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木盯着他,“为何走不得?你想红儿和夏装在一起?”
    莫提道:“禾木,两情相悦之人本就应在一起,此时红儿已经有些动心,莫说你没看出来。”
    禾木沉默了…
    莫提接着道:“事情已然如此,你也不是那般自私之人,带红儿走的这件事,估计急不得了。”
    禾木抿着唇,“我…我有些自私了。”
    莫提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禾木垂眸,想了一会,又道:“若是夏装再让红儿置于危险之中,我定然毫无犹豫的带走她!”
    莫提点了点头,“可以。”
    禾木继续道:“若是红儿自己要走,我也绝不阻止,还会陪她一起走。”
    “上次和亲,我为了众人考虑,做了你们认为最应该做的事,只是,现在我想听从自己的心,也想顺着红儿的意。”
    莫提叹了口气,点头道:“我会告诉父皇母后,你按自己的心走吧。”
    禾木点了点头,起身揉了揉眉心,“累,睡觉。”
    话落,转身离去,轻飘飘毫无留恋。
    莫提的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唉,果然除了红儿,谁也无法让他多说一句话。
    ……
    国师府。
    风流负手而立,一身红衣于黑暗里越发的耀眼。
    任由站在他身后,认真的报告着皇宫的情况。
    “公子,花钱雇去刺杀无嫔的人被莫太子和凤贤妃杀了。”
    风流点了点头,“事情可按设想进行?”
    任由道:“是,所有事情都和公子想的一样,没有任何人联想到夫人。”
    风流轻轻舒了口气,目光中深深沉沉,暗黑如墨,又倏忽之间归于平静。
    还好,这次保住了夏装,保住了红儿,也保住了母亲。
    只是,万一以后再有这种事情的发生,他可能再次保住所有人?
    风流不知道。
    他突然觉得有些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
    他的右手覆在腰间的墨玉之上,一丝丝温暖从墨玉里渗出,慢慢的抚平了风流内心的急躁不安。
    任由站在风流身后,沉默不语。
    他盯着风流看,眼眸中是敬佩,也是疼惜与无奈。
    在事情发生,公子知道事情和夫人有关,也动了气,发狠说再也不管夫人,可是他气过以后,依然咬牙切齿的部署着一切,只希望把夫人从这些漩涡之中摘出来。
    公子短时间内让自己找到一波刺客,就找的是那种拿人钱财,又办不了事的刺客。
    专意让他们去刺杀无嫔。
    目的就是让他们失败,而他们一失败,宫中的奇贵人和宫外的左丞相一定会着急。
    皇上一出事,宫中加严巡逻,左丞相和奇贵人便不能再联系。
    而刺客出现,莫提与凤贤妃定要专意散播刺客被抓,无论是真还是假,在莫提与凤贤妃的专意散播之下,定然会传到奇贵人和左丞相二人的耳中。
    他们会互相认为是对方出的手,而且这一出手还败了。
    那么,他们就再也无法等下去,定然会再次下手,而且,会对着皇上下手。
    为何?
    一不做二不休!
    既然已经做了初一,便不如狠一步,连十五也一并做了!
    所以,他们按耐不住,直接派了刺客刺杀皇上,那么,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就只是奇贵人和左丞相出手。
    夫人没有出手,公子也没有出手,这一手笔,把二人摘的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的不对之处,也没有任何二人的痕迹。
    任由的心里对风流的钦佩之情越发的浓烈。
    只是,任由皱了皱眉头,这些都不是公子想要的。
    一直以来,公子想要的都很简单。
    他想要夫人这个母亲,想要夏装这个朋友,想要莫红这个妻子。
    只是想要人世间最普通的亲情、友情、爱情。
    只是这些东西,于公子而言,太过艰难,他哪一方都不想伤害,最后也只有伤害了自己。
    任由自小和风流一起长大,所有的一切都很了解,这样的公子让他心疼。
    他不明白,为何夫人那般的执拗,非要让公子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不愿做的事。
    为何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夫人仍然无法忘怀,无法放下?
    为何一直以来都要怪别人?
    任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不论如何,他会一直陪在公子身边,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他走上前,轻声道:“公子,夜已深,早点歇息吧。”
    风流闭着双眼,轻声道:“任由,这几日,不会太平了。”
    任由一愣,“公子可是不忍?”
    风流睁开眼,一双淡色的眸子里清澈见底,他摇着头,“没有不忍,他们想伤害红儿和夏装,饶不得,也宽恕不得,再说,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估计夏装一直都知道。”
    “我这次给他那么大一个礼,他可得接着,不要让我失望。”
    任由了然,“公子说的对,估计这几日前朝要有大的变化了。”
    说着,任由皱着眉,“只是,公子你间接动了左丞相,恐怕夫人…”
    风流皱眉道:“我这也是为了她,无论怎样,事已至此,等娘亲回来再说吧,到时候已经无法挽回了。”
    任由道:“公子不后悔?如此也算是断了你自己的臂膀。”
    风流回头望着他,对着他道:“我从来没想过要得到什么,只希望能一直安稳下去便好。”
    任由了然,点了点头,也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
    几日的时间里,各人似乎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
    夏装忙着养伤。
    禾木忙着给夏装、夏美、无嫔治病。
    莫提忙着跟在凤贤妃身后跑。
    夏美忙着和禾木沟通感情。
    只有莫红,今天这里转一圈,明天那里晃一圈。
    今日扯着三妃打打麻将,明日扯着三妃量量衣裳,日子挺平淡又安静的过着。
    只是,夏装身体好的差不多之时,甫一上早朝,便把左丞相直接下入死牢,并派钟卫包抄了左丞相的府邸。
    而宫内的奇贵人也被赐了一尺白绫,自悬于宫殿之内。
    关于这些事情,众说纷纭。
    一国的左丞相,于几日内全家下入死牢,这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是件大事。
    左丞相已做二十年左丞,是夏装父皇的老臣—两国元老,门人徒弟遍布整个夏国,担当着夏国各个官职。
    一动他,稍有不慎,便会动摇各位官员的人心,若处理不好,甚至会动摇国家。
    关于左丞相这事,后来传出了消息。
    那几日,接壤北国边境的一座小城里,有一人悄悄潜入京城,直接去了京衙,状告左丞相通敌叛国。
    此事急迫,非京衙之人可以决断,立刻收押状告之人,并紧急秘密上报皇上。
    皇上秘密派钟大将军和太傅暗中调查,钟大将军暗中启动与北国边境接壤小城里,他布下的暗桩。
    同时,状告之人被钟卫暗中带往养心殿,于养心殿里两个时辰未出。
    几日后,左丞相通敌叛国之事的证据悄然送回京城。
    皇上看到呈现的证据后勃然大怒,这才出现了,他于早朝之上直接把左丞相下入死牢,并立刻派钟卫抄了左丞相的府邸,而奇贵人被赐了一尺白绫之事。
    这事发生的太过迅速,整天悠哉悠哉吃喝玩乐的莫红,得到消息的时候,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
    三妃又在她的朝阳宫吃喝玩乐。
    几人最近被莫红带着玩起了一个新型游戏—扑克。
    玩的那是“水深火热”,她们觉得皇后娘娘发明的这个游戏简直太棒了。
    恬然嘴里叼着一张梅花k,皱着眉打下一张方块7,嘟囔不清的道:“娘娘,皇上这次对左丞相出手如此之快,我好羡慕娘娘啊~”
    莫红把头从纸牌后露了出来,打下一张红桃9,疑惑道:“和我有什么关系么?难道左丞相和他国交换我国情报,是我的原因?”
    恬然抚了抚眼睛,“……”
    席梦看了看楚妃打下的小王,犹豫着大王要不要打下来,最终她决定再等一下,她抬头看着莫红,道:“娘娘,你不是挺聪明么?怎么,没看透啊?”
    楚妃低头关注着别人打下的牌,嘴中道:“娘娘,皇上还不是为了您。”
    莫红垂眸望着自己手中的牌,淡淡地道:“哦…”
    恬然也不打牌了,“娘娘,您是真傻还是装傻?皇上一直没有动左丞相,为何奇贵人一出手,他便立刻采取行动,紧急迅速的除了左丞相一家?”
    莫红低头不语…
    席梦也放下了手中的牌,不过她反过来一直紧紧地护着自己的牌,防止别人看了去。
    而后,她抬头,道:“娘娘,皇上这是典型的在后宫之中给您立威,把他的决心展示给所有人看,他绝对不会容忍对您有伤害之意的人,无论对方是谁,他都会不留任何余地的直接铲除。”
    楚妃也抬起头,盯着莫红道:“难道,娘娘真的不懂皇上的心意么?他这是用了一个家族,把他的心意明明白白的展示给了众人。”
    楚妃笑了笑,眼睛盯着莫红的双眼,“娘娘真的好福气,每个人都是真的为您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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