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最毒妇人心,这刘立丽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吴世镇看着刘立丽,眨着眼睛,想着心思。
    刘立丽瞪大眼睛看着吴世镇说:“你还在犹豫什么呀?”
    说风就是雨,吴世镇说:“好,我们现在就去梨花冲,去说服郑运科,让他出面扛一扛。”想到他对公司的贡献,现在又让他扛罪责,当背锅侠,真有点难为他了!
    有了主意,吴世镇带着刘立丽光明正大地走到楼下,记者们又围了上来。
    吴世镇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还没等记者们询问,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带着微笑,大声说:“女士们,先生们,我现在通知你们,我们天宇集团今天下午在我现在站的地方召开临时记者会,公布最新情况,欢迎诸位一定到场捧场!”说完还很有礼貌地向记者们鞠了一个躬,“谢谢诸位!”然后坐上他的宾利车,尾部烟就没有冒一下,就开走了,留下一群记者们在那儿发呆。
    吴世镇的车开得很快,直接开往梨花冲。
    到了梨花冲,一走进天宇集团梨花冲基建筹备部,就听到郑运科在高声嚷嚷,脾气很大,好像是在骂人。
    吴世镇停稳车,朝刘立丽做了一个怪脸说:“嘿,郑运科现在也狗急跳墙了,正扯着嗓子破口骂人哩。”
    刘立丽挑了挑嘴角,笑着说:“上帝要让他灭亡,必先让他疯狂。你现在要他去顶包,他有心灵感应,出现这种抓狂的症状是正常的。”
    进了办公室,果然,郑运科还在为那五十万的钱偷梁换柱失败的事儿痛骂陈助理、眨巴眼、林老幺和赵志龙他们。
    那四个平时牛逼哄哄的家伙,硬是被郑运科骂怂了,成了二傻子了。
    郑运科见吴世镇和刘立丽走进来了,便一扬手,摆了摆,示意陈助理他们四个人退出去。
    四个家伙往外走,个个搭耷着脑袋,两眼看着地,就像刚受审的犯罪分子,无精打采的。
    吴世镇看着那四个家伙蹒跚地走了出去,凑到郑运科跟前,他没说话,把那张省报放到了郑运科的桌子上。
    “吴总,那几个家伙真他娘的操蛋,太笨了!竟然弄不过那个二傻子。”郑运科目送四个家伙出门了,似乎气还没有消,他低下头,拿起报纸看了看,瞪大眼睛说,“我的天,一条假狼,竟然上报纸了。还有人重视我们呢!”
    吴世镇苦着脸说:“科哥,你不知道,来势凶猛啊!不仅上了报纸,还上了省电视台,是专题,时间还不短,有图,有真相。影响更不小,连县委许书记都知道了。”
    刘立丽看了看郑运科那张丑脸,还拿他和吴世镇的脸比较了一下,觉得他太丑了。然后补充说:“也许网络上也发有帖子,规模不小,是海陆空立体作战……”
    郑运科看了刘立丽一眼,心里认为她没说话的份,所以皱起眉头没有理她,而是低下头看起了报纸上的内容,看了一会儿,底气不是很足地说:“他们凭什么说那条假狼就是我们驯养的?无真凭实据,完全是捕风捉影嘛!”
    吴世镇眨着眼睛,苦巴巴地说:“这篇文章看起来似乎证据不足,可电视上是有很清楚的图片,那条假狼被铁链子拴在一辆厢式卡车上……”
    听到这话,郑运科赶紧在抽屉里找起来,找出曹二柱的那部旧手机,打开,然后翻出一幅图片,伸手给吴世镇看看说:“吴总,不……不会是这图吧?”
    吴世镇接过手机看了看,瞪大眼睛说:“嗯,对,就是这图,不错!科哥,你看,连卡车上的车牌号码就看得一清二楚。我操他娘,没想到那个小村民,竟然拍照片还拍得那么清晰。”
    郑运科站起身,气愤地说:“我们上那个小狗日的当了,那小子拍了照片后,肯定就备份了,手机给我了,那个备份给记者了。”停了停,又骂道,“我日他祖宗八代,那小子看起来像他娘的二傻子,可脑袋瓜子狡猾得像狐狸,真有心计,一百万到了手,还没花任何代价。”
    吴世镇把手机丢到桌子上说:“除了那个小子,还有那个守小卖部的小丫头片子。她看起来漂亮,可干的却都是可恶的事儿。”伸手拨弄了一下丢在桌子上的手机,咬牙切齿地说,“这两个人,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不说让他们家破人亡,起码也要把他们弄得倾家荡产……他们想跟我斗,他们必然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郑运科说:“那小子姓曹,大名曹耀军,梨花冲的人都叫他曹二柱,我们一直在利用他,让他散布梨花冲有狼的消息,让他发现狼咬死牲畜,让他在村子里制造恐慌……他开始还顺着我们的思路走,没想到最后一刻他还来这一招,竟然发现了我们狼的秘密,还拍了照片,并在我们调换他的手机之前,把照片备份了……”
    吴世镇也说:“那小子真有几下子,让陈助理他们搞偷梁换柱,悄悄把给那小子的钱再弄回来,却被那小子弄得晕头转向,一次都没有成功。那小子,我们不能轻饶他。”
    郑运科小声说:“捉弄那小子,陈助理他们很有一套,这事儿还是交给他们去办。”
    吴世镇点了点头,看刘立丽不停地给自己使眼色,他立即转入正题,他沉思了一下,低声说:“科哥,嗯,这个,你这次在梨花冲全权负责我们集团梨花冲基建筹备部的事儿,没有发挥出你的真实才能呢,董事会对你非常失望……”
    郑运科虽然年纪比吴世镇大,可常挨他的骂,可今天反常,没有骂,而是心平气和地说,还喊自己“科哥”,他感到有些意外,他看着吴世镇,动了动嘴,没有说话,心里说:完了,这回真让吴世镇生气了,他态度这么好,不会是想借这交假狼的事儿拿我开刀,炒我的鱿鱼吧?
    郑运科是原县精制棉厂的老职工,曾经当过采购员,满世界地跑过业务,对精制棉这一行业非常精通,办事干练又很有能力,对进货销售都很拿手,后来升任副厂长。他和吴世镇的交情不错,曾经是吴世镇短暂的领导。吴世镇刚进精制棉厂时,就是跟着他干,跟他学业务,是鞍前马后,如小跟班,那个时候叫的是科哥。后来,吴世镇也做了副厂长,两人的关系仍处得很好,厂领导班子研究讨论工作,他们的意见往往都是一致,从没有红过脸。企业改制时,所有的干部职工都下了岗,唯独他留下来做了副总经理。他也很卖力,把以前国企时期通过人脉和巨大情感投资开辟的渠道、建立的关系和社会资源全部都带到了天宇集团,使改制后的私营企业这台大机器迅速启动运转起来,并很快营利,改头换面的新企业几乎没有经历过什么阵痛和过渡期。他本人也一度成为集团的红人,核心人物,说话很管用。不过时过境迁,他的优势职能逐渐被吴世镇的心腹所代替,他的作用与影响越来越小,最后安排到天宇集团梨花冲基建筹备部负责新厂的征地、拆迁及基建等工作,基本上已经从天宇集团的心脏里踢了出来。
    郑运科看着吴世镇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一下子紧张起来,感到凶多吉少。
    吴世镇拨动桌子上的那部手机,让它转了转,眨着眼睛说:“科哥,这事儿……非同小可,惊动了县委许书……记,他说要成立专案组彻查……唉,你在梨花冲负全责,现在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你……情况对你很不妙……嗯,这个,这个……我们天宇集团想推卸责任已经很难了。我们在一起已经有很多年了,感情一直很深,知道你肩膀厚实,有担当……要不这样,为了平息这一风波,让其负面影响不再蔓延,殃及其他人,你一个人牺牲一下,到县公安局自首……所谓造成的严重后果,无非就是那两个被我们的狼狗咬伤的人,虽然现在还在住院,可算不上是重伤,再加上我们活动打点一下,估计你‘进去’不了多长时间,你在‘里面’,在公司的所有待遇不变……”说得再明白不过了,意思是想让自己当背锅侠,把一切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来。
    听了吴世镇这番话,让郑运科始料不及,先会儿还牛逼哄哄的训人,把人家骂得狗血淋头,现在自己却不如人家了。虽然没有被炒鱿鱼,可比炒鱿鱼更糟糕,竟然连人身自由都要失去了,他一下子蔫了,身子瘫在了椅子上,心里嘀咕道:一直在为人家卖力,现在要去替人家卖命,我这活着还像一个人吗?郑运科真想拒绝,可他又没那个胆量,他看着吴世镇没有说话。
    吴世镇想了想,他又交待说:“为了把这个件事儿处理得天衣无缝,你把梨花冲的村支书祝定银也捎带上,他的情况你最清楚,你检举他一下,让你顺便立一个功……我们好在外面活动,让你将功赎罪,减轻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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