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沉声道:“朕要杀你,需要理由吗?”
    对于不讲规矩的人,张绣也没打算讲规矩。他如果讲规矩,自是一板一眼的按照规矩对付刘纬台和李移子,但明眼人一看,就能判断出李移子和刘纬台在背后谋划。
    在这样的前提下,张绣如果不讲规矩,要杀刘纬台,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刘纬台听到张绣的话,也是面色大变。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张绣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令他简直是无言以对。
    张绣要杀他,那就杀了。
    张绣要杀他,无人能挡。
    刘纬台脑筋急转,快速道:“陛下身为大秦的君王,治理大秦,靠的是规矩律法。在下不曾犯法,相反,在下曾一心为陛下考虑,一心帮助陛下消除灾难。”
    顿了顿,刘纬台又威胁道:“但如今,陛下却是要杀一个一心向着大秦的人,这令人不忿。长此以往,大秦即便是强盛,最终也免不了衰落的局面。”
    张绣道:“你要理由,朕可以说,你妖言惑众。杀你,谁敢不服,谁敢说朕暴虐。”
    刘纬台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陛下杀了人,自有人替草民鸣不平。”
    张绣说道:“你经商为富不仁,你认为,会有人替你鸣不平吗?失去了公孙瓒的撑腰,你刘纬台,什么都不是。”
    “你现在,如实招来。”
    “仔细把陷害百姓,制造死人事件的事情说清楚。如果不如实交代,那么接下来,等待你的,就不是什么良善话语,而是刑法。”
    张绣说道:“跟讲规矩的人,跟遵纪守法的人,朕倒是愿意讲规矩。可是跟罪犯,跟阴谋家,朕不愿意讲规矩。”
    刘纬台脸上神情,颇为肃然。
    他眼中掠过惊悚。
    这一刻的刘纬台,心中忽然慌乱了起来,实在是张绣完全是一副不讲规矩的样子。在张绣不讲规矩的情况下,对于刘纬台来说,这就是相当危险的事情。
    甚至于张绣不讲规矩,刘纬台的一切退路,都被封死。
    刘纬台做倚仗的,就是张绣不知道情况,无法拿下他,无法处置他。可是张绣如今的做法,便是打破了一切的规矩,使得一切都发生变化。
    张绣继续道:“现在,考虑好了吗?”
    刘纬台道:“我考虑得很清楚,陛下,我自始至终,都不曾做出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相反,我刘纬台一看到城内冤魂索命,古道热肠的来帮助陛下。可没想到,陛下却是执意要处置我,令人心寒。”
    张绣说道:“来人!”
    一声令下,便有士兵进入。
    张绣摆手指着刘纬台,吩咐道:“把人拖下去,先杖责十军棍。给朕好好的打,谁敢松懈,朕便处置谁。”
    “是!”
    士兵得令,拖拽着刘纬台就往外走。
    张绣的话里面,已经是要求从重处理,所以士兵清楚该怎么杖责刘纬台。因为杖刑,本就是有讲究的,可以打破了肌肤却能活蹦乱跳,但也可能伤到了筋骨却肌肤不伤。
    刘纬台大怒起来,咆哮道:“张绣,你个无道昏君,你肆意用刑,暴虐无比。大秦国,必定在你的手中覆灭。”
    张绣听着,却浑然不顾。
    一个神棍而已。
    如果刘纬台没有来,或者刘纬台不是粮商背后的人,张绣也不会有所判断。可问题是,一切的问题,都指向了刘纬台,只有刘纬台、李移子才有这样的动机。
    所以,张绣很笃定自己的判断。
    随着刘纬台被拖出去,不多时,刘纬台已经被摁在了地上,一旁已经有士兵站着。士兵抡起了比鹅蛋还粗的军棍,便狠狠砸下。
    “砰!”
    沉闷撞击声响起。
    一军棍落下,那军棍硬实的搭在屁股上,刹那间,屁股上的肉都仿佛波澜翻滚,而沛然的力量压迫下,那力量冲击在刘纬台的盆骨上。
    剧烈的疼痛,自盆骨上传出,更是侵袭着刘纬台的神经,使得刘纬台一下便撑不住了,张口嗷嗷的惨叫起来。
    刘纬台的口中,也是高呼张绣是无道昏君,大骂张绣暴虐。
    刘纬台这些年跟着公孙瓒,一直以来,公孙瓒都在幽州,可以说是幽州的土皇帝。刘纬台有公孙瓒撑腰,加上公孙瓒信奉鬼神,所以刘纬台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甚至于刘纬台细皮嫩肉的,如今骤然遭到杖责,疼得无法自已。
    刘纬台的惨叫,以及大骂张绣,反倒是让军中的将士更是愤怒。
    张绣是秦国的王。
    张绣是秦国的战神。
    不容侮辱!
    以至于士兵抡起军棍砸下时,力道更强,一棍落下,打在刘纬台的身上,更是可见刘纬台身体颤抖,口中的惨叫声更甚。
    “砰!砰!!”
    连续的撞击声,不断响起。
    刘纬台从一开始的咬紧牙关大骂,到慢慢的求饶,转而又是大吼:“陛下,陛下,我认罪了,我招供,我愿意招供。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他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术士,靠着占卜招摇撞骗,这些年无法无天的,没有受到过处罚。可如今,骤然遭到杖刑,一开始的时候,还能够咬牙硬撑。可随着军棍不断的打落下来,刘纬台便彻底撑不住了,已经是想要招供。
    可是,杖刑还在继续。
    尤其到了第八棍时,刘纬台不仅是盆骨受伤,连带着屁股都已经被打出血,已经是受到重创。这个时候的刘纬台,死死咬着牙齿,双手紧握成拳,脸上布满了狰狞和痛楚。
    太疼了!
    这种痛入骨髓的痛苦,令人痛不欲生。
    当第十军棍落下后,刘纬台整个人绷紧的神经放松,紧随而来的,又是全身的痛苦蔓延,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无比的难受。
    整个人连一丁点的力气都没有。
    无法站起身!
    无法用力!
    刘纬台整个人犹如死狗一样,依旧是趴在地上的,这个时候两个士兵来到刘纬台的面前,伸手一抄,便架着刘纬台起身,然后往张绣的营帐中去。
    进入后的刘纬台,无法站立,无法跪坐,只能是趴在地上。
    张绣在营帐中,便已经听到了刘纬台认怂的话,说道:“刘纬台,你刚才说愿意招供。说吧,你要招供什么。”
    刘纬台连忙道:“陛下,我来见你,的确是存了私心,的确是想要稳住粮价。可是,我没有谋划什么,我只是单纯的,希望借助神怪之说,请陛下出手稳定粮价啊!”
    张绣的面色一下就阴沉下来。
    这是还不认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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