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若是王信我,我于梵梵愿意一试。”
    终究,便只是因为了曾经自己也是半只苗,便只是因为不顾族人父母反跳出来维护自己的乌,这牛逼轰轰的牛逼事,她于梵梵应了!
    听到于梵梵应了,代濮桑昌的双眼闪闪发亮,看向于梵梵的眼神透着如对儿子一般无二的亲近。
    他右手再度成拳,有节奏的击打着自己的心口,朗声许诺。
    “好,好!阿梵好侄女!你放心,我代濮桑昌乃至我身后的族人都不是忘恩负义之辈,阿梵侄女,此番请托,不管最后成功与否,你都是我苗疆的大恩人!从今往后,用你们大齐的话来说,只要是阿梵侄女你的事,我苗疆上上下下,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绝无二话!”
    苗人重诺,更何况还是一族之长,是他们的王亲口许出的诺言,这承诺誓言不可谓不重啊!
    第84章 欲善其事探消息
    应下了苗王的请托, 于梵梵就这事情琢磨开来,想来想去都觉得这事情绕不过三江城主理的官员去,而三江城主理的两位最高长官, 比起六品的县令, 自然还是手握兵力,负责节度西南的四品节度使更有权威。
    于是,于梵梵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自己曾有一面之缘的节度使黄塘身上。
    俗话说得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那货自己见是见过, 可论起了解?
    于梵梵想到了某个久久不出现的人, 准备先找人打探了解一下再行动。
    隘口辕门外, 于梵梵看着两张陌生的面孔, 心叹不是上次自己来时拦她的人了, 心里思量一番,有着上次被拦的经验在,自己也不说是来找谢时宴这个百户的了,而是准备跟辕门口当值的将士提出要见席茂山。
    心说主官不好见,亲卫总该是好见的吧?
    才上前来准备开口,却没想到门口当值的将士在她到近前来后,直接出列一人飞速的往身后的大营跑, 急吼吼的像是有什么要事一般,而看着像是小什长的人则飞速离队迎了上来, 看着她就殷勤的笑。
    “夫人来啦, 可是来探望我们百户的?您稍等,属下已经让人去通知百户大人了,呵呵呵, 不是不让您直接进去,只是军营重地,您知道的,规矩……”
    来人巴拉巴拉说了一通,于梵梵听着,在意的却是,“你认识我?”
    来人嘿嘿一笑,“嗨!夫人您上回不是来过?属下们那时正在校场操练,自然是见过您……嘿嘿嘿……”,何止见过,哪怕就一面,他们都印象深刻一点也不敢忘,毕竟是直接领导他们的上官家婆娘呀!
    于梵梵与这位热情的什长在辕门外等候的时候,刚刚出列往大营跑的小兵,已经来到了谢时宴的处理公务的军帐,在这里却见不到谢时宴的人,小兵急的跺脚,正不知去哪里寻他们的百户之时,席茂山的身影冒了出来。
    小兵二话不说拉着席茂山禀报,席茂山一听外头是夫人,额,虽然对方面上不肯承认,但是就他看来自家大人却是承认的,而且自家大人昨夜才回隘口,夫人这一大早的就来了?这还不最好的说明吗?
    心里不断脑补着,席茂山也不敢耽搁,忙就拉着小兵往辕门来。
    大老远的就看到于梵梵,席茂山一脸热情的迎了上来,“夫人您怎么来了?可是您一直惦记着我家大人,见他久久不去探望您跟少爷,又知道我家大人昨夜才回营?所以……”才眼巴巴的来探望的?
    跟着席茂山一路往内,听到身边人热情的招呼打问,起先于梵梵还好,毕竟纠正说明过自己不是夫人的话,自己都已经不知道说过对方多少回了,结果人家就是装聋作哑的不听啊,她也喊不醒一直装睡的人,就只能呵呵的无视对方。
    只是她无视了,人家嘴里的话却越说自己越是听不懂了,于梵梵忙站住脚步,诧异的看向身边还在叨叨的席茂山。
    “等等!什么叫想念他?还有,谢时宴他昨夜才回来?昨夜以前他都不在隘口镇守?”
    “夫人您不知道?”
    “请叫我余娘子谢谢!”
    “咳咳咳,余娘子您不知道?难道大人没跟您说?”,席茂山一脸的诧异,于梵梵却挑眉,“我该知道什么?”
    看着面前人是真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席茂山这才摸摸鼻子又嘿嘿笑着解释道:“嗨,余娘子,我家大人在几月前就被黄将军借调走了,说是……”
    席茂山忙叨叨叨的,把不涉及机密可以说的事情,全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说给于梵梵听,等于梵梵听完后她瞬间明了了。
    感情那么惦记儿子的谢时宴,自打进入夏忙后再没去见过儿子,原来是因为当日僵局时表现的魄力非凡,还有显露的高强武功,便被那位节度使黄将军大人借调走去平乱去了呀!
    只是这平乱平的是哪里的乱呢?看苗王跟乌那样子,不像是跟他们发生了冲突啊。
    当然最重要的是,既然谢时宴这家伙是被节度使借调去的,还一去就是好几个月,想来这几个月他都跟那什么黄将军混在一块的对不对?若是真在一块,那么几个月呢,这货是不是对那黄将军也有所了解?可见自己来对了!
    于梵梵一边听一边想,一边脚步不停的跟着席茂山一路往军营里头进,他们特没往议事处理公务的军帐去,席茂山反而是把于梵梵带到了,上回她来过一次的谢时宴休息落脚的地方。
    急切的表功,席茂山敲门便进,于梵梵跟着进来的时候,看到正急忙扯着衣裳从椅子上霍的站起身来,颇有些手忙脚乱的谢时宴。
    在看到桌上摆着的药品,于梵梵心下了然,这货是受伤了啊。
    见于梵梵抬脚进门,谢时宴急忙迎过来,挥手打发席茂山离开,他一脸诧异的看着于梵梵:“璠娘你怎么来啦?”
    于梵梵却避而不答,只侧头看了看某人蜷着的右手,见对方脸色也不像是重伤,自家崽儿一时半也不会死了爹后,于梵梵点点头,“谢时宴,眼下你方不方便?”
    “方便。”,谢时宴想也不想的点头,心里却发苦,璠娘对自己的态度,他可以说早就习以为常了,可明明习以为常,自己为何还会难受?
    不知谢时宴心思,得了对方的点头,于梵梵又左右四顾,“你这里方便说话吗?”
    谢时宴闻言,又见于梵梵警惕打量的眼神,他的神色蓦地也跟着郑重起来,“有要事?”
    于梵梵点头,“对,有要事!”
    谢时宴沉吟片刻,干脆拉开被席茂山关上的屋门,站在门前示意于梵梵,“你随我来。”
    于梵梵不疑有他,脚步跟随前头领路的谢时宴,走过来时的路,一直到了校场的时候,于梵梵才想问是要去哪里呢?前头的谢时宴猛地停住脚步。
    “到了……啊!”
    才开口,不料腰间横生来一只手,没等于梵梵反应过来,她只觉脚下一轻,耳边风声刮过,人就被谢时宴左手搂住,纵身飞跃上了校场高台边的瞭望楼上。
    这里视野开阔,除了战时跟训练时,镇守将官会在这里观察外,平日里上头空荡荡的根本没人。
    谢时宴把于梵梵带上瞭望塔,眺目四顾一圈确认安全,这才回头看向于梵梵:“这里很安全,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于梵梵也跟着左右四顾一圈,高高在上下头还是空荡荡的校场,占据绝对高度也不怕人偷听,的确安全,于梵梵忙就说出来意。
    “其实也没什么,我来就是想找你打问一个人。”
    “什么人?”
    “西南节度使黄塘黄将军。”
    谢时宴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看向于梵梵有些不解,“你打听他作甚?”
    “这个你别管,反正你只说愿不愿意跟我说吧。”
    心里虽然担心,面对她,自己自然是没有什么不可说的,谢时宴缓和语气道:“你想了解他什么?”
    “嗯……”,于梵梵沉思片刻,“你就跟我说说这个人的性格风评,还有你对他的认知看法呗。”
    这是?
    谢时宴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看着面前一脸求知的人,舌尖诸多关切的话被压下,他想了想,最后给出总结:“黄塘此人,自大,且惜命!”
    等了半晌没下文,于梵梵眨巴着期待的眼睛,“然后呢?没啦?”
    见谢时宴摇头,说什么他们接触的也不多,自己知道的,他的看法就这样,于梵梵也是醉了。
    这人!呵,说话还还真一如既往是简洁。
    于梵梵也顾不上计较某人的惜字如金了,心里慢慢品着这货给出的评价。
    自大好,自大的人一般都目下无尘,好大喜功,自己找这样的人谈和毕竟容易;
    惜命嘛,惜命不就是怕死?这个,曾经自己亲历的那场僵局也可从中而观一二;
    这样性格的人,对接下来自己要干的事情好也不好,她得回去慢慢琢磨琢磨对策,琢磨琢磨该从何入手怎么谈,眼下嘛?
    见面前的人跟木头一样,没有什么再补充的了,于梵梵很光棍的打算就此离开,准备再从别的地方了解下这位荒唐将军后就进城去见上一见。
    才想告辞呢,跟前的人却突然来了句让于梵梵措不及防的话,“繁璠,不管你想干什么,黄塘那人不能惹!对方毕竟是一府节度,再是打盹的老虎那也是老虎,你万不可乱来!”
    她能乱来什么?于梵梵忙挥手,“行了,我知道了,一定不乱来!我就有点事情找他谈谈而已。好了,知道你也忙,我就不打扰你了,谢时宴我该回去了。”
    谢时宴诧异挑眉,才来就走?“繁璠,你此番前来,不会就只是为了问我这个的吧?”
    “那不然呢?”,于梵梵收回寻找下楼去的路径,回头看着谢时宴一脸无辜的耸肩,模样看的谢时宴肝疼,不过想到重点,谢时宴仍就开口。
    “繁璠,你打问黄塘到底所谓何事?”
    照道理,就她生活接触的圈子,不该会跟那位荒唐家伙扯上关系的啊?
    脑子里蓦地闪过一道身影,谢时宴的目光刹那间变的锐利无比,霍的一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于梵梵的手腕,嘴里都是严肃
    “璠娘你实话跟我说,你前来寻我打问黄将军,莫不是为了苗疆那个小子?”
    想到春日里,自己到庄子上遭遇到的那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谢时宴内心复杂,嫉妒又愤怒。
    “璠娘,他是苗人,是大齐的敌邦!更是苗族少主!你不会是为了他要去对上黄将军吧?你!”
    于梵梵对这人的敏锐表示佩服,可有些事情却是不好明说的。
    “你干嘛?激动个什么劲!”,使劲挣脱开谢时宴的钳制,于梵梵敷衍某人,“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找他谈点事情。”
    “谈什么事情?”,谢时宴半步不让,咄咄逼人。
    于梵梵却不惧他,依旧敷衍,“那你别管,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是我孩儿的娘,我怎能不管?”,谢时宴也来气了,就没见过这么倔的女人!“不行,若是你一意孤行要去见,那我陪你去!”
    “不行!你去算什么?”
    “那你为了那苗疆小子去又算什么?”
    “嘿!你这人怎么就说不通呢?我去怎么就是为了乌?我去是为大齐跟苗疆的和平出力去的!可不是为了某某谁,你丫的怕不是想太多了吧。”
    于梵梵也是被气的跳脚,下意识就把话给秃噜了出来。
    谢时宴听了后先是大嘘一口气,心里悬着的大石重重落下,随即心念电闪想到什么,谢时宴却越发的固执。
    “我先不问你,为何这样的大事,那苗疆小子要求你冒险帮忙,可既然你应下了,既然是关乎两族和平的大事,繁璠,我便更不能让你一人独担冒险,我陪你去。”
    “不行!”
    “繁璠!”
    “谢时宴你别说话,先听我说。”。
    见对方顿住,于梵梵紧接着道。
    “大齐与苗疆积怨已久,两边并不和平,此番我去找黄塘,谈得好还好,可能结果皆大欢喜;
    可若是谈得不好,你一个负责镇守隘口,监督防御苗疆动向的将官亲自去给苗疆说话,你的举动会让别人怎么想?
    难道你想亲历被抄家流放后,再被安上一个通敌叛国的罪民?
    你想死倒也罢了,可怜我那跟你根本划不清关系的烨儿!
    谢时宴,我拜托你冷静冷静,为烨哥儿想一想,这事情是你能参与的吗?”
    “你是烨儿的亲娘!这事情难道又是你可以参与的?”
    于梵梵却笑了,“谢时宴,你怕不是忘了,第一,我于梵梵(余繁璠)跟你,跟你们谢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便是有罪连坐都连不上你。

章节目录

被流放后我带着崽子暴富了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曲书屋只为原作者戏好多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戏好多并收藏被流放后我带着崽子暴富了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