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陈祁凤一怔,栗少扬将陈祁凤拉在身后,手中的枪往前一指,大声道:“都给我站住,不然枪子不长眼!”望着面前不敢上前的人群,才又略微侧脸,咬牙道:“我答应过继鸾看着你,我不能失信!”
    来传信的那**吓了一跳:“栗队长,你疯了吗!”
    栗少扬道:“就算是陈祁凤伤人,那也得公事公办,不能私了!局长现在还没撤我的职是不是!”
    那人暗暗叫苦:“就算你不要命,那也不能连带着众兄弟……”
    栗少扬扫了一眼身后的**们,大声道:“这件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大家伙儿都回去吧!”
    众**一听,有人便直接放下枪,露出后退之意,栗少扬身边的两人却对视一眼,道:“队长平日对我们不薄,这要紧关头走还算是人吗?!”
    有几个听了,面露羞愧之色,却也不敢拿身家性命做赌注,到底退了。
    栗少扬望望两人,道:“兄弟的心意领了,但这是我一人惹出来的,你们犯不着受累,赶紧走吧!”
    那两人哪里肯走,面前的众人已经一步步围了过来,其他惊诧作鸟兽散。
    陈祁凤被栗少扬挡着,此一刻望着栗少扬,无,错,小说 m.的背影,心里才有一丝异样感觉。
    那报信的临走,看一眼栗少扬,终于忍不住凑过来,低声道:“栗队长,别说我没提醒你,外面来人了!”
    栗少扬一惊,那人低着头,快步出门离去。
    栗少扬定神听了听,果真听到杂乱的脚步声极快逼近,栗少扬心道:“难道今天运气竟这么差?”
    果真,一批人极快冲了进来,手中竟还都提着枪,栗少扬定睛,领头的居然正是白天被陈祁凤打的那两人!
    栗少扬咬牙:此事果真是不能善了。
    两拨人,一拨在内,一拨在外,里外将栗少扬同陈祁凤还有两个**拦住,饶是陈祁凤胆大,见状也忍不住有些变了脸色。
    栗少扬临危不乱,道:“这两个兄弟跟此事无关,你们要找便冲我来,放他们走!”
    门口梁豹马彪两个一对视:“成!”
    栗少扬身旁那两个巡警苦着脸:“队长……”
    “快走,迟了就没法儿了!”栗少扬厉声喝道。
    两人没办法,这时侯留下也无济于事,便提着枪,硬着头皮从那堆人之中出外而去。
    陈祁凤靠在栗少扬背后,此刻反而笑了:“栗少扬,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跟你在一起这样……”
    栗少扬一歪头:“呸!什么这样那样!早知道你这么能惹事,我就得让继鸾答应我把你捆起来打!”
    陈祁凤笑道:“现在捆怕是晚了。”说着,便松动了一下筋骨,又笑,“那么你对付前面的,我对付这些……看样子我今儿没把他们伺候舒服。”说着,那双眼就盯着马彪同梁豹。
    若是在先前,这两人听了陈祁凤这话,必然又要污言秽语说上一番,然而此刻听陈祁凤一说,便想起白日里被打的惨痛,两人不约而同起了杀意,齐齐地举起手中的枪,冲着陈祁凤。
    马彪被揍得厉害,差点儿还断子绝孙,此刻下半截还有些麻木呢,盯着陈祁凤道:“这小王八羔子嘴硬的厉害,今儿就送你去阎罗殿,看你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陈祁凤打了个哈哈:“你爷爷我天生就是硬骨头,不管见的是天王老子还是阎王爷,还真就不能改!”
    栗少扬见这位少爷果真是死不悔改的倔驴性子,他怒极反笑,便笑骂:“你这头驴!继鸾怎么就有你这么个弟弟!”
    陈祁凤笑道:“那是我有福呗,你眼红啊?”
    两人被包围着,生死一发,却兀自谈笑风生地,那矮个一发狠,吼道:“都他妈给我住嘴!”
    一扣扳机,只听得“啪”一声响,子弹擦着陈祁凤的肩膀而过,黑暗里破出一溜儿火花。
    陈祁凤歪头看看被擦破的衣裳,摇头咋舌道:“这枪法不咋地。”
    栗少扬只觉自己的头有牛头大,恨不得一头把陈祁凤拱死得了,骂道:“闭上你的鸟嘴,你过来,这些人没有家伙。”
    陈祁凤哼了声,两人配合倒是默契,脚下一转,栗少扬的枪口同门口那堆人的枪对上。
    栗少扬道:“今天老子就算是死在这,也得有几个垫背的!”一双眼睛在黑脸跟矮个身上转来转去,“不是自夸,我栗少扬的枪法在这儿可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你们信不信?咱们比比谁的枪快?”
    有道是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如今这活儿横行霸道惯了的碰上陈祁凤跟栗少扬这两个又楞又不要命的,还真有点狗咬刺猬无处下手。
    直接打死吧,还真的出不了心中这口气,而且互相对射,估计真也要赔上两条性命。
    正在这互相对峙谁也讨不了好的时候,却听到院墙外有个声音清朗响起,说道:“大家伙儿有话好好说,做什么动刀动枪的,枪子不长眼,走火了可就不美了!”
    陈祁凤同栗少扬一听这个声音,齐齐地面露喜色,陈祁凤更是脱口欢喜叫道:“姐!”
    栗少扬手上一抖,却又死死牢牢握住枪:“祁凤别动。”
    陈祁凤不敢乱动,那两棒子人却都齐齐皱眉:“是个女的。”
    门外有人笑道:“平县陈继鸾,问原家堡马梁两位堂主好儿!”
    马彪跟梁豹一听对方还没露面,居然就喝破自己来头,双双心中一凛,转头看去,却见在大门口处,夜色之中依稀有一人骑在马上。
    矮个梁豹诡计多端,便道:“你就是陈大姑娘?你弟弟惹了祸事,你想怎么了?”
    门口陈继鸾平平静静道:“好说,小孩子不懂事,惹了事当然要大人来收场了,还请梁堂主不要同小孩儿一般见识,暂且把手中那玩意儿放下,出来一叙。”
    梁豹眼神一变:“你想引老子出去?可惜老子不跟娘们儿谈,要谈,就到床上还差不多……哈哈……”他见对方是个女的,声音里忍不住便带几分淫~邪之意。
    陈祁凤一听,便要上前弄死,却被栗少扬死死按住:“有继鸾在,你别乱她的事儿!”
    “当然不是跟我谈,”陈继鸾语气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笑意,“不过这儿有个人想跟梁堂主马堂主谈,你们要到床上地上,都行。”
    黑脸马彪的见陈继鸾一直在外头说竟不进门,他便怒道:“什么杂碎敢跟老子们谈,要谈就滚进来!”
    话音刚落,便听到外头陈继鸾一声笑,声音略微放低了些,却仍能让人听得清楚:“原二少,好像你这两位手下不肯听话呢。”
    紧接着,有个声音杀猪般地吼叫起来:“马彪,梁豹,你们两只杂碎,给本少爷滚出来,我日……”
    马彪梁豹一听,双双面色大变,也顾不上跟栗少扬对峙了,赶紧垂了手低了头一溜烟地往门外跑去,院子里其他的人一看,也跟着往外跑。
    栗少扬见人纷纷出外,便慢慢地把手中枪放下,枪把上已经全是汗。
    栗少扬甩了甩手心的汗,苦笑道:“不愧是继鸾,这招‘釜底抽薪’做的真漂亮。”
    陈祁凤本也要跟出去看热闹,见状道:“那说话的男人是谁?”
    栗少扬道:“原家二少爷,继鸾神了,竟把他弄来……你啊,你要是有继鸾的一半儿脑子就好了!”
    陈祁凤白生了一张漂亮脸蛋,却生了个炸药桶似的性子,栗少扬简直恨铁不成钢。
    陈祁凤撇嘴道:“我知道你看上我姐了,可也不用这么拍马屁吧,我有那么差吗?当然不能跟我姐比,但跟其他人比已经绰绰有余。”
    栗少扬听了这话,差点把一颗心呕碎了:“行行,我的少爷,您厉害行吗?您天下第一!”
    “别,我又不嫁给你,你不用这么拍马屁。”陈祁凤得意洋洋,显然不是个谦虚的样儿,“走,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别让我姐吃亏。”
    “继鸾都把原少爷‘请’来了,她必然是打算好了的,你别坏她的事,少说多看。”栗少扬谆谆叮嘱。
    陈祁凤道:“我谁的话也可以不听,我姐的话能不听?”横了栗少扬一眼,往外跑去。
    两人出到外头,却见有一个瘦削身形的青年正拎着马鞭子,劈头盖脸地打着梁豹跟马彪,骂道:“日你们两个龟蛋,竟敢要跟老子**上谈!我谈谈谈谈你娘的!”
    两人抱头相求,陈继鸾道:“二少,得饶人处且饶人。”
    原二少闻言,加之手腕也累,便一扔马鞭又道:“听听继鸾这份度量!再看看你们,你们做下好事,惹了官司,居然还敢打着我爹的名头杀上人家门来,真真找死!败坏我们原家堡的名头!一帮混账王八羔子!”说着不解气,上去又踹一脚。
    马彪顺势将原二少的脚抱住,愁眉苦脸道:“二爷别踢了,再踢我就成太监了!”
    原二少一愣,梁豹道:“被那小子打的……”
    原二少这才明白,竟噗嗤一笑:“他娘的,活该!太监了倒干净!”
    马彪才苦道:“二爷,看在我们也吃了亏的份儿上,您消消气,我们这不是不知道是您认得的朋友吗……就饶了我们这回。”
    原二少踉跄着把腿抽回来:“继鸾你说怎么处置他们?”
    陈继鸾笑道:“幸好没出人命,便是小事,大家相逢一笑泯恩仇如何……”
    马彪同梁豹两人面面相觑,心道:“说得轻松,挨打的是我们,被那小子打一顿不说,又挨这么一顿。”
    陈继鸾又道:“也是舍弟的不是,我在这里代他向两位赔礼了,我也会教训他让他长点记性,就算是看在二少的面子上,请两位堂主高抬贵手,不要同他那无知小子一般见识。”说着,就抬手向两人抱拳行礼。
    这话若是换别人说出来,陈祁凤定然又要跳起,然而陈继鸾说完,陈祁凤却只有蔫头耷脑的份儿。
    马彪梁豹两人见陈继鸾言谈举止落落大方,这一番话说的十分体面,且又抬出原二少来,――那个主儿在边上虎视眈眈,他们两人便讪笑。
    马彪不语,梁豹较圆滑:“这……怎么说的,早知道大姑娘如此了得,借我们几个胆儿也不敢闹腾啊。”
    暗地里却冲旁边马彪使了个眼色,马彪心领神会,便也道:“说的是,我向陈大姑娘赔礼了!”说到一个“礼”字,声音上扬,便作势拜倒下去。
    马彪身板儿壮实,比陈继鸾高上许多,此刻又靠陈继鸾甚近,这一拜,暗中卯足了劲儿,只要往前一撞,满拟能把陈继鸾撞飞了去,――正是有意想让陈继鸾当众出丑。
    作者有话要说: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大姑娘出场了,热烈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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