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个世界上魔力薄弱,一旦消耗魔力补充起来相当困难。如非必要,德琳是不愿意使用法术的。好像她平时明明可以使用法术做许多事情,还是更倾向于使用机器,像是电风扇、空调或者热水器什么的。
    当然有时候嫌麻烦,又或者是卖弄什么的,她也没少使用法术就是了。
    总而言之,在苏染有车的情况下,德琳这一次没有选择使用飞行术回家,或许那样速度会快一点,而是决定乘坐苏染的车回去。
    其实她没有那么做,也可能因为别的原因,比如看她的表现,一上车立刻从后座上找到随意丢在那里的时尚杂志慢条斯理看起来。
    魏家安照例坐在副驾驶上,靠在座位上面侧着头看沿路的风景。
    成排的行道树。他只认识桂花树、枫树、榕树等等几种,对于樟树、橡树等等不太会分辨。刚刚建好的小区。以前本来考虑往这一边买,由于房价不便宜,又感觉距离市中心实在太远,完全到郊区了,到稍微繁华一点的地方开车要五分钟、十分钟,只能作罢。
    大家随口聊天,苏染把车开到接近二环路路口时,魏家安这时收到布莉亚的微信,他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早上骑电动车送她上班,约好了下午去接她下班。由于忙着各种事情,把她的事情忘记掉了。
    看西沉的太阳,看路上拥挤的车辆,这是傍晚,远远超过布莉亚下班时间,算算时间让那姑娘等了太久。怎么不早点联系我,你真是太爱为别人着想,担心给人带去麻烦。他如此想着,说道:“苏染,你等下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没有。”不知道魏家安怎么有此一问,苏染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魏家安有些羞愧,他想象中布莉亚现在估计站在她们公司前面的路边树下,她不喜欢玩手机,估计正无聊地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流,他有些羞愧地说:“绕一下路先去接一下布莉亚,然后再送我们回家。”
    原本一直忙着看杂志,看亮闪闪的钻石项链、水滴形宝石耳坠、大红的鱼尾礼服,德琳现在就有话说了,她说道:“魏家安,我那么放心把布莉亚交给你,你就那么报答我的?”
    到底是谁一直欺负人家?除开德琳之外,换做任何一个人来说这句话,魏家安绝对不会反驳一句。
    他回过头,瞥了德琳一眼,相当不忿道:“我是把接布莉亚下班的事情忘记了,你又好得到哪里去?布莉亚是你的好姐妹吧,她每天上班,你有关心过一次吗?只会花她辛苦赚来的工资。”
    她没有强词夺理,也没有睁着眼睛说瞎话,但是她总不缺少办法反击:“你的意思是比烂咯?”
    她摇着头,继续说:“我是做不到,我可能没有那么关心布莉亚,那就是你今天忘记接布莉亚下班的理由吗?只要强过我,你就心安理得了?”
    平时在网上没少遇到类似的事情,一旦国人指出国外的不足之处,立刻有舔狗跳出来说比烂。与其苛刻地要求国家什么都做得最好,对于国外的糟糕之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难道不是给与夸奖和勉励更好吗?魏家安说:“我以后会做得更好,但是你没有资格来说我。”
    “只要做得不好,任何人都有资格批评。”
    魏家安盯着车内的摆饰默不作声,他肯定讲道理对付德琳是没有用处的,只能采用还击的方法。为了表现风度,他先说一句:“我承认我的不足之处。”然后说,“我现在一定要说一下你……”
    他刚说了那么一句,只见德琳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魏家安好气,接着发现苏染在旁边听了笑,德琳也放开手在笑,他面无表情说道:“今天晚上回家我就登录路由器,把你的手机、ipad、笔记本全部限制成100k。别想改回来,只有我知道路由器密码,你不知道。”这算是杀手锏吗?
    “那我就把你电脑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电影和动画通通删除。”德琳反击。
    “删吧、删吧,我现在不需要那些东西。”他无所谓。
    “那我把你的游戏存档全部删除了。”
    “好吧,你赢了。”魏家安这一次果断认输。
    下班时间,路上不太好走,不过也没有花太多时间找到布莉亚。其中魏家安隐隐发现好像有不少车刻意避开苏染的车,反正没有遇到一次见缝插车。他没有细想,不知道什么原因。
    找到布莉亚,魏家安还没有来得及向她表示歉意,论不要脸当属德琳,之前不见她出声,现在声音最大:“布莉亚,我们来接你了。”
    “德德你也在这里啊……”
    魏家安看着站打开车门,坐进后座发现的德琳的布莉亚,少女脸上的笑容是在自己面前从未展露过的,那是欣慰的笑容,不是礼貌的笑容。他感到忧伤,女人呐,不管其他男人为她做多少,不如喜欢的人向她递一杯水。
    布莉亚上车,苏染重新发车。
    布莉亚知道大家今天在忙着一些什么,她询问大家今天忙得怎么样?
    哪怕苏染就在旁边,奈何德琳说话从来不看场合。
    其实她还是看场合的,面对陌生人时,和面对熟悉人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魏家安记得刚刚遇见她时,她是多少优雅有礼貌,十足的贵族千金风范,但只是短短时间熟悉后,一下子暴露原型。
    她吐槽起来:“只能说勉勉强强满意吧,我想要的东西许多都没有。像是什么风洞啊,粒子加速器啊,对撞机啊,一个都没有。”伴随着叹气。
    布莉亚平时不了解那些东西,她每天只知道上班,下班就是看看书,基本都是一些小说,看看电视,喜欢综艺节目,此时小声问道:“为什么没有?”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德琳说,“本来都约好的,不管是什么设备都满足我,现在我说一个没有,又说一个还是没有,什么啊。”
    那样的设备,那样的实验室,就算以基金会的实力也建不起来,最多可以帮忙疏通一下关系,带人去看一下、用一下。苏染本来忍住不说话的,最后实在忍不住,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在德琳面前冷静不下来:
    “你要的那些东西,你知道想要建成一个需要多少钱,维护又需要多少钱,还不是只要有钱就可以了。那些大型实验室就算是放到国家层面上,只有几个超级大国可以建造。”
    她说完了不算,继续说:“我说德琳,我真的想要问你一下,你真的知道那些设备有什么用处,还有需要吗?不要在网上看见那么一个两个名词,就来问我们基金会要。”
    “知道啊,为什么不知道,你觉得我是那么肤浅的人?”
    德琳说了一句,开始解释。想要风洞的原因,想要借助风洞模拟、控制气流做实验。其一,优化飞行术。其二,原来只知道巨龙的飞行不仅仅是依靠扇动翅膀,还依靠魔力,从巨龙方面了解只得到“那是本能”的回答,想要搞清楚原理。然后想要对撞机的原因,又是为了……
    她一开口喋喋不休说个不停,偶尔说到什么地方声音都变高了,听起来声音中满是兴奋。
    “苏染,你知道吗?根据对撞机的原理,我尝试做过一下模型……”为了炫耀,还是为了卖弄,又或者单纯就是想要和人分享,德琳说着说着在车里面站起来,拍苏染的肩膀。
    苏染不说话,她是完全听不懂德琳在说一些什么,感觉像是听天书。说到底她的水平也就是那样,唬唬普通人没有一点问题,一旦涉及到专业知识就抓瞎了。
    魏家安坐在副驾驶,他看着苏染在德琳的询问里面一直点头,好笑起来,这平时厉害的姑娘没有一次遇到德琳不吃亏的。
    苏染发现他在那里幸灾乐祸,在他的腿上捶了一下,递出一个眼神,意思是你说说话。
    魏家安咳嗽一下,决定为苏染解解围,他说道:“德琳,平时只看见你玩ipad,写小说,你哪来的时间看那些东西?”
    德琳相当不屑,她冷哼一声:“你知道什么,你就知道和薇拉你侬我侬。”
    她不忘嘲笑一下他:“你知道所谓的喜欢,不过是多巴胺分泌吗?你知道媚药,你知道魅惑术的原理吗?你知道为什么处于贤者时间,原来喜欢的人其实也就是那样罢了?”
    她安静了一下,冷笑起来:“看见大胸就挪不开眼睛,你知道什么叫做灵魂的伴侣吗?人死后变成亡灵,或者是变成幽魂,不会再受到激素的影响,原来喜欢的可能不再喜欢,但依然可能有至死不渝的爱。”
    “胸部、胸部,就知道那些东西,我肯定你和薇拉交往就是为了那些庸俗的东西,情义千斤不如胸前四两。真是可怜的人,受本能驱使的人。”
    魏家安连忙往苏染看,等了好一会儿,只见苏染一言不发不管自己。
    你可太无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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