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的时候,曹二柱不敢入睡,可又想睡,一直处在紧张之中,还怕曹金霞再来偷袭,想采取一个什么防范措施,可想不出办法来,他先用手捂住了裆里,可醒着管用,睡着了就没用了,还是觉得不安全,想了想,干脆趴在地铺上睡起觉来。
    曹二柱提心吊胆地折腾了一夜,没有真正睡着,快天亮时才睡踏实。等他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而且还出了太阳,阳光已经照进了窝棚里,现在是名符其实的太阳照腚儿了。
    曹二柱躺在被窝里拿出手机看了看,操,已经是10点了。
    曹二柱坐起来,快速穿好衣服就往山下走。
    路过孙明芝的小卖部,孙明芝正低头玩手机,是玩得津津有味,没有注意到曹二柱,曹二柱也不想搭理她,赶紧低着头走了过去。
    回到家里,老娘还没回来,曹二柱正准备推出摩托车到新居民点嫂子家吃中饭去的,曹金霞来了。
    曹金霞身上有好几处划伤,她看了一眼曹二柱,没有和曹二柱说话,而是四处看了看,推了推已经关上的院子门,大声说:“胡大姑,你在家吗?”
    “切,你长眼睛了没有,门上有锁你看不见啊?”曹二柱骑在摩托车上,眯上眼睛问,“哎,你找我老娘做什么?”
    “做什么?我是来告状的。”曹金霞瞪大眼睛说,“我昨夜里从你那儿下山,摔了好几个跟头,你看,我身上被荆条划破了好几处伤口。呜,你欺负我了!”露出胳膊和腿子让曹二柱看。
    曹二柱笑笑说:“嘿,我还以为你昨天夜里被狼撕碎了,原来就是荆条划出的一点皮外伤,切,那有什么了不起呀,过两天就好了。”
    “不行,尿泡打不死人气死人,这口气我咽不下。”曹金霞看着曹二柱,“除非……”看了看四周,见没人,“除非你以后天天让我喝你的那‘人生汤’……”
    曹二柱发响摩托车说:“操,你还是向我老娘告状吧,你那要求我满足不了!不过,你得把事情的经过讲细一点,把你喝他儿子的精血的事也原原本本地告诉她。”加了加油门,“哼,你欺负她儿子,强行偷吃我的精血,看她怎么收拾你,她不打死你才怪哩!说不定还报警,我在网上查了查,你那叫盗精,属于严重犯罪,被警察抓了,那是要把牢坐穿的……”说着挂上档把摩托车开跑了。
    胖乎乎的曹金霞气得直跺脚骂曹二柱,可曹二柱却听不到了。
    还没走出村子,曹二柱听到警笛声,他心里一“咯噔”,抬头看到一辆警车摇摇晃晃地开进了村子里,里面的名警察耀武扬威的,看那架式是来抓人的。曹二柱的心悬到了嗓子眼里了,在心里嘀咕:我们村里人哪个犯事了呢?他觉得警察应该是来抓天琴婶的,她竟然明目张胆地领头抗强拆,跟副县长对着干,肯定要杀鸡给猴看。
    曹二柱调过摩托车头,悄悄地跟在了警车的后面,想看个究竟。做梦也没有想到是,警车竟然在大美女孙明芝的家门口停下了。村支书祝定银引着一胖一瘦两名警察走进孙明芝的小卖部。
    操他娘,竟然是来抓孙明芝的,这让曹二柱惊诧不已!
    大祸将至,孙明芝浑然不知,还在津津有味地玩手机,她一抬头,看到村支书祝定银来带着两名警察来了,她立即收起手机,笑容满面地站起来说:“嘻嘻,定银叔,嘻嘻,你想买点什么东西呢?”看了看警察,笑容立即消失了,不过脸蛋儿还是很好看。
    祝定银笑笑,指了指那个胖子警察说:“是这样的,明芝,侯警长想找你调查一件事儿。哎,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他们。”
    那个胖子警察拿出证件让孙明芝看了看说:“你是孙明芝吧?”
    孙明芝连连点头说:“嗯,是,没错。”
    胖子警察收起证件,严肃地说:“我们是曹客店乡派出所的民警,我姓侯。”四处看了看,“这样吧,你把门关上,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所事情说清楚了就回来。”
    孙明芝有点吃惊,她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问:“我?”
    侯警长点点头说:“嗯,是的,就是你。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希望你能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
    孙明芝犯糊涂了:“耶,我没有犯什么事儿呀?”
    那个瘦子警察说:“我们也没有说你犯事儿呢,只是找你了解情况。”
    孙明芝回头看了看里屋,皱起眉头说:“我老娘中风了,还躺在病榻上哩,生活不能自理,我走了,谁照顾她呢?”
    蚂蟥听不得水响,那些留守妇女们听到警车声,都跑来看热闹,想看看孙明芝犯了什么事儿。
    侯警长回头看了看看热闹的妇女们,小声对祝定银说:“祝书记,你找人照顾一下病人吧,这件事很重要的,王启高副县长亲自过问此事,马虎不得。”
    看那胖子警察的样子,事情好像还很严重。孙明芝无可奈何,只好苦着脸上了警车,被警察带走,警车一摇一晃地开出了村子。
    曹二柱骑在摩托车上,看着远去的警车,弄不明白了,漂亮的孙明芝坐在家里能犯什么事呢,这不是躺着也中枪吗?
    孙明芝走了,却给祝定银留下了一件麻烦事儿,日他娘,还得找一个女人照顾孙明芝的老娘呀!
    他看到了天琴婶,还没等他开口,天琴婶就低头开溜了。
    她在心里说:你当支书的,还是留在村里唯一的男子汉,平时不拿正眼看我一眼,什么样的花都采,就是不采我这枝狗尾巴花,轮到伺候人的事儿了,你就想到我了,切,你门都没得!
    天琴婶没指望到,祝定银看到了朱玉翠,他眼睛一亮,笑着说:“朱玉翠,你帮我一个忙,只照顾几天,孙明芝一回来你就走。”
    最近一段时间,他们两人眉来眼去打得火热,朱玉翠没少得到祝定银的小恩小惠,她抹不开情人的面子,就答应了。
    留守妇女们看漂亮的孙明芝上了警车,都纳闷了,这丫头坐在家里犯什么事儿了呢?虽然觉得她不和钉子户一条心,不是一路人,但还是想弄明白,她究竟犯什么事儿了,于是,人们便相互打听起来。有人真替她惋惜,没准这一抓进去,她的前途也就耽误了!当然,也有人幸灾乐祸。
    曹二柱糊涂了,见祝定银要离开,他讨好地说:“祝书……记,你要回村委会吧,我送你。”见祝定银走近自己,他问,“哎,祝书……记,孙明芝犯什么事了?”心里觉得这个祝定银应该被警察抓起来。
    祝定银坐上摩托车后座说:“日他娘,还不是关于拆迁的事儿。哎,曹耀军,你以后少掺和那些娘们的事儿,别让赵天琴拿你当枪使,小心警察把你也抓了。嗨,那丫头得在派出所里蹲几天点,受几天罪。唉,那么一个美人儿,真可惜!”
    “耶,不对呀,要是为拆迁的事儿,那就应该抓天琴婶呀?”曹二柱发响摩托车说:“嘿嘿,祝书……记,你看到了的,我从不参与,只看热闹。”
    祝定银摇摇头说:“抓赵天琴没有用,她不过是抛头露面的,充其量只是一个跳梁小丑。”
    曹二柱骑在摩托车上,却没有开动,他想了想说:“不对,孙明芝跟我一样也没有参与呀,她守在小店子里,热闹都不看哩!”
    祝定银坐稳了,还抓紧了摩托车后座,然后说:“曹耀军,你不知道,别看孙明芝漂亮,可内心里黑暗得很,唯恐天下不乱。最近她在论坛上发了好几条关于我们村拆迁的帖子,已经涉嫌造谣,县里的王副县长怀疑她是那帮抗拆迁的娘们儿的幕后黑手,是专门躲在阴暗角落里摇鹅毛扇子并扇阴风点鬼火的人。”
    曹二柱起动摩托车,刚跑了几步,他听到祝定银的这话,立即刹车了,他说:“哎,祝书记,要是为这事儿的话,那警察就错远了,肯定是冤假错案。据我所知,孙明芝不是跟天琴婶她们是一伙的,她是支持政府搬迁的,她还在做她老娘的工作,劝她早点搬迁哩!”挠了挠后脑勺又说,“哎,对了,天琴婶还认为她是叛徒,半夜里在她家门前拉屎……”
    祝定银眨着眼睛,有点弄不明白了,他说:“难道派出所的侯警长他们弄错了?要真是这样,我得跟他们说说去。”
    曹二柱斩钉截铁地说:“嗯,肯定错了!操他娘,那些警察真他娘的没水平,把天琴婶那些弄事儿的娘们儿没办法,竟然对自己人下手。”
    到了村委会,曹二柱让祝定银下了摩托车,自己到新居民点上嫂子家吃了饭,就骑着摩托车回到家里,刚停稳摩托车,何登红就跟进了屋,估计是看到曹二柱骑车从门前走过就跟过来了。
    “嘻嘻。”何登红看到曹二柱,微摇了一下臀儿,不说话,只是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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