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梵梵跟杨瑾谈正事,却哪里知道,俩小只并未老实离开?
    烨哥儿拉着新生出了门就急急往一边躲,表现格外奇怪,新生还纳闷来着,“表弟?”
    张开要问,人却被古灵精怪的表弟一把捂住了嘴巴,瞧着表弟连连朝着自己比嘘声的模样,新生虽然心里怯怯的觉着不安,可手却被小表弟拉的死死的,同时屋子里姑姑的声音已然响起。
    没办法,新生便只能把嘴里疑惑劝说的话统统咽下,被小表弟拉拽着,俩人齐齐缩在了窗根的听着屋子里传来的对话。
    “启禀郡主,我们派在秦家外蹲点的兄弟刚刚送消息回来,说是……”
    先前为了打探侄儿下落,未免打草惊蛇,于梵梵并未对秦家,还有侄儿亲娘后嫁的夫家有所动作。
    如今侄儿成功找回了,按照她于梵梵的性子,以德报怨那是不可能滴,于是便安排了人蹲点两家门外,心里甚至还暗搓搓的计划着,准备先摸清楚两家动向后,自己该怎样设套给侄儿讨个公道来着。
    这不,才守了三天,那边就有消息传来,莫不是?
    于梵梵也上心,急忙就问,“具体什么事,你给说说看。”
    杨瑾忙禀报了细节,屋子里于梵梵听的入神,却不知道,外头窗根下两小的交头接耳。
    新生还担忧自己不听话,待会姑姑发现会生气了,赶紧就拉着听的兴致勃勃的小表弟要走,“表弟,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姑姑让我们去前院读书,一会先生该等急……”
    “哎呀,先生年纪大,且没那么早到书房呢,表哥莫急。”,烨哥儿挥开表哥捣乱的手满口敷衍。
    新生越发着急,励志当乖孩子不惹姑姑厌弃的他急的抓耳挠腮的,实在是没干过坏事呀,眼下急的小身子都颤抖着,却还担忧自己声音太大引来人,只得压低声音,动上小手拉扯劝,“表弟,我们还是走吧!走吧成不?”
    “哎呦!”,烨哥儿烦的不行了,觉得这一届的表哥特胆小,特难带,根本不能跟曾经庄子里的小孩儿比,不过考虑到娘亲交给自己的任务,小家伙鬼头鬼脑的眼珠子一转,忽的反手拉住身边作乱的瘦爪爪道:“表哥,我娘跟杨叔正说关于你的事情,身为正主,你难道不关心吗?”
    “关于我的事情?”,新生瞬间呆滞,没头没脑,“什么事情?”
    这傻样烨哥儿简直没眼看,于是干脆也不躲了,拉着笨蛋表哥霍的一下站起身来,不等身边的人说什么,烨哥儿拽着新生的手,哒哒哒的就跑回了屋子,进门就一声吼。
    “娘亲,事关新生表哥,怎么决定取舍,您难道不应该问问当事人的意见么?明明您自己曾经说过哒,身为男子汉,自己的事情做自己,还得有决断!”巴拉巴拉……
    烨哥儿心里小九九多滴很,嘴上把亲娘的教导说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内心真实无比的想法是,报仇雪恨辣么刺激的事情,怎么阔以没有他的一份参与呢?他都是要当大将军的人!当将军者,自然是得从保护弱小的表哥开始哇。
    于是乎,于梵梵看着匆匆跑进来的俩小的,她捂额头疼了。
    狠狠瞪了眼越大越精怪的儿子,倒是不能再将他们随意打发离开。
    小屁孩别的说的可能都不对,有一点却是对的,事关新生,他是受害者,他有权利知道与抉择。
    于梵梵便招手让俩小上前,自己拉着新生的手,把自己的安排打算,以及先前隐瞒他的一部份真相,也就是他是被亲娘抛弃,被舅家略卖的事情说给了孩子听。
    考虑到孩子内心的承受能力,于梵梵语言还是很委婉的,说完后还小心的看着自家侄儿。
    “新生啊,事情就是这样子的,虽然姑姑知道,姑姑这样做不对,不该瞒着你,可……”
    于梵梵想解释,新生却懂事的根本无需她解释,想也不想的就打断了于梵梵的抱歉回答道:“姑姑,您没错,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
    简简单单一句话,直戳于梵梵的软肋,这般懂事的孩子,自己怎能不喜欢?
    感慨万千的于梵梵越发心疼这个孩子,揉着新生的头不由笑的欣慰,“好好好,我们新生最乖,最懂事。”
    感慨间,见边上自家儿子嘟嘴不乐意的小模样,于梵梵好笑的也揉了揉自家崽儿毛茸茸的脑袋瓜,换得崽儿咧嘴傻笑后,于梵梵回望侄儿。
    “前因后果,如今咱们新生也清楚明了了,那姑姑先问问咱们新生,关于你舅家还有你亲娘那边……”
    新生抬头看着于梵梵,不似于梵梵的犹豫,孩子的眼里都是信任,他说的干脆。
    “姑姑,您说过,人生那么长,我有很多很多的本事要学,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我的时间很紧,顾不上恨,我也不想恨。
    而且您不是说了么,那只是舅家,只是而已!
    这世间不是所有人都如姑姑一样,连亲娘都可以抛弃我,更何况只是舅家?
    他们没有养我的义务,所以抛弃我略卖我人之常情,我不恨!因为那些人跟我没关系!
    至于我亲……生我的那个人,姑姑,您不应该为了新生脏了手!姑姑,我想学本事,我想留着她,等到我学好了本事,我亲自动手。”
    “你?”,于梵梵哑然,想劝,可身前的孩子却出奇的坚持,“姑姑,求您。”
    “唉!”,千言万语,心里所有的话都化为了一声叹息,她尽可能的放缓语气,“小孩子家家的人不大,心不小!不过算了,既然是你坚持,姑姑便依你,现在你跟姑姑说说,你想学什么本事?”
    新生闻言,小眼神瞬间一亮,小嘴裂开露出一口白牙,声音清脆又洪亮,“姑姑,我要学算盘!”
    于梵梵诧异,“学,学算盘?”,万万没想到,自家侄儿会提出这么个要求。
    可看着孩子一脸期待,双眼哔哩哔哩发亮的精神模样,莫名的,她脑子里闪现出第一眼看到孩子时,这孩子被死胖子责打的原因。
    刹那间,于梵梵好似什么都明白了。
    于梵梵心酸心疼又无奈,伸手抱住这个心里藏着梦想的孩子,忍不住捏了捏他瘦精精的小黑脸,“行,想学就学,姑姑今个就教你,亲自教!”
    别的自己可能教不好,可算盘这东西,上辈子自己可是打的很溜的,那口诀咋背来着,哦对,一上一,二上二,三上三,四上四,五上五……三下五去二……
    除此之外,嘿嘿,小时候被老爹塞去珠心算训练营学的那啥子猪心算啊、羊心算啊、马心算,嘿嘿嘿……娃啊,你也一并学了吧,别浪费咯……
    这时候的于梵梵万万没想到,她满以为只是喜欢打算盘算账的小孩儿,在不久的将来,会给她带来那样的惊喜,会凭借着这么颗小小的脑袋,小小的梦乡,造就出那般惊人的商业帝国,成为一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商业巨子……
    第114章 不是惊喜是惊吓
    两年后的金城——余家。
    前院账房内, 算盘珠子已经噼噼啪啪响了一整日了,眼下都不见停歇,伴随算盘珠子声音响起的, 还有不断的对账声传来。
    “今年我们新增田庄三个, 田地四十二倾,其中棉花、辣椒今年的收成不错,就是粮食还是少了点,我康康……嗯,娘亲,粮食的话, 豆、藜、麦、粟一共加起来, 今年也才共收了三万多担, 如此算来, 娘亲啊, 咱们家地里种粮食还不如中棉花辣椒划算呢,便是种瓜果也强啊,起码做成果干运出去还能得翻倍银钱,不似这粮食,产量低,伺候的还累,还种不了高产的稻米……”, 巴拉巴拉……
    看着对面桌上认真扒拉账本算盘的自家儿子,于梵梵点了点儿子好笑不已。
    “你这是哪里的话, 西北风沙大, 瓜果虽好,棉花辣椒虽妙,却不能当饭吃, 这里是边关,隘口外可都是虎狼,咱们自己不种点粮食积攒起来,万一出点什么事,难不成你想饿死?行了,好好算账,别抱怨,给娘再算算作坊那边,今年的账目如何?”
    被亲娘训了,临时被抓壮丁的烨哥儿无奈的摸摸鼻子耸耸肩,嘴里嘟囔了句于梵梵根本没听清的话,小表情恹恹的,终是没把心里的抱怨喊出声来,只耸耸肩,摸摸鼻,转头又继续翻开边上更厚的基本账簿,开始了新一轮的奋斗。
    “娘,今年年初,我们在去年的基础上新增了干果坊、织布坊跟棉衣局、加之悠然客栈去年下半年就开始盈利了,我算算……”,手中算盘珠一扒拉账本上的总账目,烨哥儿笑了:“娘嘞,娘亲,我们的总账居然结余了一万三千二百八十六两银子!哈哈哈,咱们挣钱了娘!”
    对于这个答案于梵梵暂且是满意的,虽然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却也不错了,毕竟新到一个地方,各个项目基建都需要大笔投入,自己手底下还养着那么多的人,所以把本钱捞回来了以后还有一万多两的结余,还有粮食棉花辣椒等存货,于梵梵表示很满意。
    抬手执笔,在自己面前的账本上记下了一笔,并对这一年进行了总结。
    “很好!崽啊,今年咱们总算没有白忙活,等回头你表哥从西南回来,咱们还有一笔大进账。”
    秋收前,阿乌弟弟领着他们苗疆自己组建的一支商队抵达了西北,给自己带来了王父跟阿娘的挂牵外,还一并给她带来了自己期待已久的种子、药材、茶叶、各色罐头、以及自己两辈子都念念不忘西的南独有的腊味,足足三十几车,很是丰富了下自己的库存。
    随着西北自己产业的丰收过后,瞧着天一日日冷了下来,急着赶回去的阿乌又带着自己给准备的皮毛、棉布、辣酱、果干等等三十几车满满当当的货物离开。
    与此同时,那个在自己身边学了两年本事的侄儿,也抱着他的小算盘坚定表示,要跟着阿乌这个大舅舅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孩子虽然还没长大,却已经翅膀硬了想要飞,想着阿乌是可靠的,随行带来的又都是苗疆好手,于梵梵便欣然应允了侄儿的要求,前些日子侄儿就打包了行礼跟着阿乌一道离开了。
    说起家里账房离开这事,烨哥儿就不乐意了,以前的他哪里操心这些个?自己最讨厌算术了的说!
    如今被临时抓包顶缸账房打算盘,烨哥儿心里且不得劲呢,两手抱住自己的后脑勺向后仰倒,屁股底下的椅子,就后头两脚孤零零的支撑着,被他小屁股晃悠的连连发出吱呀吱呀的抗议声音。
    臭小子还抱怨:“说起这个,娘亲,儿就要抗议抗议了,明明说要当大掌柜,要做生意的是表哥不是我,结果倒好,他倒是跟着大舅舅屁颠颠的跑回西南享福去了,留我下来不说,您还抓我这未来大将军帮您算账,娘,将军是要扛着长木仓上战场打仗哒!”,不是被您抓包顶缸来当账房的!
    看着儿子抱怨的小眼神,于梵梵又气又好笑,忍不住就回怼儿子。
    “你还好意思说!是我不准你一道去的吗?明明你大舅还问了你,这回要不要跟他们一道回,一路上也顺便长长见识,那时是哪个打死都不肯,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要留下来实践大将军的呀?哦,这会子,你大舅跟你表哥领着商队指不定都过了浊河了,你倒是抱怨起娘亲来啦?崽儿,你这般善变可要不得,如此模样,莫不说大将军了,怕是当个小兵人家都不要你!”
    “娘!”
    被自家亲娘奚落,还带落井下石的,烨哥儿立马不干了。
    而且当时自己的决定也没错啊,西北经常有胡狄扰边,大战没有,小冲突摩擦却不断,这是如今安稳的西南所没有的锻炼机会,自己又不傻,放着好好能历练本事的地方不呆,跟着大舅跟傻表哥去西南?
    便是再想外祖他们也不成啊!自己可是励志要当超级大将军的人。
    瞧儿子还一脸不服,于梵梵气笑了,两手一摊光棍甩锅。
    “所以咯,崽啊,既然做了选择,你就不要抱怨娘亲抓你壮丁啊,你长这么大也是要吃饭穿衣的,如今你小舅在隘口守卫边关,你表哥也跟着大舅学做生意去了,年底了,娘亲这么忙,你身为儿子的,为了娘亲,难道不应该有事儿子服其劳吗?”
    烨哥儿……
    行!他服!亲娘嘴炮自来厉害,自己说不过她,他认输。
    烨哥儿直接服气告饶,立刻转换心情,变得狗腿又贴心,“行行行,天大地大,娘亲最大,儿的亲娘啊,您还有什么吩咐,儿一并帮您办妥妥的。”
    于梵梵看着哈巴狗样越大越精怪的儿子叹气,无奈抬手点了点臭崽,翻开眼前的账目本,看着自己划出的账目,忙又问儿子,“崽啊,说正事,前头娘让你给你小舅送的那些东西你送了没?”
    “什么事?娘亲是说,您给我小舅以及他手底下那几百号人准备的棉衣、棉鞋、辣酱、罐头?”
    “嗯,对,就是那些物资,你送去了没?”
    自家的弟弟东升,通过程伯伯的帮助,以及两年来他自己的不懈努力,哪怕不靠她这个姐姐,不靠皇帝这个亲爹,只凭他自己努力,少年也凭借着自己的本事闯出了一片天地,如今早不是当初那个无依无靠,白手起家的如玉少年了,他应成长为了一名合格的将领,出了军屯领了正军六品威武校尉,就镇守驻扎在金城以北三百多里处的一处紧要隘口,手底下有着七八百号过命的生死兄弟。
    朝廷每年拨款的军饷再足,一层层刮下来到了下头,底层的将士不一定能得到他们应有的待遇,而且这时候的军中派系林立,可以说,哪怕有皇帝兵符在手,这些军士打心底都只认将官,俗称某某某家军,真真就是端谁的碗听谁号令。
    自家弟弟一步步往上爬,想要最终掌握西北全军,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心腹,忠诚的兄弟,生死与共的袍泽,样样都不能缺。
    自己这个姐姐别的帮不了,可帮着弟弟笼络住自己手底下的一拨子人却是可以的,顺道的,她还连带弟弟同营的袍泽同僚也一并照顾到了,隘口上下三千号官兵,她可是下大本钱,一人配了一套棉袄棉裤加棉鞋让他们抵御寒冬不说,那贵死人的辣酱她也不吝啬,还时不时的送去猪羊给开荤,这待遇,绝对比经由大将军发下去的朝廷惯例好太多太多,君不见,眼下的西北军中,好多正军冬天的棉袄,里头絮的都是芦花呢。
    烨哥儿听到娘亲问起关于自家小舅补给的大事,他立马收了嬉皮笑脸,不带一点含糊的把自己个小胸脯拍的啪啪作响。
    “娘亲您只管安心,事关我小舅,儿便是忘了穿衣吃饭,也不敢忘了我给我小舅送东西呀!”
    开玩笑的,要是连给将士的犒劳都能忘,他还当的什么劳什子的大将军?
    “大舅带着表哥离开的次日,娘亲您不是去棉纺厂巡视去了么?那日我就跟杨叔还有杜叔他们一道,亲自把东西给我小舅送去了,儿办事,您安心呀。”
    见儿子神色严肃,于梵梵点头,“哦,那成。”,那她便安心了,不过……随即于梵梵又想到什么,忙又看向儿子,“也不对啊,你亲自送去的?以你小舅的为人,他难道没有让你带什么话回来给我?怎么没听你提?”,这可不像这舅甥俩的为人。
    别看弟弟忙,儿子吊儿郎当,可这俩再忙,看着再吊儿郎当耍活宝,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不是自己吹牛逼,那绝对是举足轻重的,结果此去,弟弟居然没话带给自己?
    见亲娘的疑惑,知道亲娘想什么的烨哥儿忙正经严肃起来,也不摇椅子了,半个身子都趴桌上朝着亲娘探头过来认真道:“娘您真想多了,不是儿不带话,实在是儿去的时候不巧,我小舅人根本不在隘口,后来我听小舅的兄弟金校尉说,我小舅领人出隘口巡边去了,所以……”
    “是这样呀。”,于梵梵点头表示明白了,随即在本本上画了个钩子,而后抓了边上一个账本翻开,笔头沾了沾墨,点到上面标注的库存上写出货,一边做账一边呢喃,“今年也不知怎么搞的,我就是觉得比去年冷很多,崽啊,你小舅巡边辛苦,这样,娘再拨出些你大舅带来的肉罐头并辣酱出来,劳烦你再辛苦跑一趟隘口,给你小舅送去,顺便再看看你小舅回来了没?”
    听到是这个要求,自来跟小舅感情好的烨哥儿想也不想的点头应了,而且吧,有了这个借口,额不,是这个重大任务,自己正好可以从这繁重的年底清账中解脱抽出来了呀。
    于是乎,烨哥儿眼神瞬间变的晶亮,小鸡嘬米般连连点头应承,“行啊,娘亲,您写个条子,儿现在就去库房点货,好快马加鞭的给我小舅送去。”
    她算是看出来自家崽儿想甩锅的利索劲了,“倒也不用这么积极,我还得准备点炭火。”
    弟弟在隘口条件苦着呢,而且还偏要跟下头的将士有难同当,有苦同吃,为了弟弟日子好过点,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给私下填补些。
    见亲娘这般说,生怕亲娘改主意的烨哥儿急了,连忙道:“别介啊,娘,亲娘!兵贵神速,炭火神马的,儿去买啊!儿都是大人啦!”
    得,瞧他猴急的小模样,会这么说,可见依旧是小孩啊。
    于梵梵明知道儿子这是生怕自己再拉着他算账,想赶紧找机会溜吧?
    算了算了,平日里他身边跟着不少人,杜大虎跟杨瑾人又可靠,小家伙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最重要的是账目都理的差不多了,便随他去吧,于梵梵便欣然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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