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柱拽着郭小萍走近孙明芝,挠着头说:“尼玛,真不知道这个不明就不会白是谁,好像就在暗地里一直看着我们似的,了解我们梨花冲是太清楚了,就像他就住我们梨花冲村里似的。哎呀,难道说我们村里的留守妇女们里面也有人常发帖子?”
    孙明芝想了想说:“哎,曹二柱,你知道何登红会上网发帖子不?”
    曹二柱摇了摇头说:“据我所知,登红姐不会打字的,家里好像也没有电脑,她根本上不好网,发帖子更不会了。”
    孙明芝又想到一个人,便问:“那个……朱玉翠呢?”
    曹二柱挠了挠头说:“她的文化不高,发不出‘不明就不会白’发的那样的帖子的。”
    孙明芝想了想说:“唉,在梨花冲的留守妇女中,也就她们年轻一点,要是她们发不帖子,像天琴婶她们更不用说发不了帖子了。”真弄不明白,她问,“那个不明就不白是谁呢?”
    曹二柱锁紧眉头说:“哎,姐,会不会是天宇集团里的哪个家伙吧?他们也呆在我们梨花冲,也很了解情况的。”
    孙明芝沉思了一会儿,她说:“嗯,天宇集团的人……不能肯定,也不能否定,一切皆有可能。”
    曹二柱眨了眨眼睛问:“尼玛,那些跟帖子的人怎么说?”
    孙明芝低头看着手机说:“跟帖子的人有好几个,奇怪的是,那个一叶知千秋的人又跟帖了,他说:一定是梨花冲的人惹怒鬼神了,也许以后发生的蹊跷事情会更多呢,说不定村里所有的猪或所有的牛都会在一夜间暴毙,就跟你的蜜蜂一样。”
    曹二柱看了看郭小萍,锁紧眉头说:“操他娘,这不是耸人听闻,在吓唬人么?”看看郭小萍又说,“世上本来没什么鬼,只要一疑神疑鬼,那就真有鬼出没了。不过,人家说得也不错,关于我的蜜蜂之死,还真是一个谜,有点鬼名堂。”
    孙明芝把手机放进兜里说:“那个‘一叶知千秋’自己无知,他把别人当成傻子,谁会信他的鬼话呀?不过,他说的关于有可能发生家畜暴毙的可能性,还是很有必要的,可以引起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要是真的如他所说,我们梨花冲的损失就大了。”
    没弄出一个结果,曹二柱拽着郭小萍转身就往山上走,没走好一会儿,又遇到天琴婶了。
    奇怪的是,天琴婶看到曹二柱搂着郭小萍,她一点就不惊奇,像没看到的,她神秘地说:“哎,曹二柱,听说过不,听说我们梨花冲里真出鬼神了呢!说实话,我真不信,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神呢?可有些现象除了用鬼神的鬼话能解释,还真没别的办法解释了。你说有狼吧,几千人把我们梨花冲弄了个底朝天,也没见着狼。你说没狼吧,可我们又见过,还咬死过家畜,咬伤过人……还有,你养在山上的蜜蜂,怎么突然间全死了呢?”
    那天晚上差点被狼咬,天琴婶做钉子户的意志已经薄弱了不少,现在好像更是疑云重重了。
    领头的人就动摇了,看来这钉子户难于再抱成团了。
    曹二柱更害怕了,可他并不是怕什么鬼神,而是怕钉子户们的人心散了,拧不成一股绳了。他知道那个网名叫一叶知千秋的家伙在网上煽了阴风,点了鬼火,但他还是问:“天琴婶,你听哪个说的?我们这梨花冲阳光明媚,怎么会有鬼神呢?”
    天琴婶唉声叹气地说:“唉,我也说是,可村里人都在传说,居民点上的人传得更厉害,说以后还会发生更多莫名其妙的事儿。嗯,我是听崔世珍说的。她们家已经签了协议了,说等补偿费一到手,她们就搬家,她说她实在不敢在梨花冲住了。”
    曹二柱歪着头问:“崔世珍是听哪个说的呢?”
    天琴婶摇了摇头说:“我没问她,估计她也是别人说的。”
    曹二柱皱着眉头说:“不用说,这又是以讹传讹。”
    天琴婶转身想走,她看了看曹二柱身边的郭小萍,好像刚看到似的,立即惊喜地说:“耶,曹二柱,一个好干净好漂亮的小姑娘呀,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
    曹二柱搂住郭小萍的腰,还将脸到郭小萍的脸上摩擦了几下,笑笑说:“嘿嘿,不是我女朋友……是我上辈子的冤家。天琴婶,你看到了吧,我们钉子户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了,到时候遇到他们来强拆,脱光衣服的娘们儿又多了一个。”
    郭小萍一直插不上言,听曹二柱说脱光衣服,她打了一下曹二柱说:“你瞎说什么呢?切,我可不做什么钉子户哩!我想我们现在就搬家,我想住漂亮的房子……”
    明婶婶看他们两人卿卿我我,当着别人的面还摸摸捏捏,她眼珠子打着转转说:“曹二柱,你真有本事哩!没听说呢,突然就有了一个上辈子的冤家……哎,曹二柱,照你说的意思,你们结婚了?”
    曹二柱摇摇头笑着说:“没哩,不过快了,只是订日子的事儿了。”
    郭小萍不好意思了,她小声说:“别听曹耀军胡扯,没影子的事儿,结婚,他还得等两年呢!”
    天琴婶走到了自己家里,心里还想着曹二柱和郭小萍,嘴里嘀咕说:“一棵歪脖子树,竟然有人来上吊。”想到他们脸碰脸,她的脸就红了,她伸手在脸上摸了摸,烫烫的,心里还痒痒的,感觉要尿了。
    天琴婶老公到城里打工去了,硬是半年没挨过男人的身子了,连野食就没有偷过,只是那夜在那个窝棚里,被曹二柱摸了那么几下,让她美美地做了好几个春梦。听说祝定银那个土皇帝把村子的留守女人都当成自己的皇后、皇妃、娘娘,可他从来没有上过她的门,就像把她遗忘了,她现在是又饥又渴,所以对那种事儿特别敏感,一触到神经就会来事。
    她脱下裤子,撅着光光的大腚儿蹲在茅室里,想尿,可又尿不出来,她伸手摸了摸下面,我的天,是湿湿的了,可她知道,那不是尿,是思春的女人情不自禁流出的一种特有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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