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梨花冲又炸开了锅,疯狂地躁动起来了。不过,不是因为县、市、省电视台都播放过的关于郑运科和那个假狼的事儿,那个事儿在梨花冲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而是梨花冲的土皇帝祝定银突然不见了,人找不着,打电话也关机,就像从人间蒸发了,这让村民们惊诧不已。
    有意思的是,天宇集团梨花冲基建筹备部也人走房空,总部临时给他们放了假,梨花冲里一时看不到瞎逛悠的男人了,路上,山坡上,农田里,全都是留守妇女的身影。
    当警察开着警车来到祝定银家里,要将他捉拿归案时,人们才知道,他们的村支书祝定银是腐败分子里的一只苍蝇,现在畏罪潜逃了。家里只有那个病秧子老婆翠竹,她听说警察要拘捕自己的男人,她一下子傻了,呆呆地看着人们,什么话也不说。不过她很配合,似乎要和老公祝定银划清界限,她积极引着警察屋前屋后地寻找,竟然没有找着。那个在城里读高中的小美女祝国莹,听到消息后搭车跑回了家,抱着母亲痛哭了一场后,又蔫蔫地擦干眼泪上学去了,那样子让人看了好心酸,好心痛!
    据坊间盛传,罪恶滔天的村支书祝定银和天宇集团的副总郑运科狼狈为奸,相互勾搭,里应外合,贪污受贿数百万!据说人家天宇集团本来补偿搬迁户的是六十万,他们只补了五十万,剩下的全部让祝定银一个人独吞了!全村搬迁户有多少,他每户独吞了多少,账一算,吓死人,枪毙他三回就够资格了……
    那些搬迁户,这时才晓得原来自己的利益被祝定银侵占了,个个义愤填膺,甚至想将他千刀万剐!甚至有人想到他想里找钱,找存折,找银行卡什么的,挽回一点自己的经济损失。可村民们到他家里一看,房子还是跟大伙一样的,前面是小洋楼,后面是院子,院子里是厨房、厕所、猪圈。正房里面的摆设也和大伙强不了自己多少,也不过是电视洗衣机冰箱之类,感觉他并不像人们传说的那样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腐败分子!
    祝定银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失踪了,关于他的去向也有了多种传言。
    有人说祝定银在国内有白黑两道暗助,已经拿着以假乱真的假护照化装成了一个老年女人到了特区香港,又从特区香港偷偷转到了以华人居多的新加坡。在国外有美国一个叫不上名字的什么基金会公开砸钱力顶之下,又进入另一个民主开化的小国家,那么七转八转,他的模样变了,头发梁成金黄色的了,胸也挺成鸡胸了,变成一个假洋人了。身份也变了,由村民讨厌的土皇帝变成了西方社会喜欢的“民运斗士”,最后到达了目的地民主圣地美国。据说他在美国还在电视上发表了慷慨激昂地演说,说由于自己坚持信仰民主自由,追求宪政,提倡选举,所以受到了百余名梨花冲留守妇女的骚扰和近两千名村民的政治迫害,要求美国政府给予政治庇护……
    梨花冲村关于祝定银的传言越传越玄乎,越传越有戏剧性,听到传言的村民们无不感到惊讶,甚至羡慕忌妒恨。有人还担心,说不准哪天祝定银就像当年的那个叛逃美国的运动员胡某一样,在美国漂白了,成了美籍华侨,又回到梨花冲来办画展什么的呢!
    不过还有一种相反的说法,说他的名字上了“红通”,国际刑警正在全球通缉……也有人说他不够格,大不了是县公安局的网上逃犯。
    反正祝定银不见了,什么样的传说都有。
    苦就苦了那个留守妇女张玉芝了,由于她最近一段时间为了方便与祝定银单线联系,所以就没有再和天琴婶、何登红等留守妇女有过多的交往了,一下子消息闭塞了,当村子里关于祝定银畏罪潜逃的消息疯传得锣都打破了的时候,她还孤陋寡闻,不知道祝定银已经逃离梨花冲了,还在想和他取得联系。
    传说得厉害,可在主渠道媒体、网络都不见报道,连群峰县的电视上都没有露过面。
    在群峰县,祝定银的事儿远没人家天宇集团的副总郑运科影响大,人家还上了县里的电视,全县人民都知道了。可他的事儿只在坊间传播,范围还只局限于梨花冲村部分消息灵通人士,比如天琴婶、胡大姑、孙明芝等人,大多数村民还不知情。
    祝定银的那种活儿干得特别好,一干就是一两个小时,可以让女人来好几次大潮,舒服得要死要活,张玉芝竟然上瘾了,迷上他了。
    祝定银白天见到张玉芝,约好晚上要到张老大家的稻草垛子里大展宏图,再创辉煌的,还强调过不见不散。
    祝定银的热情弄得张玉芝满心欢喜,她早早的从棉花田里收工回家了,吃了饭就烧热水把身子洗得干干净净的了,换上了新衣服,还在身子上喷了花露水,弄得浑身上下香喷喷的了,就兴冲冲地去赴约。
    张玉芝满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了张老大家的稻草垛里,可祝定银还没到,于是,便一个躺在了那个稻草垛子里,闭上眼睛等待他的到来。
    祝定银没有准时赴约,张玉芝躺在稻草垛子里,抱定信念认为他一定会来的,所以她热情不减,只是不知怎么打发无聊的时间。没办法,她只好用留守妇女发明的消磨寂寞的老办法,两眼望着天,心里默默地数数,从一直数到一万。可数字数到了,也没见那个老家伙现身。
    张玉芝反正有耐心,有信心,有把握,敢肯定祝定银一定会来的,没准被村里的什么临时工作给绊住了腿脚,脱不开身呢,只是迟了时间,不会不来的。
    张玉芝又不声不响地数了一万个数,可祝定银还是没见踪影,她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影影绰绰的环境,心里就急躁起来,便给祝定银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他的电话关机了,怎么也联系不上他了。
    张玉芝坐卧不安了,嘴里嘀咕起来:“那个老不死的,我这嫩草敞开让他吃,他竟然还嫌弃,食言不来,连个招呼也不打,害得我在这稻草垛子吹了半夜凉风。”
    骂归骂,可心里还是想着他,张玉芝又躺在稻草垛子数了一万个数,祝定银还是没有出现。
    彻底失望了,张玉芝才蔫蔫地回到家里,可瘾被那老东西诱发出来了,她躺在床上怎么也没办法入睡,心里痒痒的不说,特别是下面那个被祝定银捣弄过一两小时的地方,又酸又麻又火辣辣的,真不知是什么滋味,反正是难受极了,真忍不住,她希望有一个男人搂紧自己的身子,然后……可现在只有渴望、迫切、心焦、难受……
    张玉芝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实在熬不住了,她没有开灯,却跳下了床,在屋里翻箱倒柜地摸索着寻找起来,想寻找一个可以替代男人的东西来。
    张玉芝不顾一切,也没有注意影响,她在房间里闹出的动静太大,不用说惊醒了熟睡中的公公和婆婆。
    同性相斥,婆婆和儿媳妇本来就是天生的一对欢喜冤家,常常磕磕碰碰,动不动就能碰出火星子来,相互对撕是家常便饭。张玉芝在自己房间里大闹天宫,其举动又惹得老人家不愉快了,她轻轻拍拍床沿子说:“喂,玉芝呀,你在外面玩了大半夜才回来,回来了还不消停,弄出那么大动静,你还让我们睡不睡觉的呀?唉,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呀!”
    老太婆躺在老头怀里还嫌日子过得不如意,张玉芝的老公远在城里,自己守着活寡,那日子不更不如意啊!她的心里是痒得难受,站就站不稳了,正撅着大臀子有气没地方撒哩,真想拿老太太当出气筒,她张嘴:“哎……”本想回敬一句“碍你们什么屁事儿”的,可她想了想,忍住了,毕竟是自己不对,动静太大了,但心里还是不服气,就狠狠地跺了跺脚,进行了一下无声地抗议。她打开堂屋的门,一阵风地走到了厨房里。
    张玉芝又在厨房里心急火燎地翻箱倒柜,把篮子、筛子、簸箕都弄得七歪八倒,掉到地上滚动、弹跳。她想找一个男人的替代品,找了一会儿,也没有找到合适的。
    不过贵在坚持,功夫不负有心人。张玉芝突然眼睛一亮,她看到案板角落是睡着一根不大的擀面棍。
    这擀面棍是张玉芝前年赶县城时在地摊上看到的,价格特便宜,二元钱一根。她当时看到它短小精悍,不到一尺长,光光溜溜的,样子有点像男人那儿里……那个值钱的玩意儿,忍不住就买下了,不过没有用它擀过面,基本上处于闲置之中。买的时候曾经想过,到时候老公不在家,实在想那事儿了,就拿它当老公的替代品,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张玉芝把擀面棍洗干净了,还在上面抹了抹肥皂,弄得又光又滑了,然后闭上眼睛,还得意地笑了笑,就……试了试。
    捣弄了好几下,唉,样子差不多,可实质差得太远了!毕竟是木头,太木然了,没有肉感,和真的……相关太远。还是止不住痒痒,心里仍然憋得发慌,恨一得想一把火把这破房子点燃了,一气之下将那擀面棍甩到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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