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红望着夏装那个伤口,道:“好,一辈子。”
    夏装似乎很开心,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莫红突然很害怕,她道:“你不要睡,夏装,你不要睡,你要是睡了再也醒不来,我就立刻和风流在一起,仗剑天涯。”
    夏装立刻睁开了眼,桃花眼里的通红之色里面夹着暗沉,他道:“你没有这个机会。”
    莫红故意刺激着他,不让他睡着,她道:“你要是睡了过去,我就是别人的了。”
    “你想啊,你还没有得到我,我就是别人的了,你愿意吗?”
    夏装身上的气息陡然变得凌厉,“我不愿意!我不睡,我不睡哈,红儿是我的。”
    莫红低下头,在他嘴角落下一个吻,对着他笑,“嗯,我是你的。”笑着笑着却有泪水滑落…
    莫红颤着手抱着夏装,极力平静下来,让夏装枕在自己的腿上,她蓦地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撕下自己的衣服,缠在他敷药之后的额头上。
    莫红深深地望着夏装,帮他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低低道:“算我求你了,别有事。”
    整整一晚,莫红都没松懈,困极时她便阖着眼帘小憩一会儿,脑袋忍不住往下啄时立刻又会惊醒过来,如此反反复复。
    身旁的火堆,木头被燃去大半,火星随着夜风扬得到处都是。
    他嗅到若有若无的女子馨香,一边抱着叶宋一边撑着身起来,眯着眼睛看她垂着脑袋睡觉的样子。
    他抱着自己的头,低声道:“红儿,红儿……”
    他的眼睛里一片通红之色,异常的吓人,他望着莫红,只一眼便让莫红觉得遍体生寒。
    莫红已经起身,深深地望着夏装,见他满身汗透的狼狈模样,心里轻轻地抽搐着。
    他不停地晃动着自己的身子,头上的疼痛让他慢慢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只是一再的呢喃,“疼,红儿…红儿,疼…”
    莫红抱着他的手紧紧地收紧,把脸贴在他的脸上,轻声道:“夏装,我在,我在这陪着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夏装听到了她的话,一再不停颤抖的身体竟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莫红知道,是夕颜这个草药起了作用。
    她的内心终于舒了一口气,“还好,度过了危险期。”
    正当莫红终于放下心的时候,在她怀里的夏装的身体却突然的发烫,灼热了 她的手心。
    莫红怔了怔,伸手摸了摸夏装,感受到他果然越来越烫。
    莫红盯着夏装看,一不小心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夏装睁开了眼,眼底的通红竟然越发的妖魅,他苦笑一声,“红儿,你对我用了什么?”
    莫红愣了一下,终于想到了哪里不太对,看着夏装极力忍耐的模样,道:“夕颜。”
    夏装叹口气,道了声:“果然。”
    他闭了闭眼,极力压制住体内的热血沸腾,道:“红儿可知道,这夕颜虽可以止血去污,但它若清理不当,便是天然媚药。”
    顿了顿,夏装很是惆怅的道:“而且,与你所中媚药不同,非结合不可解。”
    莫红抿了抿唇,道:“我知道啊,但我处理的非常好,我并没有用它的叶子,只用了根茎。”
    夏装抬起眼帘来,直逼她的双眼,桃花眼中的神色动人之极,眼角还有几缕血丝尚未散去。
    他揉了揉眉心,“红儿记错了,有毒的是根茎,并非叶子。”
    莫红:“……”特么的她好像真的记错了。
    夏装闭上眼睛,遮住眼里的一片欲望,道:“红儿,你现在离我远一些,不要让我闻到你的气息,我怕我控制不住。”
    莫红起身离夏装远了些。
    夜色寂静得很是诡异,莫红蹲在洞穴的出口处。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可以去管夏装,最好离他远远的。
    可是,莫红看着夏装揪着头,难受至极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揪了起来。
    她张了张嘴,哑声道:“夏装,是不是忍一忍便可以过去了?”
    夏装用手捶着头,道:“头好痛,我也不知道可以不可以忍过去,或许会血管爆炸而亡。”
    莫红不忍心夏装那么痛苦,她动了动身,想要去夏装身边。
    她甫一动身,夏装便立刻开口,“你不要过来!”
    莫红过去的脚步一顿,就那样静静地盯着夏装瞧,眼睛里满是疼惜。
    夏装像是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他身体彻底地弯了下去,双手抱着头,“头痛……”
    他似乎有些意识不清,道:“红儿,红儿…你没事吧,我帮你挡住黑暗…挡住碎石…别担心…别…害怕…”
    莫红的气息有些不稳,她目光不明地盯着夏装瞧,眼里流动着复杂的神色。
    良久,她动了动自己有些僵硬的手指,道:“夏装,你到底是为什么,怎么可以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我,让我下定决心陪你一辈子呢?”
    夏装已经听不到她的话,只是不停地捂着自己的头,道:“红儿,头好疼,身体好难受,红儿…”
    莫红再也无法忍受,她紧了紧手,不顾一切的跑到了夏装身边,那短短几秒的时间里,她回想了这一生和夏装的相处。
    从最初那个板板正正的小男孩到后来那个总是和她作对的大男生,再到为她挡刀,陪她跳进黑暗,帮她挡着碎石,守着君子之心不愿意在她意识不清地时候碰她。
    每一点都清清楚楚地落在她的脑海里,包括那异常欠揍的笑。
    夏装伸手,紧紧扣住莫红的肩膀,缓缓抬起头来,眼睛里血丝一片,额上是隐忍的青筋。
    他开口说话,声音是异常的暗哑萧瑟,道:“不是让你离我远一些吗?你这样回来,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的。”
    他想推开她,她刚刚答应做他一辈子的皇后,他不想现在伤害她,让一切消失不见。
    可是他的手却紧紧地攥着她的肩膀,双手不听使唤。
    他舍不得将莫红推开,这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啊,就算没有媚药,他都想得到她,更何况是身中媚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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