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笑声在背后抛了个尖儿,厉储兴一时气愤,都未有发现身边有人走近。
    厉储兴转头一瞧,就见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摇曳而前。
    厉储兴道:你怎么来了?
    那来者不是泮水还能是谁,大黑天的也不避嫌,笑着走到了厉储兴的跟前,道:就是来瞧瞧世子殿下您啊。啧啧,真是可怜见的。
    你不过一个侍女,莫不是来找死的?厉储兴心情不佳,对于昔日里情意绵绵的美人,也全无好脸子。
    泮水道:昨日世子殿下还好不得意,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心中有脾气,便胡乱的冲着小女子发难。若是世子真的有能耐,怎么不与厉长生当面叫板呢!
    厉储兴正气愤着,听了泮水的话,更是头顶冒火,道:哼!泮水!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厉长生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本世子不好过,你就能好过了。
    世子说的对。泮水幽幽的道:所以我们啊,注定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需要同舟共济才是。
    厉储兴本以为泮水是来寻他晦气的,乍一听泮水这话,有些个摸不着头脑。
    泮水走上前来,伸手暧昧的在厉储兴的心口拍了拍,道:世子殿下,若想要坐稳当您的位置,婢子这里有一计策,不知世子大人可要听一听?
    厉储兴脸色好转,瞧着泮水的目光变了数变,随即一把将泮水打横抱了起来,道:美人,咱们入房去详说。
    泮水娇羞一笑,道:世子,人家跟你说正经事呢,你莫要如此啊。
    其实厉储兴眼下也没什么心情花前月下,不过是为了讨好泮水,叫她赶紧说出计策罢了。
    两个人进了房内,把门一关,厉储兴便道:你有什么计划,且说出来听听,若是有用,本世子
    世子便立刻迎娶了我!叫我做世子妃!泮水快速的接口说道。
    厉储兴是不愿意的,不过眼下没有办法,一打叠的温柔许诺,道:没问题,我心中早已钟情于你,你还不知?日前是我喝多了酒,所以对你说了重话,你不会当真了去罢?那也太不懂我的心思了!
    这两个人一拍即合,泮水叫他发誓诅咒,听得心花怒放,这才笑盈盈的对厉储兴招了招手。
    泮水压低了声音,道:世子殿下,我们要做两手准备。其一,自然是讨好太子,若是世子能像厉长生一般讨好太子,太子一欢心,你的地位可就和往日里不同了。
    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厉储兴道:何须你对我说教?这如何讨好太子,你可想到了办法。
    自然。泮水轻飘飘的点头,道:世子竟是还未瞧出来?那太子瞧厉长生的眼神不一般呢。
    什么?厉储兴听到泮水暧昧的言辞,仔细一琢磨,道:你的意思是?
    泮水道:那厉长生入都城才几日?这般快就受到了太子殿下的赏识,您说能是因着什么?还不是因着厉长生那名字,那面容!皆是与已故的九千岁颇有些个相似!
    厉储兴点点头,道:是了。若非厉长生以色侍人,太子怎么会突然这般宠信于他?!定是这个道理。可
    可听说以前也有不少相似九千岁之人,太子殿下非但不看他们,反而重重责难,唯独只对厉长生一个人另眼相看,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泮水听了不以为意,道:还能是什么缘故?总不能是那厉长生真就是九千岁罢!要我说啊,定然是之前那些个人,与九千岁根本不像!所以才会招致太子殿下的厌恶。
    泮水一时竟是点破了真相,然而这真相在旁人眼中,根本就是顽笑罢了,说出去谁也不信。
    厉储兴觉着有道理,道:对,我若是找几个与厉长生相似的人,趁着太子殿下在流安之时,送去太子榻上,那么
    世子说的正是!泮水笑的十拿九稳,道:这世间哪个男子不爱美色的?别管是男子还是女子,只要长得好看不就是了。太子殿下正是年少,正是容易心动之时,是最好拿捏的了。
    是这个道理!厉储兴冷笑几声,说:等我叫人讨好了太子殿下,太子腻歪了厉长生,哼
    厉储兴这般说着,止不住又道:只听说太子忙于国事,所以一直未有时间确立太子妃。现在瞧来,这太子怕是好南风这口,对女子根本不感兴趣。
    他说着去看泮水,道:方才你在筵席上勾引了太子,也被太子无情呵斥。看来太子怕是只对男人动心啊。
    泮水被提及了狼狈之事,心中十足不爽利,道:要婢子说,这太子不只是好南风罢。你瞧他那细小的身板,恨不得比女子还纤细,必然是有雌伏于下的癖好!
    厉储兴眼珠子滚动,觉着泮水此话有理。再一想荆白玉那模样和举止,果真是比旁的女子还要叫人心动。
    厉储兴感觉脑内晕乎乎的,心里忖度着,若是自己也能上太子的榻,就再好也没有了,定然比那厉长生要强上百倍!一准儿能讨得荆白玉的欢心。
    泮水见厉储兴一脸痴迷模样,心中有些个不屑,道:世子,现在可不是浮想联翩的时候。除了讨好太子殿下之外,还有另外一件大事呢!
    厉储兴回了神,道:什么大事情?
    泮水说:破釜沉舟!
    她说着压低了声音,道:世子您就没想过,这世子有什么好当的,不如早一步当上流安侯啊!
    厉储兴呼吸一窒,眸子瞪大了几分,目光不断的闪烁着,表情一时兴奋到扭曲。
    泮水说的不错,这世子有什么好当的,若是厉储兴能当上流安侯,就再好不过了,他做梦都想要早日成为流安侯。
    只可惜
    厉储兴眯着眼睛,他爹身子骨健朗的很,再过个二三十年,怕是都还活着。
    泮水声音压的更低,阴测测的说:不若趁着侯爷还未有废掉您世子之位时,先下手为强,一不做二不休将侯爷除掉。到时候,世子您就能顺理成章的继承侯位,还可将杀死侯爷的罪名,嫁祸给厉长生!一举两得!岂不妙哉!
    妙妙妙!
    厉储兴拍着案几,兴奋的说道:没错,泮水你的计划不错!若是我爹死了,嫁祸给厉长生。我不只是可以除掉厉长生,还可以顺理成章的继承侯爵之位,真乃是再好也没有。
    泮水让他杀死自己的父亲,厉储兴是一点心理负担也未有,眼睛里反而闪烁着惊人的光芒。
    泮水想着说道:若是世子觉得这办法行得通,那便快快准备起来罢。毕竟太子殿下与厉长生不日还要去往会盟,在流安逗留的日子可不多啊。
    【恭喜玩家厉长生成功触发任务12】
    【任务12:拒绝背锅!阻止下毒!】
    【温馨提示:完成任务12,可增加隐藏结局登基称帝概率3%】
    厉长生已然准备休息,系统却忽然展现在眼前,竟是来了新任务。
    下毒?
    厉长生翻身坐起,眉头皱了皱,一时不太明白这新任务是什么意思。
    看起来有人要下毒,至于什么人要下毒,要给什么人下毒,这系统根本未有写明,需要厉长生自己探寻。
    厉长生与荆白玉才到了流安之地,就接到了这样的任务。让他不免心中多想了一些,莫不是流安侯与厉储兴因着荆白玉今儿个的所作所为,所以怀恨在心?想要对荆白玉不利?
    厉长生这般一想,难得有些止不住的忧虑起来。他当下长身而起,将衣服披上,便推开房间,往旁边荆白玉下榻的房间而去。
    叩叩!
    太子殿下。
    小白?
    厉长生在外面敲了一会儿门,里面无人应当。
    厉长生干脆直接推门进去,里面整整齐齐,却一个人也未有,并不见荆白玉的人影。
    厉长生叹了口气,道:这般晚了,还未回来真是叫人不省心。
    荆白玉的确未有回来,这会儿正拿着厉长生给他的五支眼线笔犯坏。
    他在府中寻了一圈,才找到了侍女泮水的房间,然后悄悄摸摸的,一个翻身便跃了过去。
    泮水与厉储兴密谋罢了,心情愉悦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嗓子里哼着小调,心满意足的躺下来入眠。
    屋内呼吸平稳绵长,荆白玉耳目聪明,乃是练家子中的高手,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哗啦
    衣襟轻响,白影一晃,荆白玉已从窗户而入,悄然入了侍女泮水的房间。
    荆白玉早便听说过泮水的名字,据说是厉储兴安插在厉长生身边的细作,听着便叫人不爽。
    这百闻不如一见,今儿个筵席上荆白玉头一次瞧见泮水,更是厌恶至极。这不要脸的家伙,当了细作不算完,竟然还厚着脸皮来勾引厉长生。
    荆白玉想起来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儿,脑袋都要给气炸了。
    他管厉长生要了擦不掉的眼线笔,便是想着来作弄泮水的。
    荆白玉入了室内,果然瞧见泮水睡得正好,根本未有被吵醒。
    他当下走到塌边,低头冷笑着一瞧,然后扒开眼线笔的笔帽,轻声说着:先在你脸上画个黑色的小乌龟。
    极细的眼线笔,出水极为顺滑,荆白玉上手一画,只觉得甚是惊艳。
    这年头,均是用毛笔蘸着墨汁在简牍或者宣纸上书写,基本上写一两个字,便要重新蘸墨,否则字迹便会不够清晰。
    而厉长生给荆白玉的这眼线笔,乃是自动下水的,荆白玉以前是闻所未闻,只觉得异常好用,十足方便。
    再给你画个蓝色的小猫儿,小猫儿的尾巴长长的
    荆白玉一边说一边画,熟睡的泮水还正自做着当了侯爷夫人的美梦,笑的一脸满足,根本不知自己脸上发生了什么。
    紫色的是小猫儿的崽子,一共五只,这边还有一只。
    嗯黄色的画什么?
    对了,今儿个筵席上的鸡肉味道不错,就画一只公鸡罢。
    荆白玉一通忙乎,将泮水脸颊额头下巴上皆画满了图案,直到最后再也画不下为止,这才心满意足。
    荆白玉将五支眼线笔收好,挑唇一个冷笑,真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明儿个一大早,旁人瞧见泮水时候的表情。
    真期待呢
    荆白玉说罢了,一个跃身,白色的身影一晃,来无影去无踪的消失不见。
    荆白玉满心愉悦,眼下已经后半夜,却未有一丝困倦之一。偷笑着就回了自己房中,推开房门
    嗬
    荆白玉高兴过了头,一时未有察觉,走进了房中这才吓了一跳,自己房里多了个活人。
    他大步而入,竟是一头撞在了那人的怀中。
    太子这是做贼心虚?
    是厉长生的声音。
    黑灯瞎火,荆白玉一时看不清楚,再抬头仔细一瞧,可不是就厉长生?
    荆白玉纳罕的说道:厉长生?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去休息了吗?
    长生等了太子很长时间。厉长生淡淡的说道。
    这样啊荆白玉讪讪的说:我我一时睡不着,所以出去走走,散散步。
    太子是出去散步?厉长生弯下来一些,在荆白玉耳边低声道:长生还以为太子去犯坏了。
    荆白玉顿时一阵心慌,总觉得自己做什么事儿都瞒不过厉长生。
    事实也正是如此,厉长生在席间便发现了,荆白玉十足不待见泮水,瞧着泮水的眼神中充满了算计,一瞧便是要报复于她的模样。
    荆白玉才十八岁,贪顽一些也没什么的,况且荆白玉武功高强,厉长生比较放心,这才给了他五支眼线笔。
    只是方才看到系统提示,厉长生又止不住的担心,往荆白玉房中一来,果然见他不在。
    荆白玉瞪着眼睛瞧他,道:怎么了?我去整治一个小侍女,你莫不是心疼了?我可听说了,她日前是你的贴身侍女,和你关系亲近的很呢。
    长生是担心太子会出事。厉长生温言软语,说:再说了,论关系亲近,长生自然与小白的关系更亲近,不是吗?
    才才不是。荆白玉结结巴巴的,咚咚咚心脏没来由跳的奇快无比。
    荆白玉感觉,自己这心跳声,怕是十八里地外都能听到,更别说近在咫尺的厉长生了。
    荆白玉赶忙伸手压了压,不着痕迹的深呼吸,说:我我困了,你回去罢,我能有什么事情,我的武功可是最好的,倒是你自己小心些。
    荆白玉一言不合就要送客,厉长生却不走,反而转身往内间而去。
    喂厉长生!
    荆白玉追上去拦住他,说:让你回房间休息呢。
    厉长生道:太子武功高强,但是长生武艺低微,为了保护好长生的安全,今儿个就委屈太子一宿,反正以前同塌而眠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
    可是
    可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当时自己才八岁
    荆白玉思忖着,这怎么能一样呢!
    荆白玉下意识的一想,顿时感觉脑子里一片迷糊,所以到底为什么不一样了?真的问出来,荆白玉根本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反正
    荆白玉一阵纠结,再开口时候,就瞧厉长生已然躺下,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奔波劳累了一路,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安心入眠,然而荆白玉却有些个失眠起来,莫名其妙的就是睡不着觉。
    啊啊啊啊啊!
    啊
    第二日清晨,外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
    厉长生听到声音,立刻翻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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