠢。
    晚玉很聪明,细想一下就知那捕快错漏百出,她掩面痛哭起来,扑进月楹的怀里,“呜呜……月楹,我找不到他,找不到……”
    月楹轻轻地顺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如同一个慈爱的母亲,“会找到的。”
    “谦第,你到底在哪?”晚玉大哭一场,将整整一年的委屈全都哭了出来。
    “哭出来就好,你心里压了太多事。”
    夏风旁观了全程,心道,姑娘你又何尝不是呢?
    晚玉低低地哭着,似要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干,呜咽声断断续续,终是哭泪了。
    “楹楹——”萧沂的声音由远及近。
    对着这个突如其来闯进来的陌生人,晚玉有些害怕,往月楹身后藏了藏。
    月楹一阵无语,“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萧沂干笑,“走得急了些。”他刚回府,教习嬷嬷就上来告状,月楹不会无缘无故动手,仔细一问他才知道这些天名为教规矩,实则这帮老嬷嬷都干了些什么。
    小小的嬷嬷,竟敢瞧不起他的楹楹,教习嬷嬷不仅没得到痒痒粉的解药,反被送去了浣衣房。
    月楹只瞟了他一眼就把他晾在一边,专心哄着晚玉喝完了药。
    药有安神的效果,晚玉喝下不久就开始昏昏欲睡。
    月楹将她安顿好,起身到了外面,她双手环抱,“世子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吗?”
    她不想学规矩,来逮人了?
    “楹楹,那几个老嬷嬷我已经打发她们去浣衣房了,你以后不必学规矩了。”
    “要学,怎么不学呢!”月楹提高了声调,“不然我一个丫鬟,若是给您惹出了什么笑话,不是丢您睿王府世子的脸吗?”
    “王府世子这样敏感的字眼惹得众姑娘都探头出来看热闹。”
    隔壁房间的琴韵走了出来,她微笑道,“岳大夫有事可去我屋中聊。奴家这就要去赴宴,房内无人,您二位可畅所欲言。”
    走廊上吵架的确影响不太好,而且琼楼快开门了。
    月楹不怕丢脸,但怕传出什么风言风语,率先进了琴韵的屋子。
    萧沂跟进去,“楹楹,是我错了,不该让你去学规矩。”萧沂道歉越发顺溜了,已经没有当初的拉不下脸。
    他态度一软,月楹再态度不好,就显得哟徐诶得理不饶人了。
    月楹有气没处发,“世子,你要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不是学不学规矩就能抹除的,如果你喜欢的是一个大家闺秀,今天的问题就不会发生。”
    “楹楹,你又说这样的话。”萧沂不喜欢她总这样说,“爹娘当初也不被人看好。”
    月楹坐下来,桌子上摆着一壶酒,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扑面而来的桃花香味,她举杯在鼻尖闻了闻,舒缓身心,淡淡道,“睿王妃当年虽然身份低微,可也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大家小姐。”就如大家都在羡慕灰姑娘,却忘了灰姑娘原本也是公爵的女儿。
    “我只是个丫鬟,连良籍都不是。”
    萧沂揽住她,“你若愿意,我随时可以让你脱了奴籍。”
    “不言,我不愿意。不愿意终身困与王府的樊笼中,你有豢养金丝雀的权力,我也有向往自由的权力。我们都没有错,只是不合适。”
    月楹放下酒杯,酒水洒出了一些在桌子上。
    又回到了他们总是不欢而散地症结上,萧沂总是避而不谈,似乎把问题搁置了它就会消失,事实证明并不会。
    门被敲了几下,“岳大夫,我们姑娘一直在说胡话,您快去看看吧。”是晚玉的小婢女。
    月楹头也不回出去,留下萧沂独自烦闷。
    晚玉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梦呓而已,月楹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胸口,睡梦中的晚玉慢慢安静下来。
    月楹捏着帕子,棉布帕子被她攥得有些皱,“姑娘,麻烦去楼下让慧语姑娘上来一趟好吗?”
    小婢女听话地帮她去喊人,慧语很快就到。
    月楹与她耳语几句。
    慧语一脸惊讶,“你确定要这么做?”
    “别问为什么,这个忙,你帮不帮吧?”月楹也是没办法,今天天时地利人和实在太好,晚玉病倒来得突然,她不得不转而向慧语求助。
    慧语浅笑道,“岳大夫是慧语的救命恩人,你有所求,我怎能不帮?”
    “你可能会有危险。”
    “如若事情真如岳大夫所计划,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帮了您的忙。”慧语也不是傻子,喜欢把自己至于危险的境地。
    月楹笑起来,“多谢慧语姑娘。”
    隔壁的萧沂还在生闷气,她对着别人总是和颜悦色,对着自己确实疾言厉色。
    他自问对她已经够好了,月楹却一昧的固执己见,难道他们之间的矛盾,真的不可调和吗?
    萧沂越想越心烦,端起月楹没有喝的那一杯桃花酒一饮而尽,他心情苦闷时就喜欢小酌几杯,尤其喜欢烈酒,书房的书架里摆着不少。
    一杯接一杯,三杯酒下肚,萧沂的恼意不仅没有下去,反而越发觉得燥。
    萧沂的脸开始发烫,脸一旁的夏风都瞧出了不对劲,“世子,您……我去将姑娘找来!”
    夏风慌慌张张跑过来,“姑娘,世子出事了!”
    “他能出什么事?”月楹不信,被夏风拉着往隔壁走。
    萧沂面色胀红,额头有点点汗珠冒出,似在忍受极大痛苦。
    月楹张了张嘴,“你不会是喝了那桃花酒吧?”
    “有什么问题吗?”萧沂也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月楹面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你应该知道,青楼有时候会有些助人欢好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酒里有药?”萧沂只觉一股火热直冲腹部,大有燎原之势,看月楹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对。
    “我刚才就闻出来了,哪知道你会喝?”
    夏风有些着急,“那姑娘你有解药吗?”
    “这,我得找找。”毕竟谁也没有预料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啊,月楹打开药箱,翻找了一遍,“没有。”
    夏风后退几步,“那……怎么办?”
    月楹望向萧沂,语气里藏了一丝揶揄,“你还……忍得住吗?”
    萧沂撑着还没被欲望吞噬理智,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说呢?”
    “不用着急,这儿是青楼,姑娘多得是,你要不,挑一个?”月楹认真提着建议。
    萧沂简直要被她气死,他忍着巨大痛苦,这姑娘竟然还没心没肺让他去找别的女人。
    他真想剖开她的脑子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萧沂拽了她一把,月楹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他大腿上,“出去!”
    这话是对夏风说的,夏风异常识趣,一个大跨步就飞出去了,并且贴心地关上门。
    萧沂长臂揽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药草香,雪白细嫩的脖颈让他更加口干舌燥,腹部的火热已经快燃烧了他的理智。
    月楹试图推开他温热的胸膛,“我再找找,解药应该是有的。”
    萧沂声音低哑,带着诱惑,贴上她的耳垂,“不必了,楹楹就是我的解药。”
    他清冷的眉眼染上欲色,一双丹凤眼勾魂摄魄,眼尾微红,一滴汗顺着他的眉弓滴落在他脸上又滑落至下巴处,他克制强忍的模样,犹如谪仙降世却不得不沉沦欲海。
    月楹咽了咽口水,不得不说萧沂现在的模样太勾人了。
    火热的唇瓣贴着月楹的唇,不似从前的温和细雨,只有想将人吞吃入腹的急切。
    月楹的挣扎都被他视作无声的邀请,他将人打横抱起,朝床榻走去。
    月楹没想到中了药的萧沂力气会这么大,她根本没有办法挣脱,“我找到解药了,你放我……唔……”
    最后的几个字被萧沂吞下,他的唇舌彰显些他现在的急不可遏,被欲望吞噬的男人哪里能听进去她的话。月楹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挑逗他的神经。
    月楹差点迷失在萧沂这疾风骤雨般的狂吻之中,极力保持着自己神志的清明,“萧沂,你冷静些……”
    唇再次被吻封缄,萧沂灼热的指尖挑开她的衣带,月楹穿的衣裙解起来并不复杂,他轻轻一勾,衣衫便顺着肩头滑落。
    当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月楹感受到了一丝微凉,心中暗叫不妙。
    她好像,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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